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棠挺佩服蘇母的,說哭就哭,且哭得眼淚鼻涕口水一起流,那樣子要有多慘就有多慘。
若是以前,別說蘇母哭了,就算她老人家擰下眉毛,蘇曉棠立馬就會她怎麼了。
現在看她哭,蘇曉棠內心毫無波瀾。
在蘇曉棠看來,蘇母的眼淚無異於是鱷魚的眼淚。
身爲長輩,口無遮攔的在孫女單位敗壞孫女的名譽,一句‘被逼的’就想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蘇曉棠冷冷的哦了一聲,“是吧,誰逼你的?怎麼逼的?”
蘇母抹着眼淚說,“是曉盈逼我的,她說,我要是不按她說的去做,她就將我趕出去。曉棠,我這大把年齡了,要是被他們一家趕出去,我只能去要飯了。”
“喲,你的乖孫女怎麼這樣對你?我沒聽錯吧?她那麼孝順,怎麼可能會讓你去要飯。”蘇曉棠不由諷了一句。
蘇母被諷的面紅耳赤,卻罕見的沒有生氣,而是可憐兮兮的抹淚,“曉棠,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我一時糊塗看錯人了,你就別笑話我了。”
“我現在也好後悔,我多麼希望我們之前的不愉快是做夢,夢醒後我還和你們住在一起,多好啊,以前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如果現在蘇曉盈還沒有露出真實面目,她肯定沉着臉將蘇曉棠一頓罵,然後千方百計的找詞往蘇曉盈身上貼金子。
如今她看清了蘇曉盈一家人的醜惡的嘴臉,哪裡還能指望他們給她養老送終。
她說這番話,乍一聽,挺丟人的,但細細一琢磨,她這是在試探蘇曉棠的口風,是間接的提醒蘇曉棠,她想搬回去。
蘇曉棠聽出她的弦外之音,不由笑了笑,“您老人家也別在我面前哭了,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了。有些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想假裝沒發生過,那是不可能的。”
嗬,當她家是菜園子,想進就進,想出就出呢?
門都沒有。
別說蘇母現在還沒被蘇海生一家趕出來,就算真的趕出去流落街頭要飯,她也不會心疼的。
樹怕剝皮,人怕傷心。
她的心早被蘇母那些惡毒的話割成碎片,對蘇母已經無法生出同情心。
蘇母的哭聲頓了下。
死丫頭,心真狠!
她氣得暗暗咬牙,一想到還要繼續面對蘇海生一家人的折磨,她哭得更大聲更傷心了,“曉棠,我知道你在怨我,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我給你下跪好不好?”
說着,她真要給蘇曉棠跪下。
她相信,蘇曉棠絕對不敢讓她下跪,就算她們現在鬧翻了,她也還是蘇曉棠的奶奶,是長輩,要是她真給蘇曉棠下跪了,蘇曉棠肯定會遭天打雷劈的。
“如果你還想手腳不能動像個死人一樣,你就跪吧。”蘇曉棠陰森森的開口。
這話嚇得蘇母趕緊站直身體,不敢再用這招逼她。
躺在牀上不能說話不能動的滋味真是生不如死,她不想再嚐了。
她本來還指望蘇曉棠來勸她不要下跪時,趁機提出搬回去,如果蘇曉棠不答應,她就長跪不起。
沒想到蘇曉棠會這麼粗暴的拒絕。
蘇曉棠看着蘇母,脣角忽然向上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