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聞聲,鏡頭又移向他。
只見他面色陰沉,氣息森冷地看着吳老婆子。
在他琥珀色的,冷冽的雙眼中,絲毫看不到一點溫度。
他的聲音,帶着一股震懾力。
話一出,讓在吵着要死要活的吳老婆子,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吳老婆子望過來,對上他的目光時,渾身一抖,“你……你……”
Gerry突然揚脣,對她冷冷一笑:“你家桌子有多高?”
吳老婆子趕緊撤回與Gerry對視的目光,含糊地道:“那麼久了,不記得了!”
“一歲的女娃,路都走不穩?就會爬上桌子扳倒開水壺了?”
“誰規定要會走路才能爬桌子?懂得爬的小孩都可以能爬上桌子!”吳帶平強詞奪理,氣鼓鼓地瞪着谷佳佳:“谷佳佳,別跟我扯東扯西的,你明明是我女兒,非說不是,現在又誣衊你奶奶要弄死你,你無非就是不想爲她養爺,你不想爲她養老直接說就是,何必搬弄是非?”
“好,我也不想跟你們扯東扯西的,你們既然非要說我是你們的女兒……”
谷佳佳走了出來,今天,她穿的是裙子。
走到舞臺邊緣後,也不等Gerry阻止,倏地把裙襬掠了起來。
頓時,兩條白皙,腿形完美修長的腿,展露在衆人眼下。
這時,鎂光燈瘋狂地閃爍。
臺下的人,目光直勾勾地盯在這雙腿上。
Gerry眸色沉冷,恨不得把他們的眼睛都挖出來。
吳富有走過來,眼裡流露出淫光。
吳帶平他們先是一怔,隨即是鄙夷。
傷風敗俗的行爲!
谷佳佳揚脣微笑:“大家都看清楚了,我兩條腿上,都沒有燙傷的疤痕。”
吳帶平一聽,不相信,走上來一看。
谷佳佳的大腿上,白白嫩嫩的,沒任何的疤痕。
谷佳佳把裙襬放下,冷笑地看着吳帶平:“我說過,我不是你的女兒,你偏不信。”
“你……你……”吳帶平指着谷佳佳:“你肯定做了手術!”
“燙傷的手術,再怎麼做,也會留下疤痕。”
“你是演員,身上有疤痕也會變得沒疤痕的。”林秀蘭酸溜溜的道。
大家都是女孩,谷佳佳皮膚這麼白,她女兒皮膚卻黝黑黝黑的。
谷佳佳的腿看了,連她一個女人都動心。
她的女兒,那兩條腿可粗了,腿板又大,個子又不高。
她還要納悶呢,都是吳帶平的種,怎麼就差這麼遠。
“佳佳不是吳家的骨肉,你們不要再來煩我們了。”谷小鳳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吳帶平他們身後。
谷小鳳只是說了句,不再去留意吳帶平的反應,她走過來,急急地把谷佳佳拉到Gerry身邊,低聲責怪:“你瘋了?想證明不是吳帶平的女兒,拿親子鑑定書出來就行,怎麼可以露大腿呢?”
谷小鳳以爲,她低聲對谷佳佳說,別人聽不到,卻沒意識到,她聲音再小也被擴音器,輸送到大喇叭。
谷小鳳的話,似乎更有說服力,讓衆人相信谷佳佳真的不是吳帶平的女兒。
谷佳佳對於讓大家看大腿的事,並不在意。
只是看大腿,又不是看別的地方。
她拍了這麼多年的戲,游泳的情節,穿着比基尼選美的情節都演過。
喜歡她的觀衆,哪個沒在電視上看過她的雙腿的?
能夠在衆人面前露雙腿證明自己不是吳帶平的女兒,谷佳佳是高興的。
她早就不想做吳帶平的女兒,沒想到,她真的不是吳帶平的女兒。
谷佳佳在前面聽到Gerry對吳家人說,她不是他們的女兒時,她就相信了!
然後聽吳帶平說她大腿上有傷疤,她心中竟然升起了喜悅之意,有種,她可以徹底擺脫他們的輕鬆感。
看到吳帶平這樣,她覺得身上流着他們的血液都覺得髒。
“阿媽,我只想證明,我不是他們的女兒。”谷佳佳狡黠地掃了一眼臺下的所有人,佯裝委屈:“他們明知道我不是他們的女兒,還要三番五次來煩我,今天他們吳家人過來說我是他們的女兒,要我給他們養老,明天姓樑的過來說我是他們的女兒,我要幫他們養老,後天姓劉的過來說我是他們的女兒……阿媽,那我到底是誰的女兒?”
“你是你大舅……”
話剛說出口,谷小鳳覺得這種話,不宜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她馬上停了下來。
可聽在谷佳佳的耳朵裡,她卻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着谷小鳳:“原來我是大舅的女兒?難怪大舅他們這麼疼愛我!”
“你這個孩子,想……”
“谷小鳳,到底怎麼回事?!”吳帶平衝過來,對谷小鳳怒喝。
“你的女兒,在被你全家拋棄不到三個月,就夭折了。”谷小鳳看着吳帶平的眼,帶着恨意:“你忘了嗎?她病得很嚴重,需要輸血,我的血跟她不符,我去找你,看你的血能不能救她,可是你拒絕了,你當時說了什麼,你忘了?”
吳帶平回想了一下,腦子有點糊,谷小鳳有找過他,讓他給那個女娃輸血嗎?
不等他想起來,谷小鳳突然悲痛欲絕地衝着他大喊:“你說,一個女娃,死了就死了,還輸什麼血?輸血不用錢啊?女娃養大也是別人的,又無法替你吳帶平養老送終。你當初多狠心,多絕情啊!”
“我……我……你騙人!”吳帶平被谷小鳳喊得完全沒了立場。
“我騙人?”谷小鳳指着頭頂上方:“你敢對天發誓嗎?你知道她生病時,有過一點點關心她嗎?你對天發誓,你有關心過她嗎?”
發誓?
要怎樣發誓?
吳帶平腦子迅速地想着,要發什麼樣的誓來證明,他關心過谷佳佳。
“你當初提出離婚的理由是什麼?”
不等他想好,谷小鳳又逼問他了。
吳帶平不耐煩地道:“你生不出兒子!”
“你說,女娃養大是別人的,不會替你養老送終,今天你帶着你全家跑來這裡做什麼?佳佳是在我親生女兒夭折三個月後,我大哥抱給我撫養的,請問,她跟你有什麼關係?”
“吳帶平,佳佳來到我身邊時,我跟你都離婚大半年了,你既不生她,也不養她,更不關心過她一分,你竟然三番五次跑過來向她要錢,每次一開口都是十萬十萬以上,還想她爲你養老,養兒養女,你哪來的臉?”
林秀蘭和吳老婆子他們一時不知道怎麼反駁谷小鳳了。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谷佳佳不是吳帶平的女兒。
谷佳佳不僅不是吳帶平的骨肉,她也不是谷小鳳生的。
谷小鳳又早就跟吳帶平離婚了,她離婚後抱養的孩子,真沒這個義務養他們。
可是想到谷佳佳是明星,又準備嫁個有錢人了,不向她要點錢,心裡很不爽,彷彿看到一張又一張的錢,從眼前飛走……
就在他們絞盡了腦汁,想着要如何反局爲勝時,Gerry站了起來。
隨着他起身,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壓迫起來。
吳帶平他們怔怔地看着他。
他轉過身,目光如利刃掃了他們一眼,然後對一直站在身後,等待他發令的羅普朗道:“報警處理這件事,我還要向法院提出訴訟,吳帶平林秀蘭夫婦,以及他兒女,姐妹一次又一次用親子關係恐嚇和勒索我妻子,從我妻子手裡敲詐的錢財,高達三十萬元。我要正式追加這三十萬元!”
羅普朗點了點頭,然後提出疑問:“如果對方花光了那三十萬元,我們追不回來了呢?”
Gerry頷首,冷冷地道:“三十萬元的數額,可以做十幾二十年的牢了,他們拿不出來的,就走正式法律,讓他們受到法律制裁,到時候……就讓他們在監獄裡做苦活來賠償吧。”
K市的強來監獄,是上班式的做牢,進了裡面,天天都流水線一樣做事,但是沒有工資,他們的工資和出來的貨品賣到的錢,都納進國庫。
Gerry當衆說讓他們受到法律制裁,其實,他已經打算不放過他們,就算法院不判他們刑,他也有辦法,把他們一一送進去。
他們太煩人了,太不要臉了,就應該在裡面,一直做着流水線的活。
“我沒有敲詐!我沒有勒索!”一聽到報警,吳帶平慌了。
他和兒子剛從裡面出來,裡面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Gerry看都不看他一眼,拉起谷佳佳,對羅普朗丟下一句‘把這件事處理好’就離開了現場。
見他們就要走,記者馬上圍上來。
Gerry一個厲眸掃過他們,他們嚇得渾身一抖。
Gerry冷冷地看着他們問:“還有什麼問題問的?問我妻子爲什麼不贍養姓吳的?還是想問,我訴訟他們太狠心了?或者還是別的?”
被Gerry這麼一問,記者們想要問的話,都咔在了喉嚨裡。
“你們想要的證明,我會公佈,我妻子谷佳佳和谷小鳳的親子鑑定報告早就出來了,你們想看,找我助理,至於我妻子和吳帶平的親子鑑定,我覺得沒必要了,我妻子如此高貴完美,身上是不會流着骯髒的血的!”說完,Gerry摟着谷佳佳的腰,霸氣無比地離開酒店。
記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