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大度起來了,真是難得,她能容那些妾室,爲何單單地容不下我們母女兩個?”安嫣然恨恨地道。
安嫣然心裡的恨意瞬間涌遍全身,將自己的臉都氣得紅了起來,不過,很快,她就平靜了許多,這次她出府,出去容易又風光,就怕她回不來了!
就算是能回得來,卻不知是什麼狼狽樣子。
其實說起來,定遠候配將軍府倒是也能配得上,但是秦建仁的名聲不太好,將軍一定不會把這安傾然嫁到那裡去,所以,安嫣然想着,自己助她一臂之力,到時候好事做成,就像自己這樣,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就沒的選擇了。
不管如何,嫁入定遠候府,到底比自己這個康王妃低一等,雖然自己是側妃,到底是皇家的人,到時候看這安傾然還與自己怎麼比。
安嫣然的算盤打得很好,再加上秦建仁不是什麼好東西,安傾然嫁過去後,一定是又氣又恨,到時候,她再想些別的辦法,就看她的命硬不硬了!
她越想越開心,最後竟然笑了起來。
巧姐不知道她在想打什麼主意,只是見她如此,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
安傾然此刻正坐在車上,籠子裡的猴子有些躁動不安,不知道是不是興奮,因爲練完了針,這猴子的使命算是完成了,所以,她決定將他放生,沒有在將軍府內放,就是的這個猴子報復她,因爲她太瞭解它的眼神了,它很是恨自己呢,正好,此番出府去月華寺,也算是又做了一件善事吧!
在車裡,忍冬也不敢給猴子吃的,因爲它仍然會把吃剩下的東西都丟出來,丟的還奇準,忍冬發現那隻猴子一直在瞪着她,她也不去看它,只是道:“小姐,我們在月華寺要住一日的,是嗎?”
“是呀,按計劃如此的!”安傾然道。
“真好,上一次在月華寺的時候我都沒有好好逛逛,這回一定要到底瞧瞧!”
“你當我們是來遊歷嗎?”安傾然笑着道。
提起上一次,她自己也是沒有好好地逛呢,倒是爹孃在月華寺的後山一直遊玩,不過,上一次與太子在山洞裡也算是一種奇怪的經歷,現在想想,雖然有後怕,但也算得上有趣!
她想起太子,不由地搖頭苦笑,這個傢伙簡直是太奇怪了,病那樣重不說,還一直有人想要他的命,可是看他的樣子,他將一切都不放在眼裡,活得仍舊瀟灑樂觀,自己也許應該向他學習。
現在將軍府內一片太平景象,自己也該放心了!
前一世的恩怨到此就結束了嗎?
那個康王還沒有受到處罰,只是名聲受點損,不足於讓她心安。
至於怎麼辦,她現在還沒有想好,只是但願他自己有福,別撞在自己的手裡。
看着安傾然深思,忍冬也安靜下來,主僕兩個靠在車廂上,只聽得外面的馬蹄聲聲,還有小丫環們竊竊私語的聲音,馬車走得很慢,偶爾還能聽到路邊的路人話語聲,安傾然慢慢地有了睏意,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地聽到呼喝聲,接下來便是慘叫聲起!
安傾然一下子驚醒,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卻見忍冬道:“不好了,有強盜!”
安傾然撩開車簾一看,外面是山路,有一羣黑衣蒙面的正在追殺她的丫環和家丁們,聽着那一聲聲慘叫,安傾然怒氣加上心疼,眼前黑了一黑,就要下去,卻被忍冬一下子扯住了,“小姐,他們人太多,您一個人不能對付得過來!”
安傾然恨恨地道:“這又是誰?他們連將軍府的車都敢劫嗎?”
“小姐,看來他們正是針對將軍府纔來的,顯然,他們想劫的人是你!若是劫財,也不必上來就動手!”忍冬分析得很對。
這些黑衣人看見人就下死手,可憐那些無辜的小丫環,好在那些家丁都會功夫,只是這黑衣人越聚越多,每個家丁以一擋二已算是好的了,誰能以一擋十?
轉眼間,那些家丁也在慢慢倒下,忍冬看着憤怒得要衝下去的安傾然,忙道:“小姐,您千萬別出去,奴婢有一個辦法,小姐,您和奴婢把衣服換了,頭上的釵子都摘下來,奴婢扮做你,把他們引開……”
“不可以,那樣你太危險……”安傾然開口道。
“小姐,求你了,奴婢被他們抓住也未必會死,便是有什麼事情也不過是這名聲不要了,可是小姐不成,小姐的名聲不能損,小姐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忍冬便是這條命不要了,也換不回來,所以,小姐還不如現在成全了忍冬,只是以後忍冬再回來,小姐不要嫌棄奴婢的名聲不好就行了……”
“忍冬?”安傾然的眼底有淚,“我們還有其它的辦法!”
“沒有了,小姐,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沒有人會救我們的,再也不要等了,就這麼辦吧……”說着,她扯下了安傾然的衣服,自己換上,又將她頭上的釵子戴到自己的頭上,這樣冷眼一看,倒是忍冬也像她幾分,安傾然鼻子發酸,她知道忍冬這樣做凶多吉少,可是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阻止她,忍冬臉上的表情很是堅決。
還沒等安傾然想出到底該怎麼辦的時候,忍冬已跳下了車,聽着家丁不斷傳來的慘叫聲,她也不敢看那血腥的戰場,只是拔出頭上的釵子,照着馬腿用力地紮了下去……
那馬嘶鳴着往山上跑去,車伕早被人軟殺在地了,只兩匹馬駕着車一路狂奔,忍冬見馬往山上跑,她轉身就往山下急奔,那些黑衣人正纏鬥着家丁,沒有防備馬車突然跑了起來,卻見一個人影,穿着華麗的裙裝,直往山下跑去,那黑衣人看着馬車又看着身影,知道里面有一個小姐一個丫環,卻猶豫一下,便揮手卻是向山下的方向,那纏鬥中的黑衣人立刻追着忍冬跑了開去!
黑衣人正是秦建仁派出來的,他也在其中,因爲深知這次一定不能露了馬腳,是以他才親自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