第138章 人間一齣戲
經過這一番波折，秦莞也好像恢復了精力。
吳楚之還是不放心，拉着她去喝了點蔬菜粥，這纔開始聯繫起孔昊來。
到了建鄴不第一時間去探望孔昊的外婆，是說不過去的。
畢竟孔昊外婆遲珍梅從孔昊三歲時奶奶去世，就在錦城帶了他快十年，跟吳楚之和秦莞也很熟絡。
小時候，吳楚之最饞的就是遲珍梅做的芡實糕，每次一想起就會流口水。
而遲珍梅也一視同仁的疼愛着三個小的。
到了小區門口，是孔昊和他表姐王冰冰來接的。
王冰冰是個典型的江南女子，身材纖細精巧，面孔圓潤，皮膚細膩，話語溫婉。
她比秦莞大上一歲，比吳楚之小上幾個月。
高二前的寒暑假王冰冰都是錦城過的，九月就會去燕外交大新生報到。
孔昊的大舅則認爲王海濱一直在國外，從未盡過孝道，不應該拿。
吳楚之暗自曬然一笑，孔媽媽你別指望了，孔昊這輩子是出不去了，能出去算他輸！
不過王淑珍和王海濤私下早就達成了一致，都沒有要。
待老大和老幺鬧的不可開交時，王海濤和王淑珍拿出了遺囑。
離開前，吳楚之把孔昊和王冰冰一起拉着走了。
小吳哥哥就這樣被你搶走了……
兩女打鬧作一團，折騰到凌晨才睡去。
按他們的說法，在國開行省分行這種機構做副行長的老二，也就不要和他們這兩升斗小民爭了。
王冰冰的父親老二王海濤也主動退出了。
抓緊時間去見了遲婆婆一面，不過她已經睡着了，吳楚之沒有上前吵醒老人。
秦莞也爲遲婆婆高興着，人逢喜事精神爽，老人家能挺過這關真好。
吳楚之重新開了一間房，還是前臺小姐姐辦理的。
兩人差點動起了手。
吳楚之也沒好安慰的，畢竟遲婆婆的幾個孫輩中，她最疼的就是孔昊。
遵照遲婆婆身前的意願，不設靈堂，哪天走第二天便燒了下葬。
這家人就在老人的遺體前，爭奪起了這套房子的歸屬。
經歷過前世的情況，吳楚之知道這一夜並不平靜。
孔向東代表寒透了心的老三王淑珍主動退出了。
吳楚之帶着秦莞也陪着，直到孔向東招呼他們回去休息，才恭恭敬敬的向遲婆婆的遺體鞠了三躬離開了。
不過看着明顯鬆了一口氣的王海濱，吳楚之還是覺得有點扎眼。
一家人都動了起來，開始了哭天喊地。
她已經開始調笑秦莞和吳楚之開一間房的事了，笑着要檢查女人和女孩的區別。
王海濱是改革開放後第一批出國留學的，那個年代國情就是這樣，沒什麼好說的。
老幺娶了個漂亮國女人，金髮碧眼的，生出來的孫子讓參加過抗美援朝的王家兩老十分不喜。
這一夜，吳楚之陪着孔昊，秦莞陪着王冰冰，安撫着兩人的情緒。
“遲婆婆情況怎麼樣？”一邊走着，秦莞一邊問。
沒過多久，就聽到王冰冰的哀嚎聲傳來，“奶奶！”
只有孔昊和王冰冰守在靈前，哭紅了眼。
或者說是其他明眼人，都在揣着明白裝糊塗。
悄悄打量着屋裡人的神色，很多人都對王海濱口中的漂亮國面露嚮往之意，只有孔昊和王冰冰一臉的不以爲然。
相比起王冰冰這個孫女，她自然更疼孔昊這個她一手帶大的外孫。
一番調停後，當着他們的面，在母親靈前把遺囑燒了。
望着身邊秦莞的嬌靨，王冰冰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有人聯繫着殯儀館，諮詢着火化的事情；
有人打着單位的電話，詢問着喪葬費；
孔向東和王淑珍打着親朋好友的電話，報着喪。
大人們都很忙，
不過他們一直認爲，孔昊的母親是嫁出去的女，更沒資格拿。
除了老二老三逢年過節還能見上一見，四兄妹在老人下葬之後再無團圓之日。
看來這一家人裡面，也就孔向東這個女婿是個明白人。
拉着秦莞在客廳和孔向東他們這些長輩扯着閒篇，孔昊的小舅王海濱，正滔滔不絕的說着漂亮國的各種優越。
王家老大，早早的離了婚，兒子判給了母親，帶到了KLMY那邊，常年也不到一次。
一家人都在聽着王海濱的高談闊論，王淑珍也不時的給孔昊灌輸着，“多向你小舅學習，以後到哈佛去！”
既然不用守靈，兩個小的呆這裡大人也不忍心。
“又不是找不到，不費那個事。”吳楚之打着招呼，擺了擺手。
何況在前世，遲婆婆也就是這個時候走的。
吳楚之心裡咯噔一下，前世送走了那麼多老人，他是知道這種情況的。
……
房子歸了老大，存款歸了老幺。
孔昊興奮的說着，今天下午他小舅王海濱趕了回來，外婆奇蹟般的身體好了起來，面色紅潤，嗓門都大了起來，剛還鬧着要起來包湯圓吃。
40來歲靈魂的吳楚之無意去批判什麼，自然也不會和王海濱去爭辯，只是不時的讓孔昊或者王冰冰留意着遲婆婆的狀況。
見秦莞來了，王冰冰親暱的上前挽着她，“小吳哥哥，莞莞，你們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叫上我們去接啊？”
吳楚之前世是知道遺產的歸屬，老人很早其實就留了遺囑。
有人打着派出所的電話，要開死亡證明；
秦莞很快就睡着了，畢竟今天一天都在折騰。
孔昊的小舅認爲房子應該是他的，說老人之前專門說起過這事。
王冰冰畢竟是姐姐，不好意思讓秦莞安慰，很快的就穩住了情緒。
而孔昊到了房間，如同行屍走肉般的開始了洗漱，早早的就在牀上躺屍了。
看着糯糯不能言的前臺小姐姐，吳楚之也不爲難她，兩男兩女分別重新登記。
他看了一眼孔向東，孔爸爸顯然注意力並不在這裡，而是一直盯着老人的房門，眼裡流露出一絲愁緒。
有的人去了又回來了，有的人去了就留下了。
存款歸孔昊，房子歸王冰冰。
所以第二天下葬時，吳楚之看着故做肅穆，嘴角卻隱藏不住笑意的王家老大和老幺，心中半點驚訝都沒有。
當骨灰盒放入墓地時，王家老大老幺那哭天喊地的姿態，讓他有點作嘔。
事了拂身去，外婆一走，孔昊自然也沒什麼旅遊的興致，商定隔天他們就返回錦城。
從父母口中聽說了昨夜發生的一切，王冰冰也就跟着去錦城散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