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淳揹着包,徒步走進來。
沈半夏瞧着他的架勢,問:“我正要去城裡,你呢?你這是要回B市了嗎?”
“嗯,是啊,回來也有段時間了,學校那邊打電話來讓我回去呢。不過你去城裡幹什麼?”
“我去城裡做買賣,正好咱們順路,要不然咱們一塊走吧。”沈半夏靈光一閃,有了說服她孃的點子,“娘,我跟天哥一起去,到時候我自己回來就是了,我保證天黑之前一定到家,這下您總放心了吧?”
雷秋葵躊躇不定,“可你一個人回來……路挺遠的,我還是不放心啊!”
“這有啥不放心的,誰還能把我拐走不成?再說了,要是實在不行,我去鎮上找我二姐,讓二姐夫送我回來,這總可以吧?”
她二姐夫家有輛自行車,大不了麻煩一下她二姐夫。
沈半夏一個勁地給鍾天淳使眼色,示意讓他也說句話。
鍾天淳明白了她的意思,對着雷秋葵憨厚一笑,“大娘,您放心吧,鎮上我也有靠得住的朋友,到時候我讓他送半夏回來,您就放心好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雷秋葵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
千叮嚀萬囑咐,才把他們給送走了。
村子裡譚家要去鎮上賣豆腐,有順風車坐,鍾天淳和沈半夏就搭着譚大爺的三輪車子進了城。
達城裡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中午了。
答謝譚大爺之後,兩人就找了個飯館,準備小搓一頓。
“天哥,你們學校好玩嗎?”
菜還沒上來,沈半夏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來。
“玩?可好玩了,你要來嗎?”其實一點也不好玩,簡直就是軍事化的生活。
每天除了理論課學習醫術之外,還有基礎訓練和突擊特訓,總是跟部隊沒什麼差距,這就是軍醫大學。
沈半夏最近很用功,如果她也想來學醫的話,他自然是一百個願意和她一起上學的。
他也就比她大兩屆,到時候她上大一,他也才大三,至少還能在一起兩年。
沈半夏確實有這個想法,但是……她對醫術一竅不通,感覺還是算了。
“額……我再想想吧,反正我還有大半年時間考慮呢。”
這丫頭,好像一點擔心她的成績能不能考上,要知道軍醫大學可是整個華夏最好的醫科大學。
不過她記憶力好,又很會舉一反三,要想把成績提上去,並非難事。
只要她有心,再加上他的幫助,軍醫大學她若想考,應該是可以的。
鍾天淳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你現在就好好把成績提上去,其他的等高考後再說吧。”
“嗯吶。”
兩人吃過飯後,就坐車進城了。
沈半夏和楊誠約好的時間是在年底,但她因爲芒果乾已經提前做好了,就在村頭小賣部打了電話聯繫到楊誠,約好在今天下午三點的茶館見面。
鍾天淳不知道她一包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只知道她很寶貝。
“你這東西是要拿去賣?”
“是啊,這裡面是我做的芒果乾,我和一個老闆約好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要不要嚐嚐?”
正巧她多做了十份的樣子,給他幾份也沒什麼。
鍾天淳也沒跟她客氣,拿了一包打開嚐了嚐,很有嚼勁,口感也很地道,甜而不膩。
之前沈半夏把蜂蜜裡兌了一點空間的晨露水,使芒果乾的味道不那麼膩,比之前給楊誠吃的那個試驗品要好很多。
“好吃。”
得到他的認可,沈半夏很是開心,從包裡又掏出幾包來,塞到他的懷裡,“這幾包你拿着,可別一下子吃光了,我好容易才做出來的呢!”
鍾天淳寶貝似的裝進包裡,“好好好,你做的東西,要不是怕壞,我還想收藏起來當標本呢!”
雖然心裡被取悅了,但沈半夏嘴上還是不饒人,“慣會取笑我。”
鍾天淳是下午五點的火車,他陪着沈半夏一起去見的楊誠。
“這裡是一百份芒果乾,我算你三毛一份,至於你賣出去定多少價,那就是你自己決定了。”
一份三毛,她總共這裡有一百份,總共就三十塊錢。
忙活了十來天,她居然才賺了三十塊……還沒扣除成本費和人工費……
賺錢真是不易……
三毛錢買一包零嘴,對於農村人來說,那簡直是太奢侈的事。
可對於城裡人來說,偶爾吃一包,並不是什麼難事。
沈半夏從包裡先掏出兩份出來,“這一份是我稍微改了一下配方做的,而這一份是我用別的蜂蜜做的,你常常哪種味道更好,我好把原材料最後確定下來。”
楊誠分別嚐了一下,最後選擇了後者。
“好,既然如此,那我回去就換成這個蜂蜜好了。這是一百份,裡面我還多做了幾分,算是送給老婆婆的了,麻煩你回去幫我問她的好。”
“我孃的事多虧了你和許醫生,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們呢……”
“都是舉手之勞而已,楊老闆不用客氣,我只希望我將來能夠合作愉快!”
楊誠點頭:“會的!一定會的!這裡是五十塊錢,多餘的二十塊錢,算是給沈小姐的一點小心意吧!”
沈半夏自然不會收,從裡面抽出三張大團結,把剩下的兩張遞回去,“無功不受祿,該是多少,就是多少。”
她不貪圖小財的氣度,很是讓楊誠敬佩。
只有這樣的人,你纔不會怕她在背地裡坑你。
楊誠說要把那一百份先拿去賣着試試,要是效果好就打電話聯繫沈半夏,再確定好合作的合同。
離開茶館,鍾天淳就要帶沈半夏去找他一個朋友,好送沈半夏回家。
“不用啦,我等會去我二姐家就好了,你快去火車站吧。”
鍾天淳見她堅持,也不好說什麼:“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我……我先走了,你有事的話,就給我寫信打電話都可以……我不在的時候,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不準受傷,不準生病,必須好好的,等我回來。”
沈半夏仰頭笑,“你怎麼變得這麼囉嗦了?”
鍾天淳無奈地捏着她的鼻子,“臭丫頭……蠢死了。”
有些話,他沒有勇氣說出口。
她不懂,他便不說。
就讓她慢慢地去感受他對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