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軍泰真的很怒,唐槐讓他娶張詩婉時,他覺得唐槐是在羞辱他。
而且,唐槐說了景敏和景娜的情況,他就有一些愧疚,他確實冷落了兩個孫女。
唐槐再說讓他娶張詩婉的話,徹底激怒了他。
他冷冽銳利的眼神,唐槐卻一點都不害怕,裡面還帶着平靜的倔強。
對視不到三十秒,景軍泰的怒意莫名的消失了。
因爲,看到唐槐眼裡的倔強時,他內心深處,竟然有一部分,軟了下來。
唐槐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不怕景軍泰,上輩子,她是特別怕他和景老太的。
雖然不經常見面,可一聽說他的名字,都會怕,是那種敬畏的怕。
見到他更是緊張,腦子忘了思考……
這輩子,她竟然一點都不怕了。
而且,景煊摟着她,她心裡很踏實,很有安全感,更不怕景軍泰了。
再說了,她剛纔說的一大堆,難道沒有道理嗎?
本來是張詩蘭來找茬的,景軍泰問她鬧夠沒,她什麼時候鬧了?張詩蘭不來找她,她會鬧嗎?
她不鬧又說她鬧,她不想懟人都不行,還有……
唐槐抿了抿嘴,輕聲道:“你什麼時候給過我過我顏色了?”
剛平息的怒意,又倏地涌了上來。
景軍泰無法跟這個死丫頭坐在一起吃飯了,他倏的指向舞臺:“滾!滾上去表演!”
她剛纔不是說,要給大家表演的嗎?他倒要看看,她要給大家表演什麼,要是不會表演,就真的成了跳樑小醜了。
到時候,她丟盡了顏面,看她還怎麼拽。
氣死人了!
真是給這個臭丫頭氣死了!
“哦。”唐槐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然後從景煊懷裡出來:“景煊哥,我去表演了,我答應過佳佳,陪她練膽的。她在臺上等了。”
“去吧。”景煊聲音溫柔,帶着無盡的寵溺。
景軍泰氣極,冷冷地掃了一眼景煊:“越來越沒出息!”
“你現在很有出息?”已經走了兩步的唐槐轉過身,又懟了景軍泰一句。
“你……趕緊滾!”景軍泰一屁股坐回去。
景娜看得有些目瞪口呆,景軍泰坐下後,她嚥了咽口水。
媽呀,唐槐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真夠放肆的。
唐槐走後,景煊坐下,優雅地給景軍泰卻了一塊蛋糕:“爺爺,您孫媳婦做的,嚐嚐。”
“別以爲幾個菜就可以收買我!”景軍泰凌厲地盯着景煊。
景煊一笑:“唐槐怎麼會收買您呢,您想多了。”
景軍泰生氣歸生氣,但也很給面前景煊,嚐了一口蛋糕。
柔軟甜膩,香甜鬆口,帶着濃郁的奶香味,極是美味。
景煊看着他:“怎樣?”
“相當難聽!”景軍泰纔不說好吃呢。
他說相當難聽,但又吃了一口。
見景軍泰不嫌棄唐槐做的蛋糕,一口一口接着吃,張詩婉心情很複雜,張詩蘭卻氣得胸膛起伏不定。
看着景軍泰一臉的不情不願吃着蛋糕,景娜忍不住笑了,道:“爺爺,其實您不瞭解唐槐,您瞭解她後,您會喜歡上她的。”
“犟脾氣的丫頭,我幹嘛要去了解她?”
“越老越傲嬌。”一直不作聲的景華淡淡的插了一句。
“你不傲嬌,你不傲嬌還不趕緊找個媳婦?”景軍泰真想一勺子扔過去,把景華那死腦筋砸醒。
景華看了一眼景煊,淡淡地道:“媳婦我會找,但您不能干涉大哥那樣干涉我,您越是干涉我,我越不會找。一輩子光棍沒什麼不好。”
“你們……”
突然,唐槐的話,打斷了景軍泰。
景軍泰納悶的朝臺上看去,這個丫頭真像冤魂一樣,甩都甩不開。
唐槐還是穿着廚師服,一身寬鬆的白。
她的身後,谷佳佳已經抱着小提琴,端莊的坐在椅子上了。
谷佳佳一身花裙子,披着及肩的直髮,燈光下,這個一向陽光,大大咧咧的女孩,顯得挺文靜的。
唐槐拿着話筒,站在那裡,目光淡定自若地看着臺上的客人們,從容地道:“剛纔發生了一點小插曲,讓大家見笑了。今天一直看我不順眼的景爺爺生日,在此,我祝他平安健康!我惹他生氣了,我心裡也不好受,我這個人脾氣不好,但我也渴望一家人,能夠和睦相處,開開心心過日子。家和萬事興,誰想天天都在吵鬧中過日子呢?”
“現在,我要表演一首歌,向爺爺道歉。”唐槐朝景軍泰看來,一臉無邪,我知道錯了的表情看着對方:“爺爺,原諒我好嗎?”
此話一出,客人們的目光都朝景軍泰投了過來。
景軍泰氣呼呼地看着唐槐,這丫頭,聰明啊,還沒嫁進景家呢,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着一家人的話。
她不是在告訴大家,她是景家一員了嗎?
現在,讓他原諒她,如果他說不原諒,那麼親朋好友就覺得他小器,容不下唐槐。
如果原諒,就說明他當衆承認她是他孫媳婦……進退兩難!
“爺爺,唐槐問你話呢。”見景軍泰遲遲不說話,景煊催了句。
“老景,原諒她吧,我看她挺乖巧的,你用心待她,她也會用心待你的。”
“我喜歡這個丫頭,性格直爽,跟她相處一定很開心。老景,你要是真不喜歡她,就極力阻止她和景煊拍拖,讓我孫子上。小姑娘廚藝不錯,要是開酒樓,肯定賺大錢,要是嫁給我孫子,我全家都有口福了。”
旁邊桌都是景軍泰的老戰友,見景軍泰久久不肯說原諒唐槐的話,有些要發表意見了。
多好的姑娘啊,小小年紀就有這股魄力,長大後更加不得了。
人才啊,只有傻瓜才肯放手,把她送給別人。
老景看去也不像傻瓜啊,怎麼就看這個小娘娘不順眼呢?
有一個老戰友疑惑地嘟嚷:“難道是因爲佳素(景老太)不喜歡這丫頭,老景也跟着不喜歡?哎呀,老景,佳素犯傻,你不要犯傻。”
“看來爺爺是不肯原諒我,算了,他原諒我不原諒我,我都是景煊哥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