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上,在翁長澤宇揍兒子的時候,衝神羣島也在逐漸甦醒。
畢竟在同一個時區,大家都是大晚上的。
佐藤議員說全衝神都知道了,不過是個誇張說法,但經過一晚上的發酵,顯然這個消息已經瞞不住了。
在這一年來,衝神人的煎熬只有自己知道。
災後一片狼藉,經濟下滑堪比山體滑坡,物價上漲又堪比螺旋昇天。
有些人,快一整年了,依舊住在救濟所裡無家可歸。
更慘的,快一整年了,都還沒被挖出來。
住在衝神的本島人,基本都跑完了,算上逃難離開的,人口直接下滑一百多萬,留下的都是正兒八經的本地人,也就是本島眼中的“土人”。
對本島的心態,可以說從期翼變成了失望,從失望變成了憤怒,最後只剩下冷漠和怨恨。
原本近百年殖民史,被教育、文化所隱藏的新仇舊怨,早就又翻了上來。
翁長志雄作爲當任知事,沒少被扎紙人,罵聲一片,所以才投石問路,去了滬上。
這都是琉球士族集團的人,和翁長這波人沒那麼近,但也是沾親帶故。
事情的發酵,已經脫離了內容本身。
花裡胡哨的遊車,放着大喇叭,四處亂竄。
不是也得是。
結果早上起來,得知這兩天沒見人影的自家知事,琉球首裡士族顧家,不是做縮頭烏龜去了,而是去了中國時。
他們已經喊了一年了,但從未向今天這樣有底氣。
網民斷案,輿論定調,他翁長志雄去中國,那就是求援去了,找青天去了,試探自Z的可能性去了。
他們表示早就該這麼幹了!
這一年就沒停息過的各路“民代”,都不用翁長志雄發話,順勢就開始宣傳了。
“衝神自Z!琉球歸來!”
“重建家園!奔向未來!”
翁長志雄抹了一把臉:“.讓他們在衝神好好呆着,別來添亂。”
翁長志雄:“他們什麼態度?”
明明他們纔是主角,卻是後知後覺的那個。
兒子也揍了,那條內容也刪了,但似乎沒有什麼意義。
酒店裡,衝神五人組,電話都打冒煙了,包括琉球士族後裔團體,得力部下,本島人脈全擼了一遍,終於算是跟上了網絡的速度。
我們就是來試探一下,拉拉投資
怎麼說的和回去之後,就要黃袍加身,自立爲王了一樣!
所有人都木着臉,坐在豪華酒店裡。
至此時,翁長澤宇刪不刪那條內容,已經無關緊要了。
原來知事和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這是大勢所趨啊!
“他們說也想來.問買今天的機票行不行,還問能不能報銷。”
仲井基說道:“志雄,我剛纔和向氏屋良家、席氏平良家、酆氏西銘家三家都通了電話。”
截圖、轉載、分析不要太多.真邪門.爲什麼和周瑞有關的訊息,傳播起來都和打了藥一樣猛!
仲井基和和翁長志雄年齡相仿,說道:
“這次機緣巧合,反而之前的一些許多反對者羣體,開始支持你了,島民的怨氣,也難得有了疏導,現在都憋着一股勁,等你站出來表態坐實呢。”
翁長志雄當然知道這點。
若是順應民意,不但聲望更上一層樓,更能統合全島的派系力量,所有主張自Z的勢力,都將成爲他的“部下”。
翁長家也將成爲琉球士族的領頭羊.
莫名看了一眼,一言不發的尚智。 總之,每一次危機,對於政客而言,其實都代表着同等價值的機會。
但問題是,他還屁都沒談出來一個呢!昨晚光顧拉着手和周總喝酒拉關係去了!
拿什麼表態?說周教主肱二頭肌邦邦硬,喜歡新源結衣麼?
他也算有些頭腦,說道:“現在還不能表態,我們也不能回去.反而要待在滬上!”
既是做給衝神人看,也是做給本島人看。
想要變被動爲主動,就要一聲不吭,直到局勢發生變化。
仲井基:“是這個道理至少發聲前要拿到點什麼,不然反而引起更大的失望”
這時,一言不發的尚智終於說話了:“知事大人,黃託先生問我們是否可以出發了,今天的智能小鎮,還去麼?”
“去!怎麼不去!馬上就去!”
尚智點點頭,出門安排去了。
他昨晚,其實一直沒睡。
幾乎在網絡上,目睹了事態發展的全過程.
甚至還將同房間人的手機,貼心的調成了靜音,避免其被各路電話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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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開着車,用車載電話聯絡着林託。
“小事,我已經習慣出名了,況且我們又不着急,智能小鎮他們還來麼?”
電話那邊,林託道:“我正在酒店等他們下來,大概一個小時後到,對了周總,昨晚那條評論,真的是你不小心的?”
周瑞笑了笑:“喝多了唄,我都忘了,斷片了。”
掛了電話,周瑞又打了個電話給車幹,問了問“吳剛”那邊進行到哪一步了。
對衝神人來說,這是天大的事,是決定他們命運的事。
但對共和國來說,這是芝麻大的小事,靜待佳音即可。
哪怕對周瑞來說,也算不上多重要。
他只是幫各方,點了個加速鍵。
來到三期地塊,停車後,周瑞剛好看到小花灑在朝着廠房後走,於是跟上了自己的電子寵物。
自從周瑞吩咐自組網,安排的工作量降低70%,以確保小花灑能更多的“表現自我”後,它多出了大量自由時間。
而機器沒有疲憊一說,所以它天天都在種花。
所以幾天時間,角落裡的“野花園”就有了不同。
全是熟芝麻.
好吧,也有它自己收集的真花種。
小花灑以周瑞不清楚的邏輯,掌握了在草皮中收集“花種”的能力,現在時間也多了,數量劇增。
周瑞抵近觀察了一下,“野花園”依舊是那副腐敗、乾枯、交織的模樣。
有卑鄙的人類,給了它假種子,只是次要原因。
真正的主要原因,是這塊基於水泥裂縫的小地方,本就承載不了生靈。
小概率發芽一朵,和這種不斷撒種子,不斷澆水,是兩碼事。
幾天時間,小花灑雖然時間變多了,卻有一種多做多錯的感覺。
勤勤懇懇的澆水,不知疲倦的收集種子,花朵卻越來越少
在確認了小花灑的特異性後,周瑞總喜歡以生命體的方式來模擬它,以至於居然從那個背影,看出了一點失落。
他注視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不干預。
觀察纔是主要的.
如果小花灑幾個月、幾年、一輩子,特異性就只是會在一塊水泥地上種花,沒有任何變化
那也沒有什麼太大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