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個正常女人,誰願意被一個心理變態的性無能這麼折磨?
“唉,螢螢,你……”
看着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的施螢,江銘剛想開口安慰幾句。
可施螢卻死死地盯着他,那冰冷死寂的眼神,彷彿直接穿透到江銘心底,讓他根本說不出一句違心的話。
輕輕摁滅菸頭,施螢的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不用同情我,我不需要廉價的安慰,你只需要回答我,帶不帶我走?”
江銘嘆了口氣:“螢螢,我覺得這事還是要從長計議……”
“呵呵,那就是不走咯?”施螢的臉色不僅是陰沉了,而是結上了一層冰冷的霜。
江銘就當沒看到她的表情,繼續說道:“好吧,我不裝了,我攤牌了,其實我根本不是香江富家子弟,也不叫江銘祖,我叫江銘,只是個普通人。”
“我知道呀。”
一聽這話,施螢忽然笑了,笑得很詭譎,看着讓人很不舒服。
“你知道?”
江銘楞住了,本想坦白身份,藉此打消她的瘋狂念頭,可他以爲他在第三層,結果這女人居然在第五層?
小丑竟是我自己?
施螢眨了眨眼,一雙狐媚的桃花眼像是在放電,但語氣卻平靜無波。
“你能騙過江勇,卻騙不過我,幾年前我在姑蘇的時候,接觸過不少香江來的二世祖,你雖然很優秀,但身上沒有那股三代富貴才能養出的貴氣,更沒有那種掩蓋在虛僞下的高傲。”
原來如此。
江銘啞然,一代出草莽豪傑,二代出富豪紈絝,三代才能出豪門貴族。
前世的他只不過是個千萬身家的小老闆,哪怕積累了再多閱歷,也沉澱不出貴族子弟的氣質,尤其是那種骨子裡高高在上的傲然,那是打孃胎裡帶出來的東西,影帝都不一定能演的出。
這一來江銘反而納悶了:“既然你早就知道是假的,爲什麼不拆穿我?”
“爲什麼要拆穿?”施螢挑了挑好看的柳眉,“在我這你就是我的銘祖,之前是誰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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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瘋婆子又發病了。
江銘無奈:“可我不是香江人,沒法帶你去香江。”
“呵,你別想敷衍我,我很清楚去香江的條件,只要足夠有錢就行了。”
“問題就在這,我沒錢,全部身家不到十萬啊,難道你跟我去香江要飯?”
“我有呀。”
施螢盯着江銘,撲哧一笑:“這些年我存了不少錢,有個五六十萬呢,就算不能移民香江,也夠去那邊重新起步了,只要你願意,這錢就是你的。”
媽的,這瘋婆子還挺有錢,九十年代的五六十萬跟他後世的千萬身家也沒差了。
可惜淨想屁吃。
江銘翻了個白眼:“抱歉,醫生說我胃口很好。”
“嗯?”
“所以不適合吃軟飯。”
施螢反應過來,撲哧一笑,花枝亂顫地靠在江銘身上:“討厭,誰讓你吃軟飯啦,你這麼有能力,以後肯定能賺很多錢不是嗎?而且星城這地方太小了,在這裡只會束縛你的發展,你需要更大的舞臺。”
“香江,媽港,星島,國外……只要你點頭,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去哪我都陪着你,好嗎銘祖?”
江銘沉默。
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這般低姿態的表白,他的心又不是鐵打的,豈會沒有半點觸動?
人財兩得,這軟飯好像有點香?
“銘祖,其實我也沒什麼野心,只想過自己喜歡的生活……我從小就沒個家,爸爸貪污判了十八年,我媽直接跟老毛子跑了,還好大伯收留了我,雖然寄人籬下,但好歹有口飯吃……”
見江銘態度好像有所鬆動,施螢暗喜,也不着急,反而感慨地講述起自己的過往。
上學時施螢經常被人笑話沒爹沒媽,性子倔強的她爲了爭口氣,越出風頭的事她就越喜歡去做,於是苦練聲樂舞蹈,沒想到還真有幾分藝術天賦,考上了姑蘇崑曲藝校。
可畢業時又因爲家庭原因,被髮配到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地方文工團,團長還想潛她,飯局上頻頻給她灌酒,結果施螢沒被灌醉,倒先把自己給喝猝死了。
團裡的風言風語鋪天蓋地,施螢只好辭職去了夜巴黎歌舞廳,靠着不俗的唱功和舞蹈功底一炮而紅,成了紅牌臺柱子,追她的暴發戶和紈絝多如牛毛,甚至有人開出一晚上兩萬塊的天價,可以說在姑蘇紅的發紫。
出身豪富的蔣銘祖就是那時走進了施螢的視線,家族資產上千萬的蔣公子想盡了各種浪漫的手段,許盡了山盟海誓,才堪堪追到她,甚至不惜爲了她和家裡人鬧翻,可以說是真愛無疑了。
但也許真是命不好,就在施螢打算接受他的求婚時,蔣銘祖突然死了。
被一個追求施螢失敗的暴躁官二代,醉酒後一槍打死。
而那一槍,原本是奔着施螢去的……
結了這麼大的仇,蔣家卻拿對方毫無辦法,那位二代直接被連夜送去了國外,滿腔的怒火只能發泄在禍水施螢身上。
於是施螢在姑蘇再也待不下去,只得跟堂哥背井離鄉,跑到湘南省來避禍。
結果,卻又一頭栽進了江勇這個深坑。
“我知道你聽施思說過,江勇把我當成初戀呵護有加,其他女人主動勾引他都不搭理對吧?呵呵,一開始我也這麼以爲的。”
“那時想着就算沒了愛情,沒了未來,至少還有個男人疼我,可以依靠,我還挺感動來着……誰知道我就是他用來掩蓋秘密的幌子,也是他發泄的道具,呵,現在我恨不得他馬上去死!”
“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管大少是我故意勾搭的,嘻嘻,爲了得到我,他一定會想辦法整死江勇,到時候我就自由了,不是嗎?”
施螢笑的悽然而詭異。
江銘卻聽得全身冷汗,剛鬆動的態度立馬又堅決起來。
這女人真的有毒!名副其實的紅顏禍水,蛇蠍美人!
沒記錯的話,三爺江勇好像就是在今年捱了槍子?
算上之前的文工團長和富二代蔣銘祖,這已經是第三個因她而死的男人了!
“好了,螢螢,咱不談這些了好嗎?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我們還是談談眼下的事。”
江銘坐直了身子,看着她那張又純又欲的絕美俏臉,心裡直髮虛:“帶你離開暫時是不可能的,我還有家人朋友在湘省,不想跟三爺結仇,起碼現在不行,希望你理解一下。”
以前江銘不信命,但現在他還真有點發怵。
媽的,這妖精都弄死兩個了,第三個也眼瞅着就在路上,這盤誰他媽敢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