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總有很多喜歡損人不利己的人,只要能膈應到別人,哪怕自己沒好處也開心。
毫無疑問,譚坤鵬就是這種人。
而對付這種小人最好的方式,就是以牙還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用同樣甚至更膈應人的手段,讓他嚐到痛,纔會明白你惹不起,以後自然躲得遠遠的。
江銘前世能在魚龍混雜的特區白手起家,混成外貿小老闆,當然不可能是什麼純良善茬。
既然譚坤鵬不想好好說話,他也沒必要客氣,以他現在和三爺施螢的合作關係,借十幾個混混整一整譚坤鵬,就是一句話的事。
並且剛纔他說的這些,都是前世催債公司的常用手段,不涉及暴力,也不犯法,就是純噁心人,讓你日子過不下去!
哪怕報案也沒用,先不說連監控都沒有的年代找不找得到人,找到了也最多就一個民事糾紛,定個尋滋生事,拘留幾天罷了。
而那羣街溜子誰沒在號子裡蹲過?進去裡面恐怕就跟回家串門一樣,毫無威懾力,更不可能反過來供出江銘……
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江銘這番混不吝的狠話說完,整個辦公室都陷入了震驚,有一個算一個都被嚇到了,幾乎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一個還沒離校的畢業生嘴裡說出來的。
還能有這麼膈應人的報復手段?
這簡直比社會上的老油條還會整人啊!
這個江銘,這麼恐怖的嗎?惹不起,惹不起。
“你!你……你這人簡直不可理喻!完全沒救了!”
譚坤鵬張大着嘴,又驚又怒地瞪着江銘,整個人都不好了,心裡甚至有點委屈。
太過分了!不就是學校裡這點事嗎,用得着找社會人來插手嗎?
一想到十幾個人圍着他上下班,帶着他泡水塘,甚至堵他家門鎖砸他家玻璃潑屎尿潑油漆,譚坤鵬就不寒而慄,這日子還咋過?
尤其是江銘的最後一句,直接捅到了他最心虛的地方,他家裡是有關係沒錯,但這關係是拿來扶持他往上爬的,不是拿來給他損人不利己到處惹事的!
如果家裡真遭受了這些騷擾,又被父親知道原因是自己無端得罪了別人,才招來的報復,那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江銘,你,你這樣真的有點過分了,大家畢竟是一個學校的,說起來譚老師也算是學長,就算你們有矛盾,也可以好好商量啊,沒必要用這些……手段吧?”
李雅晴也面色複雜地看着江銘,想法和譚坤鵬大同小異。
而且她想不通,以前那個人畜無害的江銘,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睚眥必報,還帶着幾分混不吝的狠勁?
要不是長相聲音都沒變,她甚至懷疑江銘已經被誰掉了包,不是真正的江銘了!
難道自己看走眼了,這傢伙以前都是故意裝好人,其實本來就是個混社會的壞胚子?
不然怎麼經驗這麼豐富,說起整人來一套一套的!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的懷疑也沒錯……
多了幾十年社會閱歷的江銘,的確不再是以前那個任她拿捏的單純少男了,也不可能對區區一個學生紀律科的小幹部低頭求情。
既然對方想膈應人,那就比比看誰膈應人的手段更狠唄?
“學長?我可沒這麼小人的學長,再說,你看他像打算跟我好好商量的態度嗎?到底是我過分還是他過分?”江銘冷冷一笑,對李雅晴的勸說嗤之以鼻,這種雙標至極的話,除了讓他覺得更噁心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說着,江銘又面無表情地看向譚坤鵬:“總之,我的話放這了,你最好自己想清楚,是來比比誰更會噁心人,還是就此罷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你要是想硬剛,我奉陪到底,反正畢業典禮後我就走人了,但只要你還在這學校一天,我就有一百種手段讓你不得安寧,呵呵……”
譚坤鵬臉色鐵青,陰晴不定,他看得出來,江銘明顯是玩真的,不是口嗨。
雖然不知道江銘在外面投機倒把到底賺了多少錢,但是僱一幫街溜子能花多少錢?現在社會治安這麼差,黑市上甚至有流言買人一隻手都只要幾千塊!
自己一個前途大好的副科長,有必要跟這種投機倒把的渣滓瓷器碰瓦器嗎?不划算啊!
其實譚坤鵬心裡已經慫了,實在犯不着爲了膈應程東青和唐武兩人,給自己惹一身大麻煩。
但現在被李雅晴和周麗麗兩個女老師注視着,他又下不來臺!總不能被江銘一頓威脅,就當場服軟低頭吧?那他以後在辦公室裡還要不要面子了?
表面上板着張臉一個字也不說的譚坤鵬,實則此時心裡慌得一批,也糾結的一批!
就在這時,一個叫周麗麗的女老師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突然開口打着圓場道:“江同學,話別說這麼衝嘛!其實你可能是誤會譚老師了,其實他就是爲人太正直了,眼裡揉不進沙子,並沒有想故意報復誰的意思。”
“這個事吧,我看就到此爲止吧,譚老師的出發點是好的,畢竟你那兩位舍友以後也是我們的同事嘛,是該注意一點影響,但處分什麼的我也覺得沒必要,口頭提醒一下就行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嘛,譚老師你覺得呢?”
譚坤鵬悶悶地哼了一聲,也不說話,但那態度明眼人都知道是默認周麗麗的意思了。
周麗麗瞥了瞥裝死的譚坤鵬,繼續往下說:“李老師你覺得呢?”
李雅晴恍惚了一下,終究是點了點頭:“嗯,我沒意見。”
她沒想到江銘的變化這麼大,也沒想到譚坤鵬這麼快就認慫了,但此時,聰明如她,肯定不會再堅持要處分程唐二人,哪怕她心裡的確對江銘有怨氣,可憐譚坤鵬都不敢和江銘硬剛,她又憑什麼呢?
說句難聽點的,畢業後的江銘要找她麻煩,可比找譚坤鵬的麻煩簡單的多!
見李雅晴也不反對,周麗麗對江銘笑了一下,那表情似乎有點像,討好似的邀功?
“江同學,你看,這事很簡單的嘛,大家好好說話,沒有什麼調解不了的矛盾嘛,你那幾千塊一個月也可以省下來了,雖然不知道你賺了多少錢,但也不能亂花不是?有那錢請社會人,還不如拿來請客吃飯呢。”
說到這,周麗麗又隱晦地衝江銘眨了眨眼。
得,江銘明白了,難怪這位妝容精緻但給人感覺很精明的女人,會突然跳出來打圓場,原來是想兩頭賣好,那頭給了譚坤鵬一個臺階下,這頭還能打打自己的秋風?
挺厲害的嘛,至少手段比稚嫩的李雅晴強多了。
江銘笑了笑:“亂不亂花錢的無所謂,反正我這錢賺得也容易。”
接着話鋒一轉:“不過這位學姐有空的話,下次我一定請你吃飯,玉樓東怎麼樣?”
“那敢情好呀。”周麗麗笑吟吟地說着,突然覺得江銘咋越看越帥呢,或許是因爲去玉樓東吃一頓要花好幾百吧,也不知道這個江銘做生意到底賺了多少錢,但聽李雅晴上次說他在飯店請十幾個員工吃飯,肯定不少吧。
江銘點點頭:“嗯,多謝學姐賞臉,既然事情解決了,我就先走了,下次有機會我們再約。”
“江同學慢走,我週末就有空哦。”周麗麗抿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