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爲止,事情的真相已經還原了。
在沙母的眼裡,她好友挺身而出,而那個叫大初的人,是沙母父親的學生,所以向着沙母,任由她的好友二暖娘出面搞定,二暖娘歷盡了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纔死裡逃生,並落下了嚴重的病根,沒事兒就生病,沙母愧疚。
可是在二暖孃的經歷裡,她見自己的傻狍子好友總想尋死,便代替好友,順着那個叫大初的人的意思,並偷摸作弊毫無危險地度過難關,二暖娘不記恨沙母,頂多覺得她傻,但是她記仇了那個叫大初的。
當然也不是弄你死我活的那種記仇,她就是耍點小聰明,隔三岔五地裝個小病,忽悠那個大初給她撿野雞蛋去。
那個大初陳萌自覺好像是沒見過,但想必在這個大初的心裡,又是另一種感覺了。
兩個朋友只能保一個,選擇了一個就得傷害一個。
世界就是個多多邊形,每個人眼裡看到的都不一樣,但很難有人說自己把世界看透徹了。
這一段往事的面紗被揭開後,陳萌的心裡是百味雜陳的。
在這個故事裡,沒有人是刻意而爲之的壞人。
就是各有各出發點的三個小姑娘,也沒有什麼心存惡意的打擊報復,只有想混點吃的小狡黠,這裡也有義氣,有擔當,是三個非常鮮活的年輕人。
但就是這個沒有壞人的故事裡,有三個人破碎的青春。
“你好好幫幫阿彩,一定不能讓她爲了我年少時的嘴饞留下陰影。”二暖娘拉住陳萌的手,用近乎請求的口吻說道。
陳萌點頭,這個事兒她一定會處理好。
“也怪我當時還年輕,想問題太片面,如果我能想周全一點——”其實這些年,二暖娘心裡也不好受。
年輕時的想法怎麼能跟現在比,當時就是吃穿都成問題,她就是單純的想多吃一口,誰曾想讓好友難受這麼多年。
陳萌搖頭,“你不需要如此在意,年輕人犯的錯上帝都能原諒,更何況您也沒什麼本質性的錯。”
誰敢說自己年少時,一點錯事沒做過?誰要真這麼說了,離她遠點,因爲此人一定是自我認知嚴重不足的,恰好是好人容易想的多,壞人倒是百無禁忌了。
“那阿彩那邊——”
陳萌拍拍她的手,露出篤定的神色。
“我辦事兒,您放心,這件事兒不會成爲你們彼此之間的隔閡,以後你們兩家還得成爲親家,有的是相處的機會。”
二暖娘頷首,滿心的欣慰。
女兒認識的這個朋友,她還是十分信得過的,女兒雖然性格上有點像她木頭爸,但是認人的眼光真好,從上一個陳萌,到眼前的這一個,都是那麼讓人心安。
話都說開了,本也沒多大事兒了,陳萌又順便問了句。
“那個當初打暈百田媽的那個大初,你們還有聯繫嗎?”
二暖媽搖頭,“那個年代也是很特殊的,好多人都沒了下落,回頭我問問阿彩,她倆或許還有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