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寒假的時候,師大組織了一場志願者的活動,每個院系裡挑選出幾位優秀的同學前往西北邊境爲貧困山區的孩子帶去溫暖。
沈半夏作爲班長又是院系成績最好的同學自然也成爲了其中的一員,出發的頭一天,說是部隊那邊會派遣一些軍人過來爲他們保駕護航,西北邊境那邊常年不安定,經常會有戰亂髮生,有部隊爲他們這羣志願者保駕護航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出發當天,沈半夏才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這次與他們同行的人居然有江白鴿。
由江白鴿帶隊,以江白鴿的顏值,難免會入了一些女同學的眼,各個垂涎三尺地盯着他看。
昨晚沈半夏書到很晚,今早上又五點半就起來了,這會兒正困着呢,她剛眯了沒半個小時,身邊的杜鵑就捅了捅她的胳膊,“班長……班長,江隊長找你。”
沈半夏從夢中驚醒,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中帶着微惱,迷迷糊糊地點頭,“他在哪兒?”
杜鵑縮了縮脖子,手往車窗外指了指,“他在那輛軍車上。”
他們這批志願者一共有三十幾個人,其中有十五個是師大的,另外五個是第二師範大學的,剩下的據說是從軍醫大學的佼佼者,聽聞她們還有秘密任務在身,具體是什麼就無從打聽了。
江白鴿他們並沒有和她們一輛車,但這輛車的司機是他們的人,也算是變相地保護她們吧。
沈半夏最先上車,一上車就找了個靠窗的位置睡下了,除了知道本校有那些人來之外,其他人她都沒見過,也沒去了解。
杜鵑能來這次的活動,全是因爲會裝乖巧,帶他們英語的方華老師很照顧她,據說這次的名額也有她的關係才能給杜鵑爭取到。
只是沈半夏沒想到的是,杜鵑會跑來跟她坐在一起,平常在宿舍她們基本上沒有任何的交際,杜鵑知道她也是農村出來的,但成績比她自己好,又當了班長,處處比她強,心底難免會嫉妒她,沈半夏早就看出來杜鵑是個怎樣的人,自然也是懶得搭理她的。
車子已經開了三個小時,沈半夏也睡了三個小時,現在是停頓休息,給大家解手的時間。
沈半夏理了理頭髮和衣物,就下了車。
總共就兩輛車,她目標直逼旁邊的軍車,這批士兵裡,有眼熟沈半夏的,認出了她是他們霍老大的媳婦,熱情地喊着嫂子。
沈半夏面上迴應溫和的笑容,想起霍嘉樹要跟她離婚的事,心裡泛着酸。
她很快找到江白鴿,見他正在吩咐手下事情,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候着。
江白鴿處理完後,轉身對着她招了招手,沈半夏走近些,“聽說你找我有事?”
“嗯。”江白鴿一如既往地面癱,冷着臉說:“距離抵達西北還要一天的時間,路上你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沈半夏一直覺得江白鴿對自己的態度,完全取決於自己是霍嘉樹的妻子,他能說出這話來,也是看在霍嘉樹的面子上吧,他們或許還不知道霍嘉樹要跟自己離婚的事情。
她淡淡地笑了,“嗯,我知道了。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
江白鴿喊住她,轉身上車拿下來一個揹包,遞給她,“這個是侯亮讓我給你的。”
沈半夏抱住揹包,有點沉甸甸的,“什麼東西?”
“王茜姐知道你這次要去西北,特地給你準備的,具體我也不清楚。”
王茜是侯亮的表姐,王老爺子也是部隊上退下來的老首長,所以大家都認識王茜,江白鴿跟侯亮稱兄道弟的,因而也會喊王茜一聲姐。
沈半夏沒想到自己只是隨口跟王茜提了要去西北的事,她就給自己準備這麼多的東西,心裡不由得一暖,若非這次活動只能大一的新生參加,怕是王茜也會來。
“替我謝謝她。”
江白鴿頷首,“快動身了,你回去吧。”
沈半夏點頭,提着揹包走了,一上車就看到大家的目光都移到她的身上,有幾個甚至還帶着惡意和仇視。
她有些摸不着頭腦,她又哪裡得罪人了?
這時,一旁法學系的女同學開口諷刺道:“都是有夫之婦了,還到處勾引男人。”
“哎呀,誰讓人家是軍嫂呢,丈夫不在身邊,寂寞得很,勾一個是一個。”
又有不嫌事大的人也跟着開口,“江隊長還特地送你東西,看來你把他伺候得很好啊。”
沈半夏眸色一沉,這些人說話未免也太難聽了,待她還未回擊的時候,身後便走出來一個女生,“你們快別說了,等會我們班楊亮要醋死了。”
他們院系的人都知道一班的楊亮喜歡三班的沈半夏,愛而不得,中間還蹦出個死纏着楊亮的江明月,可謂是剪不斷理還亂。
“你們一個個長舌婦啊!”
一道突兀尖銳的女聲闖入了她們的紛爭,一個穿着軍裝的女生來到沈半夏的面前,指着那幾個剛剛說話的女生,一頓訓斥,“虧你們還是師大優秀的學子,腦子裝多了H?O嗎?”
她瞪了沈半夏一眼,像是在看自己不爭氣的孩子一般,轉身回眸,“她丈夫可是江隊長的頂頭上司,至於像你們說的勾引江隊長?你們知不知道胡亂議論軍人是要吃官司的,虧你們法學系的,一點常識都不懂嗎?丟死人。”
那幾個囂張跋扈的女生頓時沒話說了,各個幹瞪着眼,江隊長已經軍銜夠高了,沒想到沈半夏的丈夫竟還是他的上司,他們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得罪死人了。
“看什麼看?道歉都不會?要我親自教你們嗎?”
女生甩了甩自己的粉拳,一副要揍人的架勢,嚇得那幾個人立馬低頭給沈半夏道歉。
沈半夏全程像是個局外人一般冷漠地看着這一切,唯一讓她意外的是這個出面幫她的女生。
待到風波之後,她把揹包放在了座位上,回頭問她:“剛剛謝謝你了,只是……你爲什麼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