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煊眸光沉了沉,他對景華說道:“照顧阿媽!”
說完,丟下所有人,闊步走進醫院。
“大哥,你去哪?!”景敏語氣很急,有點明知故問的味道。
“追我媳婦。”
景敏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腳步微微地挪了挪。
她糾結地看看景軍泰,又糾結地往醫院裡面去看。
唐槐和大哥的身影,都走進裡面,消失在大堂了。
景敏做了一番掙扎後,最後,小跑進了醫院。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景老太被景煊和唐槐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指着醫院裡面,身子發抖着:“那個小子……那個小子……他把我們忘了,卻唯獨記住唐槐?”
“奶奶,大哥和唐槐那是真愛。”一直不發言的景華,淡淡地說了句。
景老太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指向景華:“你給我閉嘴!什麼真愛,我看唐槐那個小賤人會蠱術!”
倏地,景老太目光一轉,狠狠地瞪向舒語:“都是你多嘴!你讓景煊跟唐槐在一起,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到時候,唐槐生不出兒子,看她怎麼收拾這個爛攤子!
舒語還因爲村長捂她嘴巴和鼻孔氣着呢,被景老太這一罵,她忍不住反駁:“我生了三個兒子,您剛纔不同樣說我這個沒資格那個沒資格的嗎?在您眼裡,生不生兒子,只要不是您喜歡的,都是沒資格的人。既然是這樣,阿媽就不要口口聲聲用兒子來壓人了。”
“阿宏,你看看你媳婦!真是翅膀硬了,敢反駁我了!”景老太氣得差點暈過去。
“奶奶,消消氣吧。”景華深深地看了一眼景老太,然後上前來,扶着舒語:“阿媽,我帶你去休息。”
“去哪休息?”舒語疑惑地問。
“自有地方。”景華道。
然後,景華和舒語離開醫院了。
景老太氣得一跺腳,返回醫院大廳。
張詩婉急問:“景奶奶,您去哪?”
“找景煊!”景煊現在失憶中,她絕不允許讓景煊跟唐槐一起!
張詩婉追了上來,她現在唯一能抓的,就是景老太了。
景爺爺在她和唐槐之間很是動搖。
景鵬想着唐穎,跟景軍泰道別,就去火車站,買回縣城的火車票了。
——
章霆之沒想到,唐槐會來看他!
一段時間沒見唐槐,他覺得唐槐愈發迷人!
章霆之的腿,不打石膏了。
但還夾着板,還不能下地走路。
見到唐槐推門進來,他激動得坐起來。
見他坐起來很吃勁,唐槐趕緊把雞湯放一邊,然後上前來,扶他:“慢點。”
她碰他時,章霆之很激動,心如鹿撞。
他詫異地看着唐槐:“我剛回來你就到了,誰通知你的?”
景煊那小子,不是失憶了嗎?
唐槐在牀前坐下:“景爺爺跟我說的。我接到電話,就給你父母打了電話。”
“他們明天,肯定會出現在醫院。”章霆之笑了笑。
唐槐看着他,因爲受傷的原因,他沒有刻意去整理自己的妝容。
他鬍子有好幾天沒颳了,有着鬍渣子的他,更有野性感,像一匹野馬。
“他們來了,你住院就不會無聊了。”唐槐拿出一個瓶子,遞給章霆之:“喝下它吧。”
蠍子說了,章霆之這是腿傷,正在恢復期,服了她的血,可以恢復正常的,不會留下後遺症,走路一拐一瘸。
章霆之拿過瓶子,疑惑地問:“這是什麼?”
“讓你更快康復的珍貴靈藥。”唐槐笑道。
“你研究出來的?”章霆之眸光閃爍地看着唐槐。
唐槐想了想,點頭:“算是吧。”
章霆之低笑一聲,“是就是,什麼算是吧?”
他擰開瓶蓋,仰頭,直接喝下瓶裡的東西。
一股腥味充斥着整個口腔,章霆之蹙了蹙眉。
瓶子裡的東西全都倒時嘴裡後,他一口嚥了下去。
“一股血腥味兒。”章霆之道。
唐槐笑道:“狗血,你信嗎?”
章霆之眸光溫潤地看着唐槐:“只要能治好我,我纔不管是狗血豬血。”
唐槐倒出雞湯:“這是雞骨和豬骨熬的湯,你多喝點,腿會好得快。”
章霆之眸如星辰,帶着喜悅的光看着唐槐:“你特意爲我熬的?”
“想得美,這是餐飲店平時賣的湯。”
章霆之一聽,目光一黯,不過,唐槐能送湯過來給他喝,他很高興了。
章霆之看着她,問:“你來時,有見到景煊他們嗎?”
“很巧的,在醫院門口見到了。”唐槐端雞湯過來:“自己能喝嗎?”
“能,我手沒事。”章霆之伸手,接過雞湯。他喝了一口,很鮮美:“餐飲店的湯都這麼好喝?”
“材料都是新鮮和充足的,只有味道不同,沒有不鮮美的。”
“良心店,生意會長久做下去的。”
“希望。”
“對了,見到景煊,他沒跟你說什麼?”章霆之停下喝雞湯的動作,好奇地看着唐槐。
“沒什麼可說的,他失憶了。”唐槐攤了攤手,無奈地抿嘴。
“他……真的不記得你了?”
“不知道。”唐槐回答得很風輕雲淡。
她越是這副風輕雲淡的表情,章霆之心裡越是不舒服。
她是想用她的堅強,來掩飾她內心的難過吧?
被自己喜歡的人忘記,怎麼會不難過呢?
章霆之深深地看着唐槐:“要是他這輩子都無法恢復記憶,你打算怎辦?”
在X國,章霆之見到景家的人,沒有一個跟景煊提起唐槐的,他就知道,他們是不想讓景煊知道唐槐的存在。
如果景煊無法恢復記憶,那他的家人,一定會想盡辦法,撮合他和張詩婉,會讓他們儘快結婚的。
景煊恢復不了記憶,受傷的是唐槐。
唐槐盈盈一笑,眼睛清潔,熠熠生輝:“我不用刻意去打算,我這麼優秀,找個比他好的男人輕而易舉的事。”
這話雖然沒毛病,可是真的能夠這麼輕鬆嗎?
章霆之端着雞湯,不言地看着唐槐。
唐槐揮揮手:“別光顧着看我,趁熱喝。”
“你沒打算去追回景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