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楊紅星那無地自容又震驚的模樣,唐槐想笑。
剛纔楊紅星有多欲蓋彌彰的引導衆人認爲唐槐偷戒指,現在就有多震驚。
景老太的話,像一個響亮又狠重的巴掌,用力地打在楊紅星的臉上。
楊紅星怔怔地看着唐槐,戒指明明放在她口袋的,怎麼在唐菲身上?
唐槐觸到她的目光時,對她盈盈一笑。
這一笑,差點把楊紅星氣得仰倒。
她倏地指向唐槐,厲聲喝道:“是你!是你陷害唐菲的!”
都被抓包了,還要這樣明目張膽的冤枉人,村民不樂意了。
紛紛指着楊紅星指責她,面對村民的指責,唐穎覺得臉一陣紅一陣熱的。
唐槐撇了撇嘴,幽幽地看着指向自己的那根手指,委屈道:“爲什麼……爲什麼你總是要針對我?”
“夠了!”楊紅星再也受不了唐槐的副僞裝的面孔了,她剛纔還對她得意的笑呢!
“唐槐,你別再裝了,你是狐狸,爲什麼要裝小白兔?你不覺得你這樣很累嗎?”楊紅星大喝。
唐槐在心裡冷笑,她有唐穎會裝小白兔嗎?
“自己的女兒手腳不乾淨,就不要冤枉人家!”景老太冷冽地看着楊紅星:“丟不丟臉?”
景老太脾氣暴躁,不喜歡劉小玉那樣的家庭情況,但她不是一個完全沒有道德心的人。
戒指在唐菲身上搜到的,唐菲自己說是撿的,唐槐怎麼去陷害她?
“阿媽!”聽到景老太的話,唐穎慌了,唐志軒的死,已經讓景老太沒有以前那樣喜歡她了。
如今再搞個唐菲偷婚戒,耽誤了吉時,楊紅星還要在這裡責怪唐槐,只會給景家人留上不好的印象。
而且,今天有這麼多景家的親戚朋友,景鵬哥的爺爺,還有好戰友都在場。
他們要是在景家人面前,一個一句她家的不好,到時候連她都不能跟景鵬景敏做朋友。
景老太還會嫌棄她的,景老太思想很封建的,家裡沒有男丁的女孩,她是不允許她嫁進自己家門的。
唐穎有些慌,慌她的喜歡,到頭來,因爲這一場鬧劇,變成一場空。
她上前來,眼裡的淚水,盈盈欲滴:“阿媽,你不要指責唐槐,戒指是在唐菲身上搜到的,跟唐槐沒關係啊。”
看到這樣的唐穎,唐槐只是挑了挑眉,眼無波瀾。
她靜靜地看着她們母女。
景煊的俊臉,卻閃過一絲不耐煩。
她們母女商量好的,要是事情沒能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就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楊紅星一甩唐穎的手:“走開!你身爲姐姐,不能好好保護好志軒,現在連唐菲都保護不好,你幹什麼吃的?”
楊紅星的力氣不大,可是唐穎的身子,卻往旁邊趔趄了一下。
眼看就要摔倒,景鵬眼明手快,上前來,及時扶住唐穎的肩膀。
唐穎似深受打擊,含在眼裡的淚,溢出眼眶,順着精緻的臉頰徐徐滑了下來。
她看着楊紅星,委屈又乖巧地認錯:“阿媽,我沒照顧好志軒是我的錯,我也知道你因爲沒了志軒很痛苦,想找人發泄。你打我罵我吧,不要爲難唐槐,戒指從唐菲身上搜出來的,就讓大家弄個明白,好嗎?阿媽,我求你了,不要這樣子,想開一點,高興一點,好嗎?”
村人看到這樣的唐穎,開始同情她了。
唐志軒死,唐穎有什麼錯?
楊紅星發精神,找唐槐麻煩,爲什麼要唐穎來善後?
大家看着唐穎,她穿着粉色的裙子,肌膚細嫩,白皙勝雪,臉蛋漂亮。
這麼漂亮乖巧的女孩,怎麼有這樣的阿媽?
景老太對楊紅星和唐菲一肚子氣,但看到這樣的唐穎,心軟了下來。
好好的一個女孩,有這樣的阿媽,真是造孽。
唐穎無論是哭,還是笑,只要稍微加點戲進去,都能夠楚楚動人。
景鵬扶着她,近距離地看着她的哭相,閃閃如晶的淚珠,打溼了她長長的眼睫毛。
她白皙的臉,帶了淚痕,極是楚楚憐人。
景鵬一陣心疼,要不是有爺爺和大哥在,他都要訓楊紅星了。
唐穎這麼嬌小,她用那麼大力推她做什麼?
景軍泰是硬漢,從來都不會憐惜女人的眼淚,除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這一點,景煊跟他一模一樣。
面對唐穎的眼淚,他和景煊的表情,冷硬俊朗,銳利深邃的眸,毫無情緒波瀾。
景軍泰凌厲地瞥了眼景鵬扶在唐穎肩膀上的手,然後嚴肅地看向唐菲:“你在哪撿到的戒指,什麼時候撿到的?”
“我……我……”唐菲嚇得腦子渾濁了一下,緊張的她,一時半會想不起,在哪撿到這枚戒指的。
衆人看到唐菲吱吱唔唔,說不出個具體的地點和時間,心中更加肯定,戒指就是唐菲偷的。
要是真的撿的,會不知道在哪撿的,什麼時候撿的?
就是偷的,不敢承認,就說撿的,撿的,是臨時藉口,一時編不出在哪撿的,不是正常的反應嗎?
觸到大家鄙視和責怪的眼神,唐菲更慌了,她臉一白,努力地想着在哪撿的戒指。
突然,她指向唐槐,一副大有所表現的驚喜表情:“唐槐!是唐槐給我的!”
她想起來了,她在外面跟一羣小孩子玩,是唐槐突然走過來,撞了她一下,她就看到地上有枚戒指。
她撿起來,看到準着金光,就知道是很值錢的東西。
她以爲是哪個親戚朋友掉的,就偷偷放進口袋。
這麼貴重的東西,肯定能換很多錢,要是被他們知道她撿了戒指,就會要回去……
她纔不讓戒指的主人要回去呢!
唐菲懂事了,知道錢的重要性,要是有錢了,她就可以買好吃的,買漂亮的衣服穿。
所以,她撿到戒指後,就低調的、悄悄的把戒指入進口袋,任何一個小朋友都不說,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跟他們玩耍了。
一直到新娘說不見了戒指,唐菲都反應不過來是怎麼回事。
直到搜身後,她才後知後覺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口袋裡的戒指是新娘不見的那枚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