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樹薄脣抿成一跟線,英氣的劍眉蹙得極緊,擔憂地看着她,終是看懂了她眼神中的深意,一言不發地出了急症室。
交完錢後,他就借用了一下醫院的電話。
“二虎,你去查一下最近市一中附近有沒有出現什麼可疑的人,另外,路家那邊你也派人去盯一下。”
陳二虎是他手底下一個營長,是跟隨着他這次執行秘密任務一起來的同志。
“得令!”
吩咐完,霍嘉樹就掛了電話。
他輕步走到急診室外,門上有塊玻璃,他放眼往去,病牀上的姑娘正咬牙忍着劇痛任由醫生處理傷口。
到底是誰?用這樣惡毒的手段算計他媳婦?
等他抓到那幕後人,一定要讓他嚐嚐千針刺骨的此爲!
他刻意等到沈半夏的傷口處理完才進去,小姑娘應該是被疼壞了,此刻正在閉目養神,秀氣的黛眉斂在一起,很疼的模樣。
霍嘉樹輕步走進去,坐在牀邊的椅子上,心疼地給她掖了掖毯子。
牀上的人兒驚醒睜眼,見是他,神色鬆緩了些,“錢交了嗎?”
她擔心他身上沒帶錢,畢竟一般當兵在外,很少人會帶錢在身上。
“交了,你安心在這裡養病,下午的考試……”
“我要參加。”她堅定地說:“好不容易到了這關鍵的時候,我不能輕言放棄,再說了,我受傷的又不是手,到時候做個輪椅去考場好了。”
霍嘉樹也不想她就此放棄這次機會,但也擔心她的傷勢。
“既然你決定了,那我等會去跟醫生交代好。要是你有哪裡不適的話,不要強撐着,考試比不上你身體重要,只有一個身體,可考試每年都有機會,咱們盡力而爲。”
沈半夏知曉他的心意,“你放心好了,我自己有分寸的。”
她突然受了傷來醫院了,在學校外面接她和霍思思的長輩們怕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嘉哥,爹孃那邊怕是怕是還在找我,我得去找他們!”
沈半夏說着就要起身,霍嘉樹強勢地摁住了她,“這些你都不用擔心,我已經派人找他們了,他們知道消息的話,一定會找到醫院來的。”
給陳二虎打電話之前,他就先聯繫了市一中外面的弟兄們,讓他們幫下忙。
“這回你放心了吧?”
沈半夏點點頭,重新躺了下來。
不多時,沈振斌他們就來了,雷秋葵一看到閨女躺在病牀上,腳上還纏着繃帶,眼淚就下來了。
“這是哪個黑心的,把我閨女傷成這樣,還有沒有人性了!”
沈半夏坐起身來,“娘!我沒事的,就是點小傷,也怪我自己不小心才弄成這樣,害你們擔心了。”
雷秋葵抹着眼淚,心疼地說:“就你心寬,都纏了繃帶,一定傷得不輕,醫生呢?怎麼說的,嚴不嚴重?”
“娘,真的沒事,醫生說養養就好了,不信你問嘉哥。”沈半夏一個勁兒地給霍嘉樹使眼色,希望他不要掉鏈子。
雷秋葵看了他一眼,見他點頭說:“媽,夏夏說的都是真的。”
“這回你放心了吧?”沈半夏彎了彎眼眸,挽着她的胳膊肘,“我是真的沒事呢,話說回來,思思你今天考得怎麼樣了?”
沈振斌擔憂地看了她一眼,就把霍嘉樹給喊出去了。
霍思思陪着田百合坐了下來,“考得還行,你呢?你應該又提前交卷了吧?還有你這傷到底是誰弄的啊?這麼重要的時刻,那害你的人也可惡了吧?”
沈半夏汗顏,好不容易轉移掉的話題,怎麼又說回來了?
“傷我的那個人不知道是誰,當時人太多,場面太亂了,我只感覺到腳上很疼,也沒注意去看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是早有預謀。”
混跡在那麼亂的場面,也能準確地擠到她的面前傷她,一定不簡單!
又或者說,他一直守株待兔在校門口,就等着她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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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思思憤憤不平道:“太可惡了!你腳傷成這樣,下午的考試怎麼辦?”
“沒事,我已經跟嘉哥商量好了,下午我就做個輪椅好了,傷的也不是手,也是能考試的。”
田百合嘆氣,“真是苦了你這孩子……這事,一定要把人找到,可不能就這樣算了,咱們夏兒不能白受傷。”
雷秋葵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握着沈半夏的小手:“沒錯!閨女你放心,娘一定不會叫你受了委屈,等咱找到那個壞人,就讓他十倍奉還!我倒要看看是誰這樣明目張膽地欺負我的女兒!”
“娘……”
沈半夏鼻尖酸酸的,依偎在雷秋葵的懷裡。
這一世,能再見到母親,真好。
急症室外,醫院走廊上。
“嘉樹,是你把囡囡送醫院來了吧?你老實告訴我,她這傷到底是怎麼弄的?”
沈振斌是個出了名的女兒奴,他好長一段時間沒見着霍嘉樹,本來就覺得這麼一來,閨女跟守活寡似的,可閨女自個兒樂意,他這個當爹的還能說什麼?
可這一見到霍嘉樹,閨女就受傷進了醫院,哪有這麼巧的事?
難不成是霍嘉樹在外面有仇家,然後算計他,結果這災難就降臨到自個兒閨女身上?
倘若霍嘉樹知道岳父心裡是這麼一個想法的話,怕是要哭笑不得了。
如果真的有仇家,他也不會讓他們有任何的機會傷害到他深愛的小媳婦。
“爸,我知道您是擔心夏夏,今天這事兒是有人刻意算計好的,不過您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能抓到那個人了。”
沈振斌深信不疑,“最好這樣,你要是保護不了她,就不要挑起這個擔子。”
多得是有人喜歡他閨女。
天淳那小子就不錯,還是他看着長大的,待囡囡也是好到沒話說,他可是親耳聽到鍾天淳跟他爺爺爭吵,就爲了娶到囡囡。
如果霍嘉樹敢負囡囡一下,他就直接讓囡囡把他給休了!
哼,沒有這個本事,就不要攔這個瓷器活!
說的就是這個理兒。
霍嘉樹知道這是岳父給他的提醒,也是警告,“爸,我在,夏夏在。我死,夏夏也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