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曉麗是個果斷的,她問唐春景有沒有開車來,聽說她是開車過來的,當即便收拾東西要跟着唐春景回工廠。
唐春景覺得不太好,但也不好說什麼,若是自己攔,就跟自己不願意讓她跟自己走似的。
但是蘇浩全攔了,說道,“曉麗,最起碼得跟我娘說一下,再走啊。”
石曉麗淡淡的說道,“要是跟娘說了,我就走不了了,還是你願意讓我跟孩子分開?”
蘇浩全今天心虛,又當着唐春景的面,當即便覺得訕訕的,“你這是說的哪裡話啊,行,不跟娘說就不跟她說了,那我先跟她說你帶孩子出去玩玩,過兩天再跟她說實話。”
石曉麗點點頭,收拾好了東西,將身上的大棉襖脫了下來,從櫥子裡拿出一件棉服換上了,重新梳了梳頭髮,換上了高跟鞋,立刻就不一樣了。
孩子還在睡着,她拿了小褥子將孩子嚴嚴實實的包了起來,接着就跟唐春景出了門。
蘇浩全留在後面,跟他娘解釋,不一會也跟了上來。
“娘說什麼了?”等蘇浩全上車了,石曉麗問道。
“沒說什麼。”蘇浩全坐上副駕駛,回頭看她,笑道,“終於可以上班了,開心了吧。”
石曉麗笑了,抱着孩子的她先看了看孩子,又看向唐春景,“唐總,謝謝您。”
唐春景對着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看着石曉麗的現在,這就是從前她一直不敢涉足婚姻的原因,女人再好的工作,再大的能力,掙再多的錢,一旦轉移到家庭關係當中,這些都是沒有價值的。
幸好,石曉麗在家庭的泥潭中,沒有一直都深陷下去,幸好,她及時的做出了決定。希望她的人生能如她的性格一樣,爽利、痛快。
唐春景跟顧明遠下午三點多才離開工廠,司機把顧明遠的車開走了,他們回去的時候開的唐春景的車。
最新款的黑色桑塔納,也是現在的紅車,興華買的最貴的一輛車。但是唐春景真心覺得這車.......好醜!
“還是這個車好開,真穩當。”顧明遠一邊開車,一邊感慨的說道,“怪不得都要做個有錢人。”
“明後年的給你買一輛。”
“不要,”顧明遠拒絕,“我那個吉普就很好,今天來工廠怎麼不高興?”
唐春景摸了摸自己的臉,“有那麼明顯嗎?”
“別人可能看不出來,能逃得過我的眼睛嗎?”顧明遠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唐春景嘆了口氣,倚在了座位上,“今天上午去工廠的時候發現了小蘇和宏達塑料的女業務員沒幹好事。”
“小蘇?”顧明遠驚訝了,不相信的說道,“不會吧。”
“楊秀香親眼所見,我就在他的後面,你信還是不信?”
“他.......那麼老實的人,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情?”顧明遠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貪、嗔、癡、恨、愛、惡、欲,人啊,總有弱點的,有幾個能經得起誘惑?”唐春景自嘲的說道,“別說人家業務用色來誘惑我們了,我們的業務員出去不也用利去誘惑別人麼,做的都不是什麼道德的事情,我也沒資格嘲笑別人!”
“既然明白你還生什麼氣?”顧明遠說道,“杜伯伯不是說過了麼,讓你保持好心情。”
“眼不見心不煩,到了南齊就好了,”唐春景頓了一下說道,“顧明遠,我想過了,自己的事業還是得用自己的人,誰都不可靠。”
顧明遠冷靜的說道,“一個人在位置上呆久了,確實容易產生驕奢心理,但有多少自己人可用?”
是啊,這也是唐春景頭疼的地方,沒有人可用啊,所以她今天心裡不痛快,還是不能拿蘇浩全怎樣。
她默默的說道,“別看着工廠現在業績好,其實很多細節的地方已經在出問題了,小蘇雖然還算認真,可他能力還是不行。”
顧明遠勸慰道,“說句不好聽的話,對於一個工廠的高級管理者來說,發生了今天的事情很正常,小蘇重在膽小、聽話,這麼不光彩的事情被發現了,估計很長一段時間能老實。你就是要求太高了,你不能總拿自己的標準去衡量別人。”
唐春景聽了顧明遠的話,疑惑的說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寬了,好像你纔是那個眼裡最揉不得沙子的人吧,今天怎麼還勸慰起我來了?”
顧明遠也自嘲的說道,“見的多了,自然心就寬了唄。我看石曉麗來了,是來上班的?”
“對,她婆婆因爲那六千塊錢的事情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蘇浩全到底老實,既不想得罪老婆,又不想惹自己的母親生氣,夾在中間兩面爲難。其實我還是想讓他們兩口子在一起,然後小蘇能改過,散一個家容易,要是成一個家就難了!”
顧明遠看了一眼唐春景,笑了一下。
唐春景推了推他,“笑什麼?”
“我笑你啊,明明不想用蘇浩全了,又把石曉麗弄了回來,你矛盾不矛盾?”
唐春景忍不住扶額,是啊,真夠矛盾的。
“別想那麼多,”顧明遠安慰道,“小蘇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算了,我們連分紅都給他了,已經滿能對得起他,若他正在幹出什麼不道德的事情來,就算讓他走,我們也問心無愧。至於有沒有人用,你也不用太擔心,從現在開始培養也不晚。”
唐春景贊同的點點頭,是啊,現在擔憂也沒用,她發現了這一次,小蘇起碼要老實一段時間了,一切還是等年後再說。
不過,回了南齊,唐春景接着就打電話給了徐盛瑞,讓他過來一趟。
蘇浩全的事情,她肯定是要和老徐說的,雖說現在還得指望着蘇浩全,但她必須得培養人手了,不然再出什麼意外,真能打她個措手不及。
三點多回來,他們到家都快六點了,天已經黑了,廚房裡還有燉雞剩下的雞湯,唐春景與顧明遠用雞湯下了面,便唏哩呼嚕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