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上,蔣清歌身着綠色長裙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裡,她神情倨傲,再也不是那個膽小又自卑的落魄姑娘了。
沈半夏坐在第一排,又是正中央,直接與她來一個對視。
四目相對,彷彿擦出了火花。
硝煙味瀰漫在整個教室,沈半夏能感覺得到,蔣清歌就是衝着她來的。
薛家倒臺,楚含香帶着薛媛和蔣清歌留在B市,但沒人知道她們母女三人在做些什麼,短短數月,她們捲土重來,着實令人驚訝。
更令沈半夏好奇的是,依照蔣清歌的成績,是如何能進這所大學的。
走後門是很愚蠢的行爲,可除了這個,蔣清歌一個沒有參加過高考的人,又是用什麼樣的手段進來的呢。
這個問題,引起了沈半夏的深思。
但沒過多久,她就知道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大家好,我叫蔣清歌,希望大家多多指教。”
她的自我介紹很簡略,一點都不拖泥帶水,自信又倨傲的樣子,令人不禁多看幾眼。
車威武問她想坐在那裡,蔣妙音的目光落在了沈半夏身邊的空位置上,自從江明月轉學後,這個位置一直是空的。
她帶着微笑,直指目標:“車老師,我想坐在那裡。”
車威武看了一眼,面無表情地答應了,“沈半夏,新同學就坐你旁邊了,你是班長,平時要多幫助她一下。”
沈半夏依舊還是班長,班主任都開了這個口,她自然不好拂了他的面子。
“我知道了。”
蔣清歌揹着書包來到桌前,還未坐下,就又帶着好奇和狂妄的口吻質問車威武:“車老師,我可以競選班長嗎?”
言罷,衆人一片譁然。
這新來的女生也太狂了吧,剛來就跟班長叫板,這是衝着班長來的?
有些平日裡受過沈半夏幫助的同學對蔣清歌產生了厭惡,而另一些同學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他們班長成績是整個院裡的第一名,又有獎學金的內定名額,她管理能力也很強,把班級打理得井井有條的,隔壁好幾個班的班主任可都當衆誇過沈半夏,讓其他的班長都向她看齊。
如今來了個打擂臺的,還真的勇氣可嘉。
車威武也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但眼前這新來的女孩是他得罪不起的,他只好說道:“班長都是大家選出來了,你若想當班長,首先要得到大家的認可。”
蔣清歌全然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這一次她捲土重來,就是要奪走沈半夏的一切!
她再也不是天橋下讓人瞧不起的撿破爛了,如今誰敢瞧不起她,她定讓那人在B市待不下去!
沈半夏持着淡雅的笑容,處事不驚地端坐在位置上不曾動彈,她倒是想看看蔣妙音如今有幾斤幾兩。
作爲情敵來說,沈半夏充滿了鬥志。
蔣清歌狂妄地說:“是不是隻要大家都選我當班長,沈同學就要讓賢了?”
車威武看了沈半夏一眼,見她也不生氣,就直言道:“嗯,沒錯是這樣。”
“那好,希望到時候車老師你能說話算話,這個班長,我要定了!”
衆目睽睽之下,蔣清歌放下狠話,挑釁地朝着沈半夏露出不屑地表情。
沈半夏只當做沒看見,蔣清歌想搶走她班長的位置,可沒有那麼容易。
談不上所有人都會支持自己,但至少平日裡與她相處友好的同學應該都會選她。
…
蔣清歌的到來並沒有打亂沈半夏的學習生活,只不過時常她走在校園的時候,總有人喜歡在背地裡議論她,說是被一個新來的同學給挑釁了。
大家儼然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放學後,沈半夏一如往常地揹着書包,在門口等霍嘉樹。
平常霍嘉樹都會提前來,今天卻讓她等了五分鐘之久,而在這五分鐘之內,她卻知道了一件事——
那時,她正無聊站在門口張望霍嘉樹的車,蔣清歌在好幾個女生的擁簇之下出了校門,上了一輛豪車,那豪車的車牌張狂無比,是鮮少見的。
沈半夏猜不出那車是誰的,但聽到旁邊那些議論的女生說,蔣清歌原來是姜家的千金小姐,據說楚含香是姜家多年前失散的女兒,而蔣清歌也一舉成了姜家的外孫女,獨享尊榮。
薛家怕是腸子都悔青了。
姜家是除了B市四大世家之外地位最高的家族了。
這四大家族中就有王家,但王家因爲這一代只有王茜一個女兒,現在王茜又離家出走了,眼看着往下坡路再走,全靠着王老爺子的威名撐着在。
沈半夏倒是沒想到還會發生這樣戲劇性的事情。
都說上帝給你關上了一扇門,就會爲你打開一扇窗戶,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呀。
等到霍嘉樹來了,沈半夏一上車,就跟他說了蔣清歌的事,哪知霍嘉樹居然早已知道了這事,她揪着霍嘉樹的衣袖,警告地說:“你要是敢多看她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霍嘉樹失笑一聲:“怎麼會呢?我的眼裡只有你。”
“不會就好,你可不知道蔣清歌如今可囂張了,剛一來就想謀權篡位。”
說起這個沈半夏就有些擔心了,如今的蔣清歌與往日不同,難免她不會用別的手段讓自己輸得很慘。
霍嘉樹一手掌控方向盤,一手牽着她,“夫人需要爲夫爲你鎮守江山嗎?”
沈半夏哼哼道:“區區小妖精,我還不放在眼裡!”
“喲,我家夫人原來這麼厲害啊。”
沈半夏被誇得得意忘形了,“那可不,也不看看我是誰!”
霍嘉樹薄脣輕啓,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是厲害,就是每天晚上都求饒。”
他刻意咬中‘求饒’兩個字,惹得沈半夏臉蛋一熱。
這還沒有結束,霍嘉樹又問:“夫人何時能讓我也感覺一下你的厲害之處?”
“霍嘉樹!你不要臉!”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說這樣的話題!!!
沈半夏捂着臉,又氣又羞。
某人並不氣惱,反而一臉理所當然:“能夠和夫人共度良宵,這臉皮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