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那頭陌生的陌生人來電,流暢的外文顯示着這是他的母語。
幾乎是聽到這聲音的第一時間,陳萌就已經篤定一件事兒。
二爺出事兒了。
她剋制自己不讓自己的呼吸太急促,把話筒微微挪遠一點,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輕咬舌尖,以疼痛來保持清醒。
陳萌的長指攥着話筒,修剪平滑的指甲緊緊扣着話筒,泄露了她的情緒,但聲音卻依然平穩。
“我是,您哪位?”
那邊響起了囂張的笑聲,諾諾在邊上都聽得到,她緊張地摟着媽媽的腿。
陳萌聽着對方的奸笑,一雙眼來回尋思,可惜這辦公室沒人。
多希望此時有個監聽設備,可以追蹤電話的源頭,但是沒有。
這種時刻,她只能是孤軍奮戰。
待那邊的笑聲止住,陳萌聽到那邊張狂道。
“你丈夫在我這,想讓他活嗎?”
陳萌晃悠了下,忙騰出一隻手撐着桌子不讓自己暈過去,她就知道出事了!
之前家裡的幾個長輩的異常一幕幕地出現在腦海,陳萌只恨自己太過遲鈍。
在溫室裡無憂無慮太久,以至於出事兒後她竟沒有第一時間往那邊想。
“說出你的條件。”陳萌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沒有顫抖,她已經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但好像沒什麼用。
對方已經握住了她的軟肋,二爺是陳萌繞不開的愛戀,是她生命的一部分,聽到她最愛的男人出事,不暈過去已經是心理素質極好。
“條件?”對方重複着陳萌的話。
陳萌利用快速情緒管理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沉着道,“是,說出你的條件,錢,還是我丈夫研發的——”
到了這一步,只要二爺能回來,陳萌什麼都願意,當務之急,她就想穩住對方。
誰知對方又是一陣冷笑,那笑聲像是地獄傳來的幽冥迴音,又像是手指在玻璃上摩擦發出的噪音,挑戰着萌萌的底線。
“我最不缺的就是錢,哈哈哈,我就是要嚴刑拷打他,我就是要看着陳梓熙痛苦...”
綁匪叫了老爸的名字?
陳萌覺得匪夷所思。
她聽聞二爺被綁架後,第一反應是敵對勢力想要二爺研究的東西,可是聽對方這口吻,好像東西都是次要的?
“你認識我爸?”陳萌問。
對方聽到她這話,瞬間炸了,聲音一下尖銳了許多。
“父親?你叫那個人渣父親?呵呵,他也配!他弄死了我兒子,他憑什麼要有女兒?我要他不得好死,我要看着他倒黴,我要看着他喜歡的所有人全都下地獄,哦呵呵~”
這笑聲已經不太像正常人了,更像是個神經分裂者。
陳萌的腦子飛快運轉,把所有她知道的信息都湊一起。
不是衝着二爺來的、好像是跟老爸有仇、死了個兒子、外國人...
這些信息快速排列,陳萌猜出了一個大膽答案。
“你是想擄走我丈夫逼迫我失控,然後讓陳梓熙難過?”
不是吧?竟然是這麼可笑的理由?不是衝着導彈來的,而是...衝着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