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君默默地聽着她們的對話後,他很是擔心Gerry。
他看着谷佳佳,小心翼翼地問:“媽媽,要不要去看看蜻蜓叔叔?”
想到Gerry說要照顧她母子倆時的認真表情還有灼熱的目光,谷佳佳胸口微悶。
她悠悠道:“看什麼看,我們又不是醫生。”
亦君聞言,低下頭,撇着嘴,一臉的不開心。
唐槐看着他好一會兒,纔對谷佳佳道:“Gerry大傷脾胃,這段時間不僅要調養,人也不能憂鬱,否則落下嚴重的胃病就不好。你和亦君有空,就去看看他吧,他見到亦君,心情好的話,病情也會好的。”
早知道故意把Gerry的病情說得嚴重一點,讓谷佳佳擔心,然後去醫院看他。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需要時間培養出來的,多製造機會給他們一塊,感情自然就出來了。
唐槐覺得,Gerry始終跟鍾星不同,鍾星對谷佳佳的感情中,總有退縮,而Gerry如今是景華,景華那傢伙有些霸道,有時候做事還我行我素,退縮二字,根本就不在他感情的字典裡。
只要他下足功夫,情商高一點,打動谷佳佳應該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傢伙的情商,比景煊哥還要讓人着急。
唐槐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製造機會讓他們待一塊,Gerry能不能打動谷佳佳,就完全看他的造化了。
她總不能實話跟谷佳佳說:“佳佳,Gerry就是景華,景華借屍還魂了,你嫁給他吧?”
這樣的話,不僅不能打動谷佳佳,反而會讓她崩潰的,可能會讓她直接瘋。
谷佳佳卻不領她的意,聽她這麼說,谷佳佳漫不經心地道:“他大傷脾胃就大傷脾胃,我今天沒空,我要看劇本。”
亦君還期待地看着谷佳佳,聽她說不去看Gerry,他噘了一下嘴,食不知味了。
蜻蜓叔叔惹媽媽不高興,但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他要是高興的話,還會去喝酒,喝到胃出血嗎?
亦君回想Gerry對谷佳佳說的話,在心裡暗暗嘀咕着:蜻蜓叔叔只是想照顧媽媽和我,媽媽爲什麼不給他機會呢?我真的想媽媽能有個依靠,而我喜歡蜻蜓叔叔……
聽了谷佳佳的話,唐槐夾菜的動作一頓,微微挑眉:“你不是說,暫時休息一陣子,這陣子都不開工嗎?”
“鍾星爲了爭取了一部電影,我看了幾段,女主是我喜歡的角色,我決定出演了。唐槐,你不在這個圈子混,你不知道這裡面的競爭有多大,我再不出作品,就會被遺忘了。”
“我明白。”唐槐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慢慢咀嚼:“我雖然不在這個圈子混,但我大概知道這個圈子競爭有多恐怖。你自小就喜歡錶演,而且現在這麼年輕,遇到好劇本,就好好拍,多出幾部經典的作品。”
谷佳佳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再過十年,這些角色就換成年輕的女孩拍了,我只能拍女主的媽媽了。”
“你也別這麼想,只要保養得好,四十歲也能像二十歲那樣。”
“話雖是如此,但觀衆也會有視覺疲勞的,我四十歲還演着二十歲的角色,肯定會被吐槽。”谷佳佳笑道。
“你在演藝事業的付出,我是看在眼裡的,你拍的每個角色都非常棒。可是,也得抽點時間去看看Gerry。”唐槐微笑地看着谷佳佳,瀲灩的美眸帶着狐狸一般的狡猾。
“Gerry買通了你?”谷佳佳不傻,自然是嗅到她狡猾的味道。
“我只是覺得,一個男人能夠爲一個女人哭,能夠爲一個女人自殘,他一定很愛很愛這個女人。”唐槐斂去笑容,一本正經地看着谷佳佳。
“這是變態的愛,只有笨女人才會被感動,我是不會感動的。”
“什麼變態的愛?”
“自殘不是變態?”
“小姐,Gerry他不變態啊。他只是一時傷心才賣醉的,醉的人總是覺得自已沒醉,不停地喝不停地喝。佳佳,我不是讓你接受Gerry,而是當成朋友一樣,去關心他。在這世上,多一個真心相待的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
“改天吧。”谷佳佳婉轉地拒絕了唐槐的話,“我今天不太舒服,改天有空,再去看他。”
“媽媽,你不去看他,我去看他,可以嗎?”亦君眨眼,粉雕玉琢的臉,滿滿的期待。
“你讓你大伯孃陪你去吧。”谷佳佳看到亦君這張萌萌的臉就拒絕不了他。
亦君開懷一笑:“媽媽你真好!”
谷佳佳卻不以爲然,哼了哼,她好?在他心裡,那個朱傾庭纔是最好的吧?
吃過飯後,唐槐就讓谷佳佳帶吉祥回家了。
亦君就跟着她來到醫院看Gerry了。
Gerry在自已的病房裡抽菸,唐槐和亦君一進來,就聞到了濃濃的煙味。
站在陽臺上的Gerry,很憂鬱,聽到腳步聲,Gerry剛開始以爲是護士,沒有理會。
待亦君走進近他,他似是心有感應,眸光突然一亮,猛地轉過身。
見到真的是亦君時,他迅速把菸蒂摁滅,然後對唐槐道:“煙霧濃,你帶亦君出去,我一會兒到!”
語氣雖然急了些,但唐槐還是能聽出裡面夾雜着喜悅。
小孩子聞二手菸不好,唐槐道:“那我們到外面等你。”
唐槐和亦君來到護士站坐着。
沒一會兒,Gerry就過來了。穿着病服的他,仍然顯得身姿高大筆直。
“蜻蜓叔叔。”亦君趴在護士臺上,眨着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
“媽媽呢?”Gerry站在護士臺前,伸手,擔了一下亦君肉嘟嘟的小臉蛋。
“媽媽在看劇本,她還說今天不舒服,改天再來看你。”
“不舒服?”Gerry劍眉一蹙,略緊張地望向唐槐。
唐槐在翻着護士的一本記錄,漫不經心地看着。
她頭腦似乎長眼睛的一樣,Gerry望向她時,她悠悠地回答:“她沒事。”
“沒事怎麼會不舒服?”Gerry纔不信呢。
“女人嘛,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舒服的。”唐槐道。
Gerry一聽,沉默了一下後,說道:“我好了,我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