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蘇曉棠後,邵凱也十分意外。
他從邵家其他人口中得知她已經舉家搬到了縣城,很少回來。
再次見到她,雖然只是短短半年時間,卻讓他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半年前,她只是和顧遠在談戀愛,並且還沒有公開關係,而半年後的今天,她已經和顧遠定婚,而他,也有了女朋友。
他知道,他和她之間再無可能。
在邵凱微微出神的時候,蘇曉棠已經笑着和他招呼,“邵凱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邵凱面上也揚起笑容,“回來有個把星期了,今天不是過小年嘛,曉棠你怎麼回來了?”
“回來看看三奶奶。”蘇曉棠解釋。
她看向他身邊年輕的女孩子,笑着問,“邵凱哥,請問這是?”
看二人的親密程度,她猜女孩子極有可能是邵凱的女朋友。
女孩圓臉大眼睛,雖不算特別漂亮,但很耐看,加上個子不高,看起來年紀很小很乖巧的樣子。
她站在邵凱身旁,頗有小鳥依人的感覺,很般配。
“這是……”邵凱張了張口,準備介紹女孩子身份時,哪知她當先反問蘇曉棠,“你就是蘇曉棠吧?”
女孩的語氣很不善,看蘇曉棠的眼神也充滿了敵意。
她如此表現,讓邵凱十分不悅。
但當着蘇曉棠的面,他不想發火。
他深吸一口氣,指着女孩向蘇曉棠介紹道,“曉棠,這是呂玲,我女朋友,和我是大學同學。”
呂玲一開口,立刻打破了蘇曉棠先前對她的好印象。
她感覺到了呂玲的敵意,很莫名其妙,猜測是不是邵家人在呂玲面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讓呂玲誤會了她和邵凱之間的關係。
雖然她和邵凱之間是清白無辜的,但爲了不影響邵凱和呂玲之間的關係,她對着呂玲微微一笑,“呂姑娘你好。”
而後,她又對邵凱說道,“邵凱哥,恭喜你啊,希望能早日喝到你和呂姑娘的喜酒。”
她從手上拎着的袋子裡拿出一包糖果,遞向邵凱,笑盈盈的說道,“這是我和顧遠定婚的喜糖,今天回來,除了看望三奶奶,還準備發喜糖。”
邵凱接過糖果,滿心的苦澀,但臉上依然笑意暖暖,“曉棠,也恭喜你和顧營長定婚,等你們結婚時,一定要通知我們啊。”
“好,一定!邵凱哥,呂姑娘,不打擾你們了,我們先去三奶奶家了。”蘇曉棠笑着點頭。
而後她對着邵凱和呂玲二人擺擺手,便和江紅拎着東西往三奶奶家走去。
從頭到尾,呂玲都繃着一張俏臉。
就算後來蘇曉棠拿出糖果來,她依然沒開笑臉,一副蘇曉棠欠了她幾千塊錢的樣子。
等蘇曉棠走遠了,邵凱暗暗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不悅,溫聲對呂玲說道,“呂玲,我們走吧。”
他是很不高興呂玲剛剛對蘇曉棠的態度,可呂玲現在是他女朋友,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因爲蘇曉棠而出言責怪呂玲。
可他的退讓,並沒有得到呂玲的認可。
她諷笑一聲,“邵凱,看到老情人定婚了,是不是心裡很不是滋味啊?”
刻薄的言語,狹隘的胸襟,和她的長相格格不入。
這句話很難聽,放大了蘇曉棠和邵凱之間的關係,言辭極度的輕浮,是對蘇曉棠極大的不尊重。
邵凱臉上的笑容迅速斂去,眸光一冷,“呂玲,我和曉棠之間是普通的好朋友關係,請你不要侮辱她,也不要侮辱我,更不要說這種話來侮辱你自己!”
“普通的好朋友關係?啊呸!”呂玲刻薄的啐道,“男女之間根本就沒有單純純粹的好朋友關係,只有男女關係!”
她從鼻子裡冷哼一聲,繼續諷道,“瞧你一口一個曉棠的叫着,多親熱啊,我們談戀愛這麼久了,怎麼沒聽你這麼親熱的稱呼我?”
邵凱深吸一口氣,壓着火氣說道,“呂玲,是你讓我連名帶姓喊你的,現在怎麼又成了我的錯?何況在我們隊裡,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不分男女,都是不帶姓稱呼的,難道這也有錯?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說出這種無知的話?”
“對,我無知,就那個蘇曉棠有知!她那麼好,你去找她啊,反正她是人盡可夫的賤貨!”呂玲跺着腳喊,此時的她猶如一個鄉間的潑婦,半點也沒有大學生的素質涵養。
邵凱怔住了。
他沒想到呂玲竟然會說出這種惡毒的話語,一點也不像從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城裡姑娘,堪比鄉間大字不識半斗的潑婦。
他雙眼裡寒芒閃爍,“呂玲!你怎能這樣罵曉棠?她哪裡得罪你了?”
“我罵錯了嗎?她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都定婚了,還對你眉開眼笑,她那雙眼睛就像勾子一樣,把你的魂都勾跑了。爲了她,你對我大喊大叫,罵我無知,她不賤人是什麼?”呂玲並不認爲自己有錯,振振有詞的反駁道。
“閉嘴!”邵凱氣得渾身發抖,高喝一聲,對着呂玲高高擡起右手。
呂玲並不怕他,反而將臉往他手邊湊了湊,“來啊,打呀,你要是敢打我一下,我就告訴我爸,讓他開除你。”
她爸是大學的教導主任,斷定他不敢打她。
邵凱將手放了下來,冷冷的說道,“呂玲,我不打女人。我們不合適,分手吧!我現在就送你坐車回去,走!”
說着,他便拽着呂玲的胳膊往路口走去。
他現在特別後悔,爲什麼要爲了氣他媽而選擇接受呂玲的追求?
呂玲的條件特別合適田紅霞的要求,城裡人,爸媽都有正式工作,在城裡有房子,她又是家裡的獨生子女。
可他現在發現,這不是在報復他媽,而是報復他自己!
和無知任性惡毒的女人在一起,他遲早會失去理智殺人的。
“分手?你要是敢和我分手,做對不起我的事,我爸絕對不會饒了你的,你就等着被開除吧。”呂玲不屑的撇嘴。
她喜歡邵凱,不僅僅是看中他的相貌和才華,她爸說他很有前途,還因爲他是農村人,好拿捏,任由她搓圓捏扁。
所以,她纔敢對他如此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