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秋蘭早就已經洗乾淨,縮着身子裹在被窩裡,看到孫雨蘭進了被窩,眨眨眼問:“二姐,咱三叔到底是得了啥病?問題大不大?”
“應該沒啥事兒,酒喝多了,酒精中毒。”孫雨蘭心不在焉的答道。
孫秋蘭鬆了口氣,撫了撫心口道:“沒事兒就好,要是咱三叔出點啥事兒,娟娟跟嬌嬌可咋整呢。”
“就你想的多。”孫雨蘭笑罵了一句,整理好被子躺下,關了燈道:“天太冷了,快睡吧!”
孫秋蘭點點頭,在黑暗中望着孫雨蘭的側臉,遲疑着問:“二姐,馬上元旦了,木華哥是不是要回來看你了?”
孫雨蘭實在困的很,翻了個身不耐煩道:“你咋那麼多問題,趕緊睡覺,有事兒明兒個再說。”
孫秋蘭神色訕訕的,抿了抿嘴安安靜靜的閉上眼。
第二天清早,孫雨蘭和孫秋蘭都起得格外早,娟娟和嬌嬌也果真過來這邊兒吃早飯了。
王香秀很貼心的給她們每個人煮了一個白雞蛋,又用保溫桶給孫紅志和孫紅建兄弟倆準備了早飯,交給孫雨蘭和娟娟帶去醫院。
孫秋蘭和嬌嬌就留在家裡,給王香秀搭把手幫忙包餃子。
吃好早飯,孫雨蘭騎着自行車正要帶娟娟一起去鎮上醫院,剛出了門,迎面就碰上劉衛東帶着孫美蘭,碰巧跟她們打了照面。
孫雨蘭驚喜的看着他們,問:“大姐,衛東哥,今兒個可是過接哩,你倆咋就過來了?”
孫美蘭手上提着幾盒糖果子,還有罐頭水果之類的東西,另外一隻手扶着最近又大起來不少的肚子,笑着道:“還不是因爲昨兒個省城來車拉菜的事兒,因爲賺了錢,你衛東哥高興的不得了,非要拉着我買點東西回來一趟,要親自跟你說一聲。”
孫雨蘭笑盈盈握住孫美蘭的手,道:“現在天兒這麼冷,衛東哥還帶你過來幹啥。咱們可都是一家人,來就來吧,還老是帶什麼東西。”
孫美蘭抿嘴點着頭,看她一副要出門的架勢,疑惑的問:“你這是準備上哪去哩?”
“是這樣的,昨兒個咱三叔出了點問題,現在正在醫院裡,娟娟和嬌嬌就又是着急又是擔心的,所以我們這剛吃完飯,就準備去醫院看看三叔,順便給咱爹和三叔送點飯。”
孫雨蘭說着,招呼娟娟在自行車後座坐好,對孫美蘭和劉衛東道:“姐,衛東哥,你倆趕緊進去坐着。咱三叔的事兒你問咱媽,讓她跟你們說也是一樣的,我得趕緊去醫院了。要是趕得上,回來咱再說話。”
“行,那你趕緊的過去吧!”孫美蘭點點頭催促道。
孫雨蘭也就不耽擱時間了,騎上自行車帶着孫娟娟往大路上走。
孫美蘭和劉衛東看着她走遠了,才推着自行車進了院子,把手上大袋小袋的水果罐頭,還有糖果子那些個東西提好,笑眯眯進了屋。
趕到鎮上醫院,孫雨蘭鎖好自行車,就和孫娟娟人手提一個保溫桶進了醫院住院樓。
孫紅建從昨晚上被送到醫院,經過醫生一番治療後,已經恢復了正常,這會兒正安穩的躺在病牀上睡着。
孫紅志就在附近的病牀上睡了一晚上,醒來看孫紅建還睡着,就出了病房往能吸菸的地方走。
孫雨蘭一走近,剛好看見他出門,趕緊的喊住他:“爹。”
孫紅志扭頭一看,舒口氣呵呵一笑,看着她手裡提着的保溫桶道:“你們可算來送飯了,再不來我都要出去吃了。”
孫雨蘭笑笑,道:“從家裡到醫院也有六七里路,我們也是儘量趕着來。再說了,俺們出門的時候,還剛好碰上大姐和衛東哥上咱家了。”
孫紅志點點頭,幾個人進了病房,邊走邊問起來:“今兒個可是冬至哩,你大姐咋回去了?”
“因爲她家大棚裡的菜長成,也賣了不少錢,衛東哥心裡高興,特意過去跟我說一聲,也順便帶俺姐回孃家看看。”
孫雨蘭說着,將手裡提着的保溫桶放在桌子上打開,把菜和饅頭拿出來,遞了筷子給孫紅志。
孫紅志呵呵笑着點頭,大概等的時間長,餓得很了,拿好筷子抓住饅頭就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娟娟在一旁站着,望着孫紅建睡的正香的樣子,忐忑着問:“二伯,我爹咋樣了?醫生是咋說的?”
孫紅志吃着飯菜,含混不清的說:“醫生說了,沒啥大問題,就是酒精中毒。以後叫他儘量不要喝酒,身體慢慢的就調理過來了。不過醫生也提了醒,說是他要再這麼喝下去,以後可能會發展成酒精肝和脂肪肝,那問題就大發了。”
娟娟抽了抽鼻子,帶着哭腔道:“等他出院了,以後我就再也不讓他喝酒了。”
孫雨蘭若有所思點點頭,握住她的手微笑道:“娟娟,先叫三叔起來吃點東西吧!等會兒要是涼了,這大冬天的吃着可就不得勁了。”
娟娟趕緊點了下頭,搖了搖孫紅建的手臂叫他起來。
孫紅建睡的很沉,娟娟喊了半天他纔不情不願的醒過來,剛一醒過來就不耐煩的問:“幹啥呢?”
娟娟有點怕他,一下子把手縮回去,抿了抿嘴道:“爹,我跟俺雨蘭姐給你帶了早飯過來,你起來吃一點吧!”
孫紅建嘴裡咕咕噥噥的說了些什麼,才慢吞吞的坐起身。伸手拿過保溫桶,二話不說就吃了起來,看樣子也是餓得不輕。
孫娟娟鬆了口氣,看他吃的還挺合口味,試探着道:“爹,我都聽俺二伯說了,你是因爲酒精中毒纔會昏過去的。醫生交代了,你以後不能再喝酒了,要這樣下去,肝臟肯定要出問題。”
孫紅建哼了一聲,不以爲意道:“不喝酒我幹什麼啊?你媽都跑了,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娟娟一聽這話,委屈的癟着嘴,帶着哭腔道:“俺媽不要我跟嬌嬌了,你也不要了嗎?你要是出點啥事兒,我跟嬌嬌咋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