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這就是那位江老闆。”
“三爺您好,小弟叫江銘祖,剛從香江回來,想在星城做點生意,以後請多多指教。”
面相陰柔狠戾的三爺和江銘握了握手,落座後一直盯着江銘,壓迫感十足。
半天,才語氣古怪道:“小夥子這身西裝挺時髦的,髮型也很精神,在哪做的?”
“就在本地做的,三爺要是喜歡,我介紹給您認識。”江銘面露微笑,心想這就是你看不上的大姨子給我剪的。
“好,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一點就通!”
三爺滿意微笑,摸了摸油光發亮的大背頭:“靠!我以爲發哥頭夠拽夠時髦了,還是沒你的有型,待會把地址留下,我也去剪個一樣的。”
“像三爺這樣的人物,霸氣又有格調,髮型什麼的,只是錦上添花而已。”
“哈,兄弟挺會說話,是個文化人吧。”
三爺下意識地摸兜找煙,江銘已經把自己的芙蓉王拿了出來,遞給三爺。
三爺接過來放在桌上沒抽,張嘴叼住身邊女人遞來的萬寶路,笑呵呵道:“抽慣了港煙。”
“有品位。”
江銘笑了笑,掏出ZIPPO打火機幫他點燃:“萬寶路號稱最浪漫的香菸,Man always remember love because of romance only,男人只因浪漫而牢記愛情,看來三爺是個浪漫癡情的人。”
這一口純正的牛津腔英文飈出來,頓時驚豔四座,這年頭會說英文的那都是高材生中的高材生,文化人中的文化人。
施衛國目瞪口呆,又純又欲的尤物女人也美眸一亮,眼神灼灼。
三爺更是被最後那句說到心坎裡去了,激動地一拍桌子,像是找到了生平知己:“厲害啊兄弟,出過國?我說這國外產的東西就是不一樣,媽的一包煙都有這麼多道道。”
江銘笑笑,沒再顯擺,過猶不及。
事實上萬寶路一開始根本不是給男人抽的,而是女士香菸,可不得取個浪漫點的名字嘛。
施衛國招呼服務員上菜,什麼麻辣子雞,湯泡肚尖,剁椒魚頭,臘味幹鍋拼盤,點的全是三爺的心頭好,還開了瓶五糧液和紅酒,做足了中介人的本分,各種插科打諢暖場。
“這是我親愛的達令,施螢。”三爺介紹旁邊的尤物女人給江銘認識。
“見過嫂子,三爺和嫂子真是郎才女貌,比小弟見過的那些香江大明星都要靚。”
“Thank you,你果然很會說話。”施螢抿脣輕笑,語調慵懶地伸出柔弱無骨的纖手。
令人陶醉的香風襲來,江銘極爲紳士地一沾即收,眼神波瀾不興。
三爺見狀微眯起狹長的眼角,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小江不錯,是個識趣的,不像別的王八蛋,看見他的小寶貝就跟餓狼見了肉似的,就算表面沒露出什麼,眼裡總有幾絲令他不爽的火星子。
江銘微微一笑,舉起酒杯敬了三爺好幾杯酒,這才轉過來敬施螢。
三爺爽快地讓施螢陪了杯紅酒。
這時,江銘纔拿出兩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了過去:“這趟來得匆忙,只給三爺和嫂子帶了份小禮物,小小心意,還望不要嫌棄。”
送給三爺的是一隻全鋼身的ZIPPO砂輪打火機,和剛纔他自己用的那個一樣,都是買隨身聽時從馬六指那順來的,在內地絕對是新潮玩意,比用火柴點菸有範多了。
“兄弟有心了。”三爺果然滿意點頭。
施螢也笑着當着三爺的面打開盒子,裡面卻是一部精緻小巧的索尼隨身聽,橘紅色的機身充滿了時下罕見的科技感。
“呀,進口的隨身聽,這可不便宜吧。”
說着她瞥了眼包裝盒裡的商場發票,三千多港元,摺合軟妹幣兩千左右,但這種進口貨在內地基本買不到。
按照美髮店施思姐的說法,攻略施螢這個女人比拿下三爺更有用,江銘也算是下了血本。
“嗨,價錢什麼的不重要,關鍵是嫂子和三爺喜歡就行。”
江銘嘴角微揚,客氣一笑。
施螢頓時愛不釋手地把玩起來,那張清純的俏臉上滿是天真無邪的笑容,簡直像是得了爸爸獎勵玩具的小女孩,大多數時候,女人關注的並不是禮物的價格,而是合不合心意。
江銘這手無疑很漂亮,三爺見施螢笑得開心,愈發覺得他順眼起來。
酒過三巡,包廂氣氛越來越融洽。
三爺心情很不錯,和江銘天南地北地聊着時髦的話題,說自己的瑪雅歌舞廳引進的是沿海風格,玩法又時髦又刺激,一到夜晚就嗨的不行,又吹噓自己也去香江玩過,還現場看過港姐比賽什麼的,說到激動處,半生不熟的粵語和本地星城粗話一起亂飈。
江銘就在一旁給他捧哏,句句不離時髦,fashion,偶爾還用粵語說一些香江的風土人情,花邊趣聞。
三爺的心情就更好了,指着江銘道:“江老弟,你這人很有意思,又喝過洋墨水的,很對我脾氣,什麼時候咱們再去香江玩玩,你來當嚮導……”
江銘這才故作苦笑道:“唉,我倒也想回去,但是家裡長輩非要我在內地先折騰出點名堂,才能進家族企業做事,這不是來找三爺求助嘛。”
三爺哈哈大笑:“江老弟啊,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客氣了點!說吧,你那生意是個什麼章程,真能一個星期讓我賺兩萬塊?”
江銘拍着胸脯打包票:“只要本錢夠,投五萬賺兩萬,投十萬賺四萬!”
見他說的煞有介事,三爺一愣,微眯起眼:“當真?”
“絕對當真,虧了本算我的。”江銘自信地笑了笑。
“江老闆,我知道你是個有能力的人才,口才處事都是一等一的厲害,但是談生意可不好信口開河哦。”
施衛國怕三爺生氣,急忙打着圓場:“現在這年頭,一個月賺個幾千都是了不得了,螢火錄像廳生意那麼好,一個月利潤也就三四千,一個星期要賺兩萬四萬的,這不是開玩笑嘛!”
說着,他一邊朝江銘可勁使眼色,意思讓他別太浮誇了。
江銘卻當沒看見,笑着對三爺道:“我聽說在星城三爺是最有膽魄的,看起來傳言有時也不太可信,要是三爺有所顧慮的話,咱們可以白紙黑字的籤合同,如何?”
“媽的!你來真的?什麼正經生意這麼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