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煊一聽,低頭,淺笑地看着景敏,“亂猜什麼呢?”
景敏抿了抿嘴,不滿地道:“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對一個女人講笑話的,你都沒跟我講過當兵的趣事。”
“唐槐跟你同歲,是小女孩,不是女人。”
“十四歲是姑娘了,奶奶嫁給爺爺時,才十六歲呢。”
“奶奶十六歲時是什麼年代?”
“不管什麼年代,唐槐十四歲不是四歲。”
景煊好笑地揚眉:“然後呢?”
“你對她好,她會喜歡你的。”景敏撇嘴,“大哥,我不喜歡唐槐當我的大嫂。”
“傻丫頭,我對她就像對你一樣,唐槐也明白,她比你聰明懂事,不會對你大哥產生男女之情的。”景煊往前走,嚴肅地警告她:“這種話,以後不準亂說。”
景敏追上前,牽住景煊的手,他手掌寬大潤厚,手指頭和掌心處因爲常年握槍留下了一層薄薄的繭,握上去,很舒服,還充滿安全感。
“大哥,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任何人亂講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歡唐槐。”
“沒有,純屬是因爲她遇到困難,我才幫她的。”景煊淡淡地說道。
他二十一歲,唐槐才十四歲,年齡相差甚遠,怎麼能走到一塊去?
“要是別的女孩遇到困難,你也會幫?”景敏不死心地問。
“別的男人有困難我也會幫,別說女孩。”
“噗嗤……”景敏一聽,笑噴了,然後道:“你不喜歡唐槐就好。”
回到家,景老太和景煊媽坐在客廳的軟沙發上,景老太嚴肅地看着景煊:“有人說你抱着唐槐滿村跑,怎麼回事?”
景煊站在景老太面前,笑呵呵地看着她:“奶奶,用您的智慧分析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景敏說彭家耀要搶唐槐賣豬得來的錢,唐槐不給,彭家耀把她踢倒了,她受傷了,你抱她到阿木診所看病的。”
“奶奶全知道,還問我?”
“我是問你,你怎麼會在唐槐家?”
“跟豬中陳師傅認識,過去說說話。”說完,景煊低低一笑,今天他這麼愛說謊。
“你不會對唐槐那丫頭有意思吧?”景老太臉色更嚴肅了。
“奶奶,您想哪裡去了,我怎麼可能喜歡唐槐。”景煊擺出一副痞子樣,目光在舒語身上掃了一眼,“我喜歡像阿媽這樣的女人。”
“臭小子。”舒語笑罵。
景煊笑得更痞了,“我的媳婦將來要跟阿媽一樣賢惠聰明。”
景老太看向舒語,“你有認識好的女孩嗎?”
舒語笑道:“有呀,校長的女兒今年師範畢業,下學期就會到安縣中學任教,我見過,挺漂亮的。”
“找個機會讓他們見見面。”景老太道,然後意味深長地看着景煊:“景煊啊,你二十一了,老大不小了,是時候結婚生子了,你爺爺和你阿爸都是十九歲就成家的……”
“奶奶,阿媽,我上樓了。”說着,景煊轉身,快步上樓。
景老太恨鐵不成鋼地瞪着他的背影,“每次說到婚事就逃,我看哪,不出兩天,他就要回營地了。”
舒語笑道:“阿媽,這種事急不來,要講究緣分。”
景老太卻不這麼認爲,“什麼緣分?是你們做父母的不緊,要是緊早兩年就讓他結婚了,我現在都可以抱曾孫了。”
“……”
“你身邊要是有合適的女孩就帶回來讓他見見,他在部隊整天跟一羣爺們在一起,接觸的女孩不多,我聽說這幾天他跟唐槐那丫頭走得挺近的,我真擔心他看上唐槐那丫頭。”
“媽,您想多了,我瞭解景煊,景煊不會對一個黃毛丫頭下手的。”
“最好是這樣,否則我死都不同意這門親事的。”
“……”舒語覺得景老太真的想多了。
-
景煊回到自己的臥室。
他那張從K市運回來的兩米寬的雙人牀上,趙運勇很沒形象的大字形地躺在那裡。
咖啡色的被褥和枕頭被踢到牀底下,另一隻被墊在腳下,男人打着呼嚕,睡着特別沉。
景煊見到此景,微微挑眉,聞到空氣蔓延的酒氣,臉上掠過一抹嫌棄。
他過來踢了幾腳趙運勇,趙運勇只是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景煊踢不醒他,也就由他呼呼睡,昨晚他喝得醉死過去了,
他走到陽臺,倚靠在護欄上,掏出一根雪茄點燃,修長的手指夾着它,放到嘴裡深吸一口。
煙霧吐出,繚繞飄冉,給他精緻冷峻的輪廓增添了一層朦朧的美,讓他狹長的雙眸變得更加幽深。
他的表情,若有所思——
牀上的趙運勇聞到煙味後,猛地坐起來。
猩紅而又忪惺的眼睛像野獸尋找獵物一樣四周掃視。
見到景煊慵懶優雅地倚靠在護欄抽菸,他伸了個懶腰,又躺了下去。
景煊冷冷地看着他:“起牀,幫我把被子枕頭套全洗乾淨。”
“頭好痛……景少爺,讓我多睡會……”趙運勇揉着眉心。
“景娜今天在她阿媽診所裡幫忙。”景煊淡淡地說道。
趙運勇一聽,脊樑骨一直,整個人僵了一下,然後猛地坐起來,欣喜若狂地看着景煊:“真的?!”
“把房間打掃一遍,弄髒的枕頭套,被套都給我洗乾淨。”
“景煊,我是你好兄弟,雖然高中畢業後就分開了,可是感情不減,你不能這樣對我。” ωwш тt kдn C〇
“景娜不喜歡懶和不愛乾淨的男人。”
“我很勤快也很愛乾淨,只是……我真的頭疼。”
“你想到診所去給景娜照顧嗎?”
趙運勇一聽,忙點頭:“想!想!”
然後一點都不頭疼了,跳下牀,抱起被子和枕頭就出門。
趙運勇昨晚喝醉了,酒後吐真言,景煊才知道這個小子暗戀他堂妹這麼多年。
趙運勇很快就返回來,景煊挑眉:“交給誰了?”
趙運勇來到陽臺,笑嘻嘻地道:“交給阿姨了,景煊,你阿媽真的好賢惠。”
說完,趙運勇深吸一口氣,雪茄的香味進入他鼻腔,他伸手,“給我一根吧。”
“你沒煙?”景煊冷看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