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煊一看,一手拿起雞一手拉着唐槐就進了廚房,然後把門關上。
景煊整個人都靠在門上,他的力氣很大,不管楊經海在外面怎麼折騰,都推不開門。
“兩個小賊,開門!竟然敢殺我的雞,我去報警!”楊經海氣極,脖子都變粗了。
“怎麼辦?”唐槐有些緊張地看着景煊。
“我把門擋住,你把雞弄乾淨,相信我,雞熟了,楊爺爺就不會怪我們了。”景煊很愜意的靠在門上。
“哦。”唐槐愣愣的,突然覺得,楊爺爺遇上景煊樣的無賴……好可憐啊!
唐槐在這個簡陋的廚房找了一番,有花生油,醬油,鹽,蔥頭,蒜頭,還有幹辣椒,茴香葉……
簡陋的廚房,這麼多調料,楊爺爺是個愛吃的人。
唐槐回頭看了一眼愜意的在看着她的景煊,難怪他讓她殺雞,原來他查到楊爺爺是一個愛吃的人。
唐槐把雞內臟都清理乾淨後,把蔥頭和蒜頭剁碎,再切兩個幹辣椒,拿出一把茴香葉子洗乾淨,用醬油和花生油調好,然後抓起這些調料往雞上用力搓,剩下的,就塞進雞脖子。
一切弄好後,就把雞放在盆裡醃了一會兒,她去洗鍋。
外面的楊經海又是拍門又是大喊大叫的,可是裡面的景煊,像是沒聽見似的。
看着唐槐把調料抹在雞上面那熟悉的動作,景煊覺得是一種賞心悅目,他眸裡帶笑地看着她。
滿廚房都是調料的香味,淡淡的辣椒味和蔥頭味,讓景煊嚥了咽口水。
“唐槐,我已經迫不及待了。”景煊淺笑地看着唐槐。
唐槐回頭,看了他一眼。
男人的眸,雖然帶着笑意,但這始終是一雙彷彿能夠洞悉一切的眸子。
關上門後,廚房的光線很是昏暗,男人的輪廓,深邃卻又透着一股神秘感。
唐槐真的不敢想象,這麼完美的一個男人,竟然跟軍痞扯上關係。
想到他今天的表現,唐槐忍不住低低一笑。
景煊微微蹙眉,嗓音低醇:“你笑什麼?”
“景煊哥,是不是在我面前,你就無法高冷?”
“夫妻之間坦言相待,高什麼冷?”
“誰跟你是夫妻。”唐槐臉一紅,蹲在竈前生火。
景煊深情地看着她:“我喜歡你,就是奔着結婚去的,我們遲早都會是夫妻。”
“開門!”身後的門,又是一陣激烈的拍打,楊經海的聲音,貫耳而入。
景煊根本就不理外面的老頭子,自顧自地看着唐槐。
唐槐生好火後,往鍋裡放一點油,然後把雞放進鍋裡,蓋了鍋蓋。
她坐在那裡,看着眼前的火苗,火苗搖搖曳曳,讓她的臉,忽明忽暗。
景煊這個角度,看到的是她的側臉,眸光水瑩瑩的,小巧的鼻子,嫣紅的脣……真是的個標誌到不行的女孩!
景煊揚脣,這個是他的女孩,他的女孩!
小火焗雞,還沒幾分鐘,香噴噴的味道,在廚房蔓延,飄出外面。
外面的楊經海一聞到這股香噴噴的味道,罵着他們的聲音嘎然而止。
楊經海嗅了嗅鼻前飄來的香氣,茴香葉,辣椒,蔥蒜……夾着雞肉的香味撲鼻而來,讓人直流口水。
楊經海嚥了咽溢出喉嚨的口液,好香!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股香氣越來越濃郁,楊經海口裡的口液越來越多。
他不停地吞口水,喉結一上一下的,他早上吃喝了一碗白粥,現在都還沒吃過東西呢。
兩個死兔崽子,這麼大膽殺他的雞,霸佔他的廚房做吃的,還有沒有天理啊!
“我數到三,趕緊給我開門!”楊經海用力拍門。
“還有多久就可以開吃?”景煊看着唐槐問。
唐槐在翻着雞,整隻焗的,沒這麼快,“慢火焗十分鐘就好了。”
“那就十分鐘再開門。”讓楊經海多嚎一嚎。
十分鐘後。
一隻金光閃閃的雞,出現在唐槐的眼前。
雞身塗滿了醬油,焗熟後,身上油光光的,看着美味極了。
濃郁的香味,在這半山腰飄蕩着。
看到雞熟了,景煊才把廚房的門開了。
楊經海氣沖沖進來,本想一棍子打暈景煊的,可是看到唐槐用兩隻筷子從鍋裡夾出來的雞,愣住了。
他直咽口水,走上來,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雞,“好漂亮!”
全身金光閃閃,雞皮也不破,也沒出現焗焦的痕跡。
炒菜要是控制不火候,都會炒焦,何況是焗雞。
楊經海指着雞,詫異地看着唐槐:“你是怎麼做到的?”
唐槐笑道:“用心做的。”
楊經海翻白眼,這是什麼回答?
唐槐把雞放在盤裡,然後把一隻雞腿扯下來給楊經海:“楊爺爺,你嚐嚐?”
楊經海把木棍往柴堆裡一丟,洗了把手,再拿雞腿吃了起來。
好香!
雞肉的清香,帶着微辣,美味極了!
咬一口,就食慾大增,即使嚼着肉,口水都還直流。
唐槐扯下一隻雞翅遞給景煊,問楊經海:“楊爺爺,好吃嗎?”
“是我養的雞好,不是你做的好。”
唐槐謙虛的點頭:“楊爺爺說得對,是雞好,雞肉香。”
“把雞腿和雞胸肉都給我,剩下的,你們夫妻二人分吃!”楊經海道。
夫妻二人……
這是今天內,第三個說他們是夫妻的了。
唐槐聽着很憂愁,景煊聽着很愉快。
唐槐把雞腿和雞胸肉都給了楊經海,剩下的,她和景煊分吃。
當然,三人吃一隻雞是不夠的,尤其是景煊,他是年輕的小夥子,食量比較大。
唐槐只好熬粥,楊經海家裡除了雞,沒別的肉。
唐槐摘了青菜,煎了荷包蛋。
吃了雞,楊經海心情好轉。
唐槐熬的粥又很香,楊經海吃了兩碗,然後舒舒服服躺在屋檐下,閉眼小憩。
唐槐搬來椅子,坐在楊經海旁邊,“楊爺爺,晚飯想吃什麼?”
“這一頓還沒消化呢,就想着晚飯了?天黑了嗎?”楊經海沒有睜開眼睛,涼涼地開口。
“您說嘛,今晚我給您做。”
“我想吃龍肉。”
“您這不是爲難我嗎?”
“來我家,殺我雞,就不是爲難我?”
“您敢說,這不是您一生以來吃過最好吃的雞?”
楊經海突然猛地睜開眼睛,渾濁的眸,犀利地看着唐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