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今年已經70歲了,耳朵有些背了,但是精神頭還是很好,是村裡徳高望重的老一輩。
聽到孫女的聲音,他也看到了蘇瑾棠,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瑾棠,怎麼有空來找二公了。”
然後,看向了她手裡提着的東西,故作不悅:“你這個孩子,這麼客氣幹啥?我就一個兒子,國良算是我看着長大的,我把他當親生兒子看待,你也像是孫女一樣了,還帶什麼東西。”
蘇瑾棠見此,軟和道:“二公,這樣的話,我更是應該要好好的孝順你纔對啊!”
二公笑了:“你這個丫頭!說吧,有什麼事情找我?”
蘇瑾棠笑:“二公果然英明,我遇到了一些事情,需要二公幫幫我,畢竟,我只是一個晚輩。”
二公心裡有了猜測,眼睛睜大了一些,看了一眼旁邊好奇的小孫女,道:“瑾涵,把你瑾棠姐姐拿過來的東西放到你奶奶的屋子裡去,等下不準過來打擾我們。”
蘇瑾涵聞言,臉上的失望溢於言表。
但是,最後還是不敢反抗,嘴上掛着拖油瓶,不甘心的一步三回頭離開了。
蘇二公沒有一絲的猶豫,瞪了她一眼。
她立刻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樣,飛快的逃走了。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二公的表情也嚴肅了下來,雖然是疑問句,但是語氣肯定:“這個事情,和你奶奶有關係吧?”
蘇瑾棠也臉色嚴肅的點了點頭,接着,從她讓王家等幾家人做生意開始,講到了蘇老太威脅阮棉不能和蘇國良葬在一起,她妥協,已經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
在講解的期間,蘇瑾棠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聽到蘇國良的時候,蘇二公眼裡閃過濃濃的怒火,再聽到最後,他死死的握緊了拳頭,一言不發。
說完了之後,蘇二公直直的盯着她,問:“你想要我做什麼?”
蘇瑾棠先是笑了笑:“二公,你放心,奶奶畢竟是長輩,我不會幹什麼。”
蘇二公的表情好看了一些,蘇瑾棠繼續開口:“但是,我媽這輩子受了太大的苦,她對爸感情極深,奶奶的話簡直誅心,我不想沒有了媽。”
說到最後,蘇瑾棠喉嚨泛酸,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
蘇二公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唉,造孽啊!”
接着,在蘇瑾棠期盼的目光下,點了點頭:“這個事情我管了,讓你媽放寬心。”
蘇瑾棠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二公,給你添麻煩了。”
蘇二公擺手:“不來這一套,小丫頭片子。”
王翠蓮賣不乾淨海鮮把人家小姑娘弄生病的事情本來就是沒有證據,只要她們死不承認,誰也拿她們沒有辦法。
而蘇瑾棠絕對不會小看了蘇瑾柔,她們絕對不會真的有什麼事情。
所以,她們必定是要回來的,只是時間的早或者晚罷了。
所以,在這裡之前,她必須把事情給安排好,不讓蘇老太這纔再能踩着阿媽的傷口,逼着她屈服。
快步回到家,她立刻和阮棉說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雖然她儘量用輕鬆的語氣,但是阮棉還是瞬間臉色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眼角含淚。
蘇瑾棠連忙扶住她,安慰道:“媽,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你不要嚇我。”
阮棉聲音淒厲:"我的瑾棠瑾棠,她們好狠的心啊!國良,你在天上看看,這就是你孝順了一輩子的娘。”
蘇瑾棠也爲阮棉感到委屈,餘光看到蘇小弟怯怯的身影,提醒阮棉:“小弟嚇着了,阿媽,我剛纔去找了二公,他會出面,奶奶找不了我們麻煩,你放心吧!”爲母則剛,阮棉看見兒子蒼白的小臉,又聽到女兒穩重的解釋,終於平復了下來。
蘇瑾棠知道母親溫柔善良又孝順,於是建議:“媽,我估計今天晚上奶會來,要不,你帶着小弟去祁奶奶家避開。”
阮棉看着女兒,長久,摸着她的頭,心疼道:“瑾棠瑾棠,阿媽有你這麼一個女兒,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蘇瑾棠臉色泛紅,搖頭。
阮棉堅定道:“我們全家都不走,錦航雖然還小,但是他是家裡面唯一的男子漢,應該堅強,以後可是要保護姐姐的。”
蘇瑾棠眼眶泛紅,掩飾道:“我纔不需要他這個小屁孩兒保護。”
阮棉看着女兒口是心非的樣子,沒有拆穿。
蘇小弟不知道什麼時候靠近了,抱着蘇瑾棠的大腿,仰着臉,一臉認真:“姐姐,我是小男子漢,纔不是小屁孩兒,可以保護姐姐。”
雖然是童言童語,但是蘇瑾棠心裡還是被撞了一下,軟的不行。
她一把抱起了蘇小弟,蘇小弟又害羞又高興,整個人彆扭着可愛。
上一輩子,她雖然衣食無憂,也沒有什麼糟心親戚,但是,也沒有人在意她,就連同父異母和同母異父的弟弟妹妹也無視她。
雖然她一直說無所謂,但是心裡還是孤獨的,這也是爲什麼,她這麼輕易的就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新的家人。
有家人關心在乎的感受,真的很好!
一家人親熱了一會兒,蘇瑾棠興致來了,做了滿滿的一頓大餐,一家人坐在院子的榕樹下,一臉輕鬆愜意的吃着飯。
冬日的天氣冰冰涼,迎着海面吹來鹹鹹的風,身上雖然是冰冷的,但是一家人的心卻是火熱的。
但是,除了天真無邪的蘇小弟,母子二人都知道,今天晚上會有一場惡戰。
祁淮左總是來得很及時,這次也不例外。
等吃完飯,阿媽在洗碗,她拿着掃帚把院子的落葉掃乾淨,結果,就撞進了祁淮左的眼裡。
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旁邊又伸出一個腦袋。
蔣念州嬉皮笑臉:“瑾棠瑾棠,你放心,今天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等下要是你奶奶那邊人想要欺負你們,我們一定讓他們見識我們的拳頭有多硬。”
蘇瑾棠失笑:“好,等一下就靠你們了。”
蔣念州一臉得意:“包在我們身上。”
蘇瑾棠眼裡帶着暖暖的笑意:“祁淮左哥哥,你說呢?”
祁淮左矜持點頭。
蘇瑾棠已經識破了他的口是心非,故作高冷,臉上笑容更大。
蔣念州看着他們兩個的氣氛,有些摸不着頭腦,埋頭苦思,最後,拍了拍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