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抹熟悉的眼神,又回他眼裡了。
而且還是用在自已身上,唐槐很開心,心裡就像吃了蜂蜜,甜滋滋的。
自從唐槐重生回來,跟他相遇時。
她就發現,他從來都沒有用過冷漠的目光看過她。
除了,這次受傷在醫院醒過來——
當時,他看唐槐的眼神,冷漠到讓唐槐心裡發揪。
現在看到他的眼神,又回到以前那樣了,唐槐心裡,形容不出來的高興。
講了很多,唐槐不講了。
她覺得,今晚講這麼多,夠了。
他們在一起後,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真要講下去,恐怕一輩子都講不完。
唐槐見時候也不早了,對景煊道:“我們回去吧。”
景煊點頭:“好。”
這個時候,都十點了,回到家洗完澡,肯定得有十一點了。
兩人起身,離開了這個露天小陽臺。
經過一根圓形的裝飾柱時,唐槐朝一個方向看去。
那邊一張桌子,有一個,穿着黑色上衣,披着長髮,揹着她這個方向坐着的女子。
看到對方的背影,唐槐微微皺眉。
她怎麼來了?
這幾天,她不出現,唐槐以爲離開華夏了呢。
唐槐收回目光,下意識地看向景煊。
景煊若無其事地走着,不知道是沒發現金璨璨,還是發現了,不給理會。
不管怎樣,這都很景煊。
以前的景煊,除了唐槐,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是視爲空氣的。
面對青睞他的女人,直接無視。
出了茶樓,上了車,車子平穩地在柏油路上行駛。
夜晚了,繁華的K市,燈光通明,夜景天堂般充滿了夢幻。
路上,來來回回的行人,他們有些是出來看夜景的,有的是爲生活而忙碌的……
唐槐仍然當着司機,她開車的速度,不是很快:“我剛纔見到金璨璨了。”
“那間茶樓的生意,一直都這麼淡?”景煊來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
唐槐的思維,只好被他拉散,她點頭:“是啊。”
景煊慵懶地靠在椅子上,還用手,託着下巴,一臉沉思着……
唐槐扭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在想着事情,不由地問:“怎麼了?”
“地段好,環境優美,生意卻這麼差,不應該。”
“可能跟賣的東西有關。茶樓,它供應的是茶水,雖然有點心吃,可點心也要花錢才能吃的,很多消費者會有這樣的心態,去茶樓買茶喝,不如在家泡茶喝,何必浪費錢?”唐槐道。
也跟時代不一樣吧,這個年代,城市的經濟雖然發展了,可是吃不飽飯的人,還是有很多很多的。
飯都吃不飽,哪有錢來喝茶?
城市有錢的人,他們追求時髦,都去喝咖啡了。
上輩子,到了二十一世紀,唐槐見過很多茶樓的生意都很好。
大老闆談生意,情侶約會,講究養生,喜歡田園生活,講究茶道的人,都會選擇茶樓。
唐槐去茶樓喝茶,還要提前一週訂位呢。
做生意,也是講運數的。
現在茶樓生意不好,再過十年八年,就不一樣了。
“我喜歡那裡。”景煊道。
“既然喜歡,就天天來。”唐槐覺得吧,他現在不回軍隊,大把的時間瀟灑。
“要你陪着。”景煊開口。
唐槐心一動,有種像被小鹿撞了一下的感覺。
敢情,她又來一次戀愛?
“好。”她嘴角噙着一絲笑意:“只要我有時間,你想去哪裡,我都陪你。”
一路回來,車廂的氣氛都很好。
兩個人獨處,他們越來越默契了。
唐槐發現,失憶的景煊,也沒她想象中那麼難相處。
也對,景煊的本性在這裡,即使失憶,他本性也沒有變。
惡魔失憶了,未必會成爲善類。
善良的人失憶了,也不一定會變成魔鬼。
車子進入大城街道辦時,就一直順着這條路開回家。
經過谷佳佳家門口時,見到谷佳佳跟一個男人在僵局着,唐槐把車,停在路邊。
大城街繁華後,像住谷佳佳這種房子的住戶,都用一樓來當商鋪,做起了生意。
只有唐槐住的那棟,谷佳佳住的這棟,一樓是居住的。
每棟樓門口都有一片屬於自已的空間,這片空間,在購買地皮時,就已經劃分是屬於自已的,屬於贈送面積,寫在合同和土地證上的。
谷佳佳用這種小空間,建設起了一個小院子。
這個小院子,也不影響逛街的人行走。
院子門口,還有一米五的人行空間,在路邊還有一排到成年人大腿處的綠化樹,被修剪的很整齊,像一條住宅跟柏油路的分割線。
谷佳佳跟一個男人在院子門口裡,從車裡看出來,唐槐見到谷佳佳很無奈地擺着手,似乎很無助,也很憤怒。
把車子停在路邊下車才發現,站在院子門口的男人,是跟景煊一起失憶的混血男人,Gerry!
唐槐很驚愕!
這個男人,怎麼也來到K市了?
他不是失憶了嗎?
中央不是聯繫他Y國的家人,來接他回去了嗎?
唐槐擡走過來,很驚訝的樣子看着Gerry。
她聽見谷佳佳幾乎將近崩潰的邊緣對他低吼:“你到底想怎樣?!!”
是人都有脾氣的,這個男人糾纏了她兒子一晚,現在還想在她家裡過夜?
他沒聽過,寡婦門前是非多的話嗎?
呵,他一個半華夏,半Y國的混血混蛋,怎麼會聽說過這種話。
谷佳佳生氣,氣得好想一腳把這個男人給踹到路中間去,然後祈禱一輛車子呼嘯而過,把他輾壓!
“你這棟房子這麼大這麼高,怎麼就沒有容身之地?我只要一間房間,一張牀就OK了。”Gerry道。
“K你的頭!”谷佳佳潑婦的樣子都要出來了,她瞪着男人:“信不信我報警,告你騷擾我?”
“媽媽,就讓叔叔住進來了吧,這麼晚了,旅館也不好找,我們家房子多,就讓他進來住吧,我們一樓不是有客房嗎?”
這時,唐槐才發現,亦君也在。
他在旁邊谷佳佳旁邊,給院牆擋住了身影,唐槐站在Gerry左側,一時沒看到他,聽到他的聲音,她才挪了一下身子,把目光投放進去,只見小傢伙擡頭,可憐兮兮地看着谷佳佳。那樣子,好像被趕出去的人是他,不是Ger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