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八的老婆劉啓芳也是個極品,出了名的騷浪賤,據說經常被朱老八帶去陪各種達官貴人,聞言裝模作樣地感謝着三爺,一對狗男女跟演二人轉似的,把龔大炮和雷猴子氣得火冒三丈。
三爺卻依舊很沉得住氣,這種小人你越搭理他越嘚瑟,不搭理他就自己沒趣了。
況且在他心裡,和他素來不對頭的朱老八,此時已經是個死人,只看什麼時候埋而已。
遺言嘛,多交代幾句也沒關係。
“媽的,還真是頭老狐狸,這都不動氣,白瞎了管大少的佈置。”
眼看三爺這麼能沉得住氣,朱老八心裡也不禁暗暗佩服,如果對方被激的親自對他動手的話,今天絕對要被逮進局子裡脫層皮。
一直以來,朱老八就很不爽三爺,原因很簡單,他的地盤雖然主要在城北,但在城東也有些生意,而且同樣在寧江鎮上搞了個採沙場,跟三爺素來就有摩擦爭端。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他朱老八既然要做贏的那隻老虎,那三爺就只能是被他被踩在腳下的病貓!
可惜今天釣魚失敗。
朱老八有些不甘地掃了眼全場,目光掠過江銘時並沒停留,估計把江銘當成了三爺的某個小馬仔,只是打扮有些古怪時髦罷了。
但他不認識江銘,江銘卻是認識他!
此時的江銘心潮翻涌,猶如驚濤駭浪!
“草!是他!居然是這個死胖子!”
前世父親江海山出事前,就被這死胖子帶人上門威脅過,之後更是被這廝強行綁走過幾天,之後就被誣陷貪污公款入獄!
五年後,江海山出獄時喝得酩酊大醉,哭得像個孩子。
原來那些所謂白紙黑字的證據,都是他被人強迫着簽下的名字,對方威脅他要是不籤,就燒了他的房子,把他老婆孩子綁了賣大山裡去!
“沒記錯的話,市五建資產重組後,拆分出的地皮就是這死胖子承包開發的!”
“不過纔開發到一半,這死胖子就被工地上的渣土車撞死了!”
也就是說,這個朱老八絕對是那夥蛀蟲的黑手套,用完就被扔了的那種。
而那夥侵吞國資的蛀蟲裡,說不定就有他嘴裡的管大少……
呵,這死胖子主動送妻上門給人綠,鞍前馬後當走狗,結果最後把自己給綠沒了?
回憶走馬觀花般閃過,江銘心中冷笑,惡向膽邊生!
“反正這廝的下場都是死,索性花點錢提前送他一程,正好他跟三爺看來是死對頭……”
“不行,買兇這種事不能做,還是先讓這死胖子蹲五年大牢,體驗下我爸在鐵窗裡啃窩窩頭的滋味!”
江銘心潮翻涌,臉上卻不露聲色。
現在的他還是太弱了,這事得從長計議,好好謀劃,幸好還有兩三個月時間……
朱老八完全沒意識到已經被‘前世仇人’盯上,掃了一圈包廂,沒發現三爺手下幹髒活的那幾個紅棍,遺憾地砸吧着嘴,看來今天沒法讓死對頭吃癟了。
臨走前,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狗眼盯着三爺挑釁道:“嘿嘿,還有個好消息忘記通知你了,管少除了入股我的沙場,還答應投筆鉅款,跟我一起搞個新歌舞廳,就開在你的瑪雅對面,怎麼樣,這消息好不好?哈哈哈……”
這番充滿了挑釁味道的話,猶如晴天霹靂,把三爺這邊的人都鎮住了,就連先前還能沉得住氣的三爺都臉色大變。
怎麼可能?
管少這是要徹底撕破臉皮了?
草!他就不怕把人逼急了,掀桌子跟他玉石俱焚嗎!
朱老八似乎很享受三爺吃驚的樣子,嬉皮笑臉地扣了扣鼻孔,還聞了聞再彈出去:“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三爺可要多多指教啦!”
三爺臉色陰晴不定,旁邊的龔大炮卻早已忍不住,指着朱老八的鼻子罵道:“就你個死肥豬也會開歌舞廳?開得起來嘛,信不信老子分分鐘扔雷管炸了你的!”
朱老八輕蔑地推開龔大炮的手指:“炸個鳥啊?你他媽當鬥地主呢,這歌舞廳是管少投資的,借你副狗膽子你敢動嗎!”
朱老八眼神戲謔,壓根沒把龔大炮的威脅放在眼裡。
管澤峰管大少財大氣粗,又背景通天,他的生意誰敢搞鬼?
反倒是三爺的瑪雅歌舞廳,以後怕是少不了被各方面找麻煩,隔三差五停電臨檢什麼的,絕對被整的欲仙欲死。
龔大炮正準備嗆回去,卻被三爺攔住。
三爺眼神陰冷地緊盯着朱老八:“姓朱的,你能讓管少入股你的沙場,那是你討骨頭的本事,我沒話說,但他爲什麼突然想插手歌舞廳生意?總該有個理由吧?”
“最好別讓我查到是你這條癩皮狗在作梗,不然,嘿……”
江勇瘋名在外,手底下沾過不少血,朱老八被盯得心頭髮毛,嘿嘿笑道:“你可別亂咬人啊,這事跟老子可沒關係,看在相識多年的份上,給你點小提示,管少親自給新歌舞廳取了個名字,叫做‘日螢’,懂了嗎?”
三爺瞬間秒懂,眼神愈發冰冷,甚至泛起了通紅的血絲!
日螢,日螢,不就是要日他女人施螢嗎?
這麼直白的羞辱,簡直就是當着整個星城所有人的面,狠狠扇他江勇的臉!
他江勇又不是朱老八這種送妻上門唾面自乾的癩皮狗,這能忍?
草!
日螢歌舞廳?
真他媽夠直白夠肆無忌憚的!
江銘都驚呆了,這管大少怕是個奇葩吧,有這麼做事的嗎,直接就放話要日人家馬子?
如此奇恥大辱,三爺肯定忍不了,恐怕那歌舞廳剛開業,就得掀起一股腥風血雨……
等等!難道前世三爺之所以被逮進去,落得個槍斃的下場,就是因爲這一茬?
想到這,他下意識地瞄了施螢一眼,嘖,這妖精果然是個紅顏禍水啊。
此時俏臉含霜的施螢怒目而視,顯然也被氣得夠嗆,指着朱老八冷聲厲斥:“滾回去告訴你主子,讓他趁早死了這份齷齪心思!”
“說的好!大不了老子掀了這桌子,跟他拼個魚死網破!”
三爺一掃之前的陰鬱,事到如今,已經沒了轉圜餘地,還有什麼好瞻前顧後的?
他已經無路可退,也不想再退。
治安局長的公子又如何?自己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背後也不是沒有靠山,真要撕破臉皮鬥起來,鹿死誰手還說不定!
想通此節,三爺衝着狐假虎威的朱老八陰鷙一笑:“朱老八,你知道獵人打獵的時候,除了獵物之外什麼最容易死嗎?是獵狗!不管你主子是輸是贏,你這隻癩皮狗,都可以提前準備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