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做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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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燕京陽光影視公司正式宣佈籌拍電視劇《都好》,投資方的首筆五百萬投資已經到賬,根據投資方開出的投資協議,這部片子總投資金額爲1200萬,其中演員片酬佔60%即720萬,簽下劉艾米花了200萬,簽下舒慶花了120萬,這在高片酬的時代裡,絕對是部低成本製作。

對這部總投資金額只有1200萬的都市現代劇而言,陽光影視深知這是自己背水一戰的機會,要麼破產清算要麼揚名業內。

而這一段時間爲了新項目,上下都忙着加班,而同組的韓韻則是連着幾天早退晚到,大家都知道韓韻的舅舅魏源是江州公司的高層,人多的地方就容易有是非,特別是女人多的地方。

茶水間,總會流傳着韓韻的各種議論,蕭睿晗和韓韻的接觸不多,韓韻給人的印象是高冷,似乎有些看不上這些人,也是,人家是海歸博士,和這些人不在一個層次上,對此,蕭睿晗很是理解。

“看見了沒,今兒那位又是包的,又是香水的,趕着出去約會。”

“不知道,怕是上次那位少東家吧,上次我看到她可是坐着林肯加長過來的。”

“這投胎可是門技術活,蕭,你看看人家。”看到蕭睿晗過來了,茶水間里正在聊天的幾位,迅速的把蕭睿晗拉入羣聊。

“趙姐,老大還等着方案。”

“這同人不同命,人家約會,我們還得加班,走了,小袁。”項目組資歷最老的莫過於趙琳,她也知道,如果今年還無法升職,那麼以後就沒啥晉升的機會了,畢竟在瀚海他們這些沒有背景的人員,晉升遠不及這些有關係的人了,而小袁是今年剛進的新人。

蕭睿晗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林宥,直到本週五的時候,在雲都火車東站接到了從隔壁恭城參加完貿洽會的林宥。

“真該在恭城歇一晚的。”看到林宥一臉的疲憊,蕭睿晗很是理解,外人看到的都是聚光燈下,光鮮亮麗的一面,看不到這背後所付出的艱辛。

“你這是熬夜了?”

“有個項目,爲了趕進度嘛。”在基層,趕進度,熬夜加班這些都是常態,無論是林宥還是蕭睿晗都只是偶爾加班。

“徐明倫被開了,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十幾號這種,拿錢不幹事的人。”林宥說的風輕雲淡,但是蕭睿晗很清楚,林宥開了這些人,也是要承受很多人的壓力,即便這個公司,是由林宥絕對控股的。

“開了他們,也不容易吧。”這會子正趕上雲都交通晚高峰,溝通

“瀚海的衙內太多了,沒有真本事,誰家的衙內也不好使。”林宥終於捨得處理這些衙內們,接下來的一步,就是要開始內部整頓了,確實這些年瀚海急速拓展業務,也出現了很多的問題,林宥也終於要正視這些問題了。

“之前看過一篇白松財團的報道,說在白松財團內,二代甚至三代的比例高達72%,這個比例有點高。”之前林宥給蕭睿晗看了一篇白松財團的報告,在白松財團中高層中,有很多父輩甚至祖輩就在白松財團供職,“不過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不能絕對。”

“看問題有深度了,能者上,庸者下,唯纔是舉,與出身無關。”林宥這次的出發點就在於此。

林宥將車開到了濯水勝景,這個地方是林宥在雲都落腳的地方,對林宥來說,家已經很模糊了,在哪裡都不過是個落腳的地方而已。

“有時候我在想,那個孩子還在的話,今年也該20歲了。”有時候,林宥會想起那個素未謀面就離開的孩子,那是她永遠不能釋懷的。

“要不去前面的燒烤店吃點東西?再晚點可就排不上隊了。”蕭睿晗只能選擇帶走話題,她的任何安慰都顯得蒼白無力,所以帶走話題是最好的辦法。

“好吧。”知道蕭睿晗帶走話題,林宥也隨了她,她自己也知道,人這一輩子,有太多的遺憾,只能擦乾眼淚向前看。

濯水勝景斜對面的巷子裡,有家生意爆滿的燒烤店,此刻明廚間裡負責燒烤的已經開工,而旁邊是等待這排隊上烤架的烤串,店裡貨架上擺滿了串好的烤串,有些已經見底,跑堂的正忙着補貨,食堂餐桌上都立着號牌,等待烤串上桌的人們拿着手機打法時間。

蕭睿晗在門口領了籃子,拿了土豆、藕片、豆腐乾、五花肉、排骨、雞翅、牛肉和羊肉串,算好了價錢,拿了35號牌,然後看到籃子進了明廚間排隊。

“生意真好。”林宥看着店門外排隊等候的人。

“這一帶人氣不錯。” 小巷斜對面是住宅區,對面是江州大學校本部,江州大學醫學院及附屬醫院又只隔了濯江而已。

“我記得那會,你奶奶的孃家在前面的小學路上有個麪館,那個時候,我還跟着你媽去那吃麪。”

“那個店面01年的時候,就拆了,當時那幾位舅爺還想撇下陳醫生,私下把房子分了,最後還是不得不拿出一套房子,給陳醫生,不過說起那套房子,當時陳醫生的打算是把房子給我爸和我姑,但是我小叔死活不幹,覺得我爸和我姑佔了多大便宜似的,攛掇着陳醫生把房子低價出售,然後給我爸和我姑幾萬塊錢,剩下的大頭全進了他包裡。”

“居然還有這種事?難怪。”

“那段時間,每天我們兩家人都去陳醫生家吃飯,最後蕭成海纔不得不做出讓步,那天小胖子在飯桌上提起那套被他賤賣的房子,現在均價接近2萬,妥妥的200萬,你倒是沒看到他臉上那表情,活該,老太太新買了套一的房子,直接落在我姑名下,他那天知道之後氣死了。”

“你可能不知道,當初你爸媽結婚之後,你爺還想着親上加親,讓我和你小叔處一下,我拒絕了。”

“拒絕就對了,蕭成海喜歡算計,舅舅也喜歡算計,這兩精於算計的人湊一塊,還不是你倒黴。”

“是啊,虧得當時拒絕了,要不然你小姨我,也不會走出去。”

“35號。”

“這。”蕭睿晗聽見跑堂的在喊號,立刻舉起桌上的號牌,跑堂的將一盤烤串放在桌上之後,確認了號碼和烤串種類和數量之後,收走了桌上的號牌。

“你怎麼點這麼多,吃的完嘛?”

“隔壁桌三個人,已經加了菜了,嚐嚐吧。”蕭睿晗直接抽出一串烤翅來,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他家招牌烤翅,烤完即止。”這家烤串店,下午2點開始串籤,4點準備營業,每天的貨品不到凌晨1點就早早賣完,沒有陳貨。

“問你雲都哪有好吃的,在偏僻的巷子你都能找到。”

“這個我還真不行,這家燒烤店還是我哥告訴我的,你可別忘了,我哥原來是廚師,論吃,他可比我專業多了。”姜克雖然是廚師出身,但現在的他早已成功轉型,“我哥一直很努力,可是林老大一直對他有看法,搞不得她腦子裡是怎麼想的,鄒紅博再好,可惜他和我姐沒緣分。”

“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爲什麼要在意別人的看法?自己選的路,就是跪着也要把它走完。”

“同意。”

“你跟我年輕時候很像。”林宥在蕭睿晗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

“曾經想成爲像你那樣的人,以你爲標杆,可是後來發現,我無法成爲你,我終究是我自己。”曾經的蕭睿晗立志想成爲像林宥那樣的人,可是回頭看來,只是盲從的學了些皮毛。

“你不應該成爲我,而是做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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