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電梯門關上，甄德率略一思索就轉身朝技術部去了。
他在向子榮辦公室門上敲了兩下，聽到有迴應才推門進去：“向總，沒打擾你工作吧！”
“甄總請坐！”甄德率雖然不管技術工作，但作爲公司副總裁，也是向子榮的上司。
向子榮的工作性質，所以他要求暫時不用配秘書。他先是給甄德率泡了一杯袋裝茶，這才問：“甄總是有什麼工作需要我們安全組協助？”
甄德率笑着喝了一口茶，笑着說：“是這樣的，向總。你還記得恆遠嗎？就是那個讓我們圈子網崩潰三次的那家安全公司。
“記得。不過他們公司不是被查封了嗎？公司的人都已經捉了。”
“但還有幕後主使人！”甄德率看着對方說。“今天恆遠的老闆將幕後主使人說出來了。對方的公司雖然不大。但有時候不是明面上的實力就代表了一切。”
有名面上的，自然有就暗中的。
向子榮想了一下問：“甄總是說黑客？”
“不只是黑客，還有黑道。”
甄德率對競爭對手和合作夥伴的情況都會關注。
鋒雲遊戲這個即是競爭對手又是合作伙伴的公司，他印象深刻：“那家公司叫鋒雲遊戲，是大半年前才成立的。規模不大，之前代理了我們圈子網的遊戲‘超級聯賽’，結果其它代理同款遊戲的公司都因此虧損了，只有這架公司賺錢，而且到現在還在賺。充值的人不多，但額度都很大。”
向子榮聽到這個暗示，低聲說：“甄總是說，他們有洗錢的嫌疑？”
甄德率微微點了點頭，說：“聽說他們公司有南朝方面的介入，現在除了代理我們的幾個遊戲之外，還有從南朝代理的一些過氣遊戲。那些遊戲遊戲我試玩過，其實沒有什麼可玩性，但是充值的人很多，同樣是大額的充值。”
向子榮覺得這裡面有一個矛盾：“甄總，用遊戲公司洗錢，這稅收造成的損失很大。他們未必會用這種方式來做。”
“高科技企業都有一定時期的稅收減免。而且如果他們可以虛開成本。”
向子榮猜到甄德率和自己說這些的目的。
但那是涉黑的公司，普通人遇到了都得繞着路走。之前恆運公司老闆不敢透露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向子榮心中盤桓。甄德率的意思，明顯是讓他出手，用黑客的手段對那家公司。
自己是圈子網的高層，理應爲公司出力。
但不管是處於什麼理由，除得到法律許可，否則黑客手段入侵他人電腦，實際上都是違法的。而且對方如果真有黑道背景，那就更讓人猶豫了。
他想了一下，說：“甄總，難道我們不能將這些情況報給警方？”
“但是我們沒有證據！”甄德率斂容說。“我們國家的執法者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上不究下不告，不多管閒事。我們不是控告對方，警方未必會願意調查。”
向子榮考慮了一下，略一咬牙，說：“那甄總打算怎麼做？”
甄德率聽他這麼說，笑了一下說：“我們去和沈總商量一下。”
公司中有電腦技術的人不少。但是在黑客方面，向子榮自然是最好的。而且向子榮在黑客界有很多朋友。他的計劃需要向子榮。當然，安全問題他是看定有考慮的。
而唐浩澤和盧夢離開公司後就先回家收拾行李。然後吃晚餐，去機場乘坐飛機飛回灣州。
飛機在灣州機場降落時，已經是將近晚上十點鐘。
走在機場時，盧夢突然向前跑。
唐浩澤定眼看到盧方夫妻就在前面。羅雪芬也已經朝盧夢小跑着迎過來。
他也加快了腳步走過去。
“爸！”盧夢和母親抱了一會，鬆開了又給盧方一個擁抱。“我回來了。”
盧方這邊看到女兒好好的，也就放心了。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背說：“回來了就好！”
“盧叔，羅阿姨！”
唐浩澤雖然已經和盧夢訂婚，但是在稱呼上還沒改口。
盧方拍了拍他肩膀，說：“我們先回去，再好好說！”他對唐浩澤這幾天的做法還是有些不滿的。
不知道他想女兒嗎？自從知道女兒回國，他天天盼着女兒回家。唐浩澤卻竟然還在滬市留了四天才回家。
唐浩澤也沒住酒店，而是住在盧家了。
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也不用客氣什麼。
只不過睡在盧夢的隔壁房間，總讓他覺得有些失落。在盧家他也不敢作次。
半夜裡，他被電話吵醒了，竟是盧夢打來的。她低聲說：“我睡不着，你開門，我偷偷過去！”
他會心一笑，說：“好！”
他起牀剛開門，想外探頭，正好看到盧夢也像只半夜出來覓食的老鼠探頭出來。她見到唐浩澤，揮手示意他先回房。然後她輕手輕腳將自己房門關上，又貼着牆根摸進他的房間。
進了房間之後，她就直接鑽到被子裡，露出一個腦袋低聲對唐浩澤說：“快關門！”
唐浩澤小心關上門，也上了牀。
這牀是一張一米三左右的單人牀，兩人躺在一起，也至於嫌窄。不過這牀只有一個枕頭。
盧夢等他睡下後，拉出他的胳膊，輕輕拍了拍說：“好睏！”然後就枕着他的胳膊，抱着他閉上眼睛，嘟囔說。“我陪你！你不能亂來，不然我會生氣！”
唐浩澤看她似乎是才枕到自己手臂上就睡了過去。
他心裡苦笑，這到底是誰陪誰呢！不過，不管是誰陪誰，有她在身邊就好。
他將她腦袋輕輕挪到自己的胸口上，就這樣擁着她，在她淡淡的幽香中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他就醒了，只是盧夢像八爪魚一樣緊緊抱着他睡得正香。
他聽到盧方夫妻起牀的動靜。但看着盧夢的睡顏，又不忍心吵醒她，就依舊躺在牀上。
不過盧夢也有自己的生物鐘。沒多久，她也醒了。
“早安！”盧夢清醒過來，看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甜甜笑了一下，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他，真好！
唐浩澤在她額上親了一下，說：“叔叔和阿姨都已經起牀了。”
“哦。他們都在樓下吧！”盧夢做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彎着眼睛說。“我先回房了。”說着她又赤着腳去開了門，探出腦袋打量了左右，然後回頭給了他一個甜笑，躡手躡腳出了房門。
唐浩澤又在牀上躺了一會，等身上某個發硬的地方軟化了，這才起牀洗漱。
他下到客廳，卻發現羅雪芬已經出門了。盧夢卻還沒下來。
盧方說：“最近工作比較忙，你羅阿姨已經去上班了。你去叫夢夢下來先吃早餐。”
有人說早餐要吃得像皇帝一樣，但實際上早餐最多就是精細，普通人卻只能是簡單吃點東西。
因爲時間上不允許。
盧家的早餐實際上也是在外面買回來的。自己煮了熱牛奶，買些油條包子什麼的回來。和普通人家差不多。
簡單吃過早餐後，盧方拉着唐浩澤喝茶，說：“你也別急着回家。先陪我喝兩壺茶再走。”
唐浩澤知道他是有話和自己說。
“你先泡茶，我去拿東西出出來。”
盧方拿出來的，是賬本。這一年有快要過去了，唐浩澤和他合作的石斑魚育苗的收入也該要分成了。
“這石斑魚苗技術也算是成熟了。”盧方將賬本交給唐浩澤。“你先看看。”
唐浩澤直接翻到最後，看了一眼最後的總額也就合上了。他笑着說：“看來這做得相當不錯啊。”
“是相當不錯。特別是你們村經合社的石斑魚和對蝦立體養殖模式出來後，不少高位池也學着在池塘裡搭上一些網箱養魚。銷售也很好。”
石斑魚苗供不應求，價格自然也有所提升。本來一公分的魚苗賣一塊二，但後來慢慢提到了一塊五。一條魚苗就能買四五塊。
“瓊海省和灣州地區的養殖戶，一開始都找我們買苗。不過後來也有其他的育苗場出現。不過海峰一共出了六十多萬尾魚苗還算很不錯。分成方面你覺得有沒有問題，沒有的話，明天我就將錢轉給你。”
唐浩澤點頭說：“我看沒有問題。”實際上他看都沒看。
這石斑魚苗因爲產量的問題，收益不算很高，利潤的話最多也就是一百幾十萬。唐浩澤能分五六十萬，這在他和盧方眼裡都不算什麼。
分錢，只是完成當初的一個約定而已。這個約定不會因爲雙方的關係變化了而變化。
盧方也沒有矯情。
他將賬本丟到一邊，一邊喝茶一邊說：“你在滬市的生意，我不太懂。不過你們村的經合社我去看過。做得真心不錯！”他笑着說。“現在我去路唐的養殖場，每次去看，都覺得你們村就變化一次。”
“我也就是聽我爸媽在電話裡說村裡變化很大。我倒是有一段時間沒回去了。”唐浩澤就是在暑假時，回了一趟家，主要是爲了和盧夢訂婚，事情辦完之後就又去了滬市。如今也快半年了。
“你們村現在都成樣板村了。”盧方笑着說。“村子家家戶戶都蓋上了樓房，雖然樣式多少有些差異，統統都是別墅型的小洋房。就差一個院子了。佈局整整齊齊的，村道都能並行兩輛卡車了。”
“省領導……”盧方伸出一個大拇指。“也去視察過！你羅阿姨臉上也有光。這事她還說得謝謝你呢。”
唐浩澤笑着說：“那和我沒什麼關係啊。”
盧方笑着說：“在我面前，你謙虛什麼。還有，以後在水產上有什麼好點子，你也跟我說說。別隻想着你們村了。我現在就靠海峰撐着呢。你好歹將我女兒拐了。”
盧方現在雖然手裡握着一大片地，再過幾年等土地使用類型改變過來就能做房地產，但盧方現在還是主要經營水產。而且他覺得水產在未來幾年還是有搞頭的。
盧夢本來看着賬本呢，聽這話擡頭笑着說：“爸，我怎麼覺得是我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