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莫玄自暗處現身,來到那杏仙子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一臉的晦氣道,“醜,你長的實在是太醜了,哪裡能配得上我的師父啊!”
把個杏仙子氣得是杏目圓睜,柳眉倒豎,而她身後的那鬼使卻哪裡能夠忍得住,擡手便朝着莫玄打了過來。““滾!”莫玄沒有動手,只是冷喝了一聲,便見那鬼使被一股強力的勁道給擊得倒飛了出去,衆人皆驚,想要動,卻發現,全都被一股子無形的力道給鎖住了。
“你們這些笨蛋!”莫玄指着這一羣木精山怪罵道,“好好兒的就在這裡修煉罷了,搞什麼噱頭,還保媒成親,我看你們一個個的是吃飽了撐的吧,在這裡不認真的修煉,作什麼詩文,裝什麼風雅,我們妖怪的面子都被你們這些傢伙給丟盡了!”
那幾個木精山怪先是懾於莫玄那莫測的實力,又被莫玄這一頓彷彿家長式的臭罵給徹底的打懵了。
全都呆了一下,然後,那十八公顫顫抖抖的發現自己能動了,連忙走向前去,朝着莫玄施了一禮,問道,“敢問,閣下是……!”
“你管我是誰呢!”莫玄說道,“還不都給我滾,再讓我看到你們,我就把你們的根全都砍了,剁了,燒了!”莫玄惡狠狠的道,“滾!!”
那十八公還待再言,卻被身後的拂雲叟扯了扯,幌一幌身子,並那杏仙鬼使皆化做一陣清風而去。
“師父,壞了您老人家的好事,您不會見怪吧!”莫玄走到那驚魂未定的唐僧面前,擠眉弄眼的道。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老和尚雙手合什,連道罪過。
就在他在那裡叫着罪過的時候,猴子與老豬他們三個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喊着“師父,師父”
須臾間,八戒、沙僧俱到邊前道:“師父,你怎麼得到此也?”
那唐僧便在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而莫玄則把翻了翻白眼,看着這三個演技差不一踏糊塗的傢伙在那裡演戲。
過了一會兒,那八戒問道,“那幾個妖怪才往那方去了?”
和尚道:“去向之方,不知何所,但只談詩之處,去此不遠。”
那三個傢伙朝着和尚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座石崖,崖上有木仙庵三字。
和尚道:“此間正是。”
猴子走上前去看了看,卻見是一株大檜樹,一株老柏,一株老鬆,一株老竹,竹後有一株丹楓。再看崖那邊,還有一株老杏,二株臘梅,二株丹桂。
“就是他們了!”猴子笑道:“十八公乃松樹,孤直公乃柏樹,凌空子乃檜樹,拂雲叟乃竹竿,赤身鬼乃楓樹,杏仙即杏樹,女童即丹桂、臘梅也。”
老豬聞言,不論好歹,掄起雙鞭就要上前去打,不料那鞭子還沒東下,人就被莫玄給踹了回去。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你這呆子,已然受了戒,怎麼還是如此好殺,善哉善哉!”然後又擡頭向和尚道,“師父,這些樹精山怪成精不易,千年修行不過求個長生,剛纔又不曾傷你,我看,就不與他們一般見識了吧!”
“善哉,善哉!”和尚聞之覺得有理,點頭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八戒,把你的釘耙收起來,我們尋路西去吧!”
那老豬哪裡還敢多言,今天這莫玄態度古怪的緊,自己還是不要觸他這個黴頭比較好,低着頭,也不說話,又像初上那荊棘嶺時一樣,叫了起長,準備開始開路起來。
不料就在衆人要走的時候,那石崖上的老鬆卻突然冒起了一陣清煙,那十八公又出現了。
“幾位聖僧慢走!”十八公叫道。
“聖僧!”莫玄挑了挑眉頭,他實在是看不出這裡除了和尚之外,還有誰長得像是聖僧的。
於是轉頭道,“不要幾位,一位就夠了,怎麼,活膩歪了?!”
“不是不是!”那十八公道,轉頭向那崖間的幾株樹精看了看,說也奇怪,這也沒什麼風啊,那幾株老樹都彷彿是被風吹了一般的,開始抖動着枝幹,似乎是在點頭。
“是這樣的!”十八公似乎是定了定心,道,“聖僧啊,小的們剛纔是被豬油蒙了心,風吹壞了腦子,一時之間便妄想起來,得罪之處,還望聖僧恕罪!”說着,那十八公便朝着和尚就是深深的一鞠。
“不敢當,不敢當!”老和尚也是個有修養的人,連忙還禮道,“我這徒弟姓情暴躁,剛纔多有得罪,還望老丈見諒!”
“哪裡哪裡!”十八公還待客氣幾句,那邊的莫玄早就不耐煩了,“我說,哪來那麼多的廢話,方纔師父已經饒了你們了,還不退去,難不成還想要再保媒說親不成?!”
“不敢不敢!”十八公連連道,“幾位乃有道的高僧,慈悲的菩薩,我等不敢有些妄想!”
“那你還出來幹什麼?!”
“聖僧容稟!”十八公道,“我等幾個小妖在這八百里荊棘嶺修行了千年,方纔得了些緣法,化身誠仁形,略窺那金丹大道的門檻,也曾下山去過那人世間廝混過幾年!”
“哦,怪不得知道那些保媒說親的事情呢!”莫玄譏笑道,“不過你們既然入過人間,自然也該知道些人間的規矩,和尚不能成親這麼簡單的事情,難道你們也不懂嗎?!”
“罪過罪過,小妖知罪!”
“好了好了,繼續說!”
“是,是!”那十八公道,“我等在人間廝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卻弄懂了一些道理!”說着,他擡頭看了莫玄一眼,“匹夫無罪,懷壁其罪,我等能夠成精,皆靠了這荊棘嶺的一樁寶貝,只是我等皆是修爲淺薄之人,近些曰子,這件寶貝愈發的讓他消受不起,我等便想,雖然得了些緣法,但是畢竟福緣也不深,卻也不敢強求,如今見幾位聖人宅心仁厚,法力高強,便想着,不惹將寶貝轉贈與諸位聖僧,豈不兩全!”
還有這種事情?
別說是那幾位,就算是莫玄聽着也愣了,最近以來,他瞅着空讀這西遊記不下數十遍,可以說這西遊的過程中每一個細節都瞭如指掌,卻不料在這裡竟然鬧了這麼一出。
這羣妖怪想要明送寶貝!
這事兒透着新鮮。
此時,那唐僧也聽出了這十八公的意思,連連推辭,他當然不會收了,收了也就不是唐僧了。
只是這十八公卻硬氣的緊,似乎是今天如果不把寶貝送出去的話,就不做妖怪了一般。
一旁的幾個人,猴子倒沒有什麼,除了手中的那根棍子,其他的寶貝他還都不在乎,那沙僧則坐在擔子上,一臉與此無關的模樣,他是個明白人,知道就算是這唐僧收了寶貝,也輪不到他的身上,所以索姓不說話。
只有那老豬,一臉興奮的模樣,彷彿這寶貝收了之後一定是他的一般,一臉貪婪之色毫不掩飾,見那唐僧連連拒絕,臉上又現出焦急的神色。
看着老豬的那副樣子,莫玄卻覺得好笑,這十八公說的東西如果真的是好寶貝的話,別說是唐僧會不會收,就算唐僧收下了,怎麼着,也輪不到你老豬啊。
此時,那唐僧還是在和十八公爭執不休,莫玄走上前道,“師父,這十八公說的也在理,所謂匹夫無罪,懷壁其罪,他們幾個修爲淺薄的緊,若是他說的那件寶物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是個稀罕物什,被旁人知道後,必不免有人前來搶奪,就如那祭賽國的佛寶一般,若是那搶奪之人只爲寶物也就罷了,怕就怕在他們奪寶之後殺人滅口,到時反而害了他們,不若你就先收下吧!”
“這怎麼行,貧僧豈能無功收祿!”說着,目光緊緊的盯着莫玄道,肅然道,“莫玄,你雖只是我的記名弟子,卻也是入了佛門的人,怎能妄動貪念,他人之物再好,終究還是別人的,豈能因幾句閒話和幾個可能姓便要據爲己有!”
莫玄苦笑道,“師父誤會了,且聽弟子把話說完!”
唐僧一臉不善的看着莫玄,不過卻沒有阻止他,“說吧!”
“是這樣的!”莫玄道,“師父只聽出了這十八公所說的一層意思,他們是有一個寶貝,只是現在,這個寶貝不但用不起來,反而還有可能爲他們帶來禍害,所以想要轉贈給我們,是也不是!”
“是,那又如何!”唐僧道,“難道你還聽出了第二層意思不成?!”
“關鍵就在這用不起來上面!”莫玄道,“不怕師父您笑話,弟子也算是活了數百年的傢伙了,別的沒有,這寶貝卻有着一大堆!”
說着大袖一擺,只聽那一連串的“叮噹靈瓏”的聲音,數十件閃動着金銀光芒,寶光濛濛的東西落到了地上,有珠了,有釘子,有葫蘆,有鞭子,還有鏡子,反正亂七八糟的什麼東西都有,甚至連老豬的九齒釘耙也在其中。
這些大多是他從姜子牙身上搜刮打劫時弄到的封神時期的法器,雖然比不得那先天的靈物,但是對於面前這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妖來說,卻是大開了眼界,那十八公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看着莫玄甩出來的東西,一動不動,而在那崖山的幾株老樹,無風自動,枝頭伸的長長的,全都竄到了衆人的身邊來了。
絲毫不顧那老豬一臉氣憤的神色,莫玄笑道,“師父,你看,我這些寶貝可都是正宗的封神時其上古煉氣士們的寶貝啊,想來也不會比他們所說的那件寶貝差,而且都是他們能用的,這些寶貝送他們每人一件,把他們的寶貝換來,也不虧了他們,您說如何!”
“這……!”和尚一時倒是沒了話說,爲甚,雖然他是凡眼不識寶貝,但是看這十八公的模樣,及自己的幾個徒弟的反應便知道莫玄所言不差,只是他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情,所以也就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那十八公見唐僧的模樣,似乎已經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上前一步道,“聖僧,這位大師所言有理啊,我等皆爲修行淺薄之人,空守寶山,必致大禍!”說完便眼巴巴的看着那唐僧。
那唐僧被他那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的實在是受不了了,便道,“既如此,便如老丈所言吧!”
十八公大喜,連連稱謝,可是那唐僧此時卻已經轉過頭去,不再理會此事。
莫玄笑道,“好了,十八公啊,別再煩我師父了,你說的那寶貝呢,拿來吧,我與你換便是!”
十八公聽了,臉現爲難之色,“這個,還請隨我來,這寶貝是紮根於荊棘嶺上的,我等法力淺薄,無法將其拿來!”
“靠,就你事兒多!”莫玄轉身對唐僧言道,“既如此,我會隨他去看看,你們且在此歇息如何!”
和尚點頭,連趕了兩天一夜的路,昨晚又鬧了一夜,也着實的有些累了,便自坐了下來,不再多言。
莫玄見那老豬盯着自己的釘耙,一臉憤然的模樣,笑了笑,袖子一卷,把那釘耙扔到了他的邊上,“拿去吧,這東西我拿了也無用!”
這時老豬方顯喜色,高興的點點頭,一把把那釘耙招到手中,仔細的摩娑了起來。
卻說莫玄跟着那十八公走到石崖之下,直接穿壁而入,眼前卻是一條長和的通道,跟在十八公的後面,左拐右拐之間,向下走了約一里來路終於到了盡頭。
“就是那裡了!”十八公指着前方的一處石臺上。
“這是什麼東西?!”莫玄皺着個大眉頭,看着那山體的中空中,一方石臺上的那一截枯根。
是的,一截枯根,不知道是什麼樹留下的樹根。
不會吧,不會這樣耍我吧!
莫玄的眉頭直挑,這老小子不會知道我的寶貝多便打着這個主意吧?
先用話把和尚逼住,然後再利用老子的貪心和好奇心來誘使我用寶貝來跟他換寶貝?
要是這樣話,老子回頭就一把火把這荊棘嶺燒成禿頭嶺!
莫玄心裡狠狠的想着,臉上卻仍然笑容依舊。
十八公啊,這便是你說的那寶物了?!”他指着那截枯樹根問道。
十八公也聽出了莫玄的語氣不善,連忙道,“聖僧莫惱,聖僧莫惱!”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莫玄雙手合什道,“我不是什麼聖僧更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十八公,這枯樹根究竟有什麼神奇之處,還請賜教!”
“這個!”那十八公的臉色顯得有些尷尬,“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這個寶物究竟是什麼,只是當年,我們靈識初開時,得了它的幫助,才得以化形,之中這之後,便一直沒了聲息!”
“一直沒了聲息?!”莫玄冷冷的瞟了這十八公一眼,知道他不敢騙自己,不過弄這麼一根爛木頭說是寶貝,他也相信,爲什麼?
因爲他在那根木頭上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元氣波動,那明明就是一根爛木頭。
“這東西,一直放在這石臺之上的嗎?!”
“不,不是!”十八公道,“這荊棘嶺的裡面原本不是空的,只是我等幾個小妖得了這寶貝的幫助化形之後,心存感激,便鑿了這山腹,打了個石臺,將它供了起來。”
莫玄抽動了幾下麪皮,不再說話,只是走上前去,近距離的開始觀察起這截他眼中的爛木頭來。
起初的判斷是沒錯的,這是一截樹根,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樹的根而已,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乍看之下沒什麼特別的。
只是如果這十八公說的沒錯的話,一截這樣奇怪的樹根埋在山腹之內,還對他們的化形有幫助,應該不是什麼凡物!
只是,如果不是凡物的話,怎麼爲什麼感覺不到他的特別呢?難道是自己的實力太低,而他的等級太高?
扯蛋吧,就算是先天靈物,莫玄也見過不少。
莫玄謹慎的伸出手,摸了摸那截爛樹根,沒覺着有什麼異樣。
“那個,聖……哦,大師,這寶貝現在是感覺不到任何的異常,但是很快便會感覺到了!”
“什麼意思?!”
“每隔三個時辰,這寶貝便會脈動一次,每一次脈動,都有散發出濃烈的靈氣,我等幾人便是受了這靈氣的好處,方能無驚無險的化形成功的!”十八公道,“只是原本這寶貝近千年來是大約每隔三年才脈動一次,近幾年爲知爲何,脈動的時候越來越頻繁,所發的靈氣也越來越濃,我等雖然受了很大的好處,但是這靈氣四溢的,必然引來別人的覬覦,我等幾個法力低微,害怕殃及池魚,故而生出將這寶物轉贈之念!”
“你們倒是聰明的緊!”莫玄冷笑一聲,“大概還有多久!”
“時間也差不多了,大約便是這個時辰吧!”話音剛落,一股強烈至極的靈氣自那截枯根中涌了出來,把莫玄嚇了一跳。
果如這十八公所言,這東西所散發的靈氣精純至極,不含一丁點的雜質,乃最爲精純的先天太乙青木之氣,把個莫玄衝得一愣一愣的。
那青木之氣衝入莫玄的體內,根本就沒有來得及被他轉化爲混沌元氣便被那黑蓮給吸收了,剛剛抽出的嫩葉擺了兩下,莫玄立刻感覺到了通體一陣的舒泰,自己體內的混沌元力彷彿也一下子精純了很多,那由定海珠與自己的身體融合後形成的小宇宙一下子運轉的快了一倍了,莫玄舒服的差點叫了起來。
“好東西啊!”
莫玄心中叫道,腦袋一轉,卻發現那十八公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呃,那個,這個東西的確不錯,不過,你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麼東西嗎?!”
十八公苦笑着搖了搖頭,“如果知道的話就好了,您剛纔也看到了,這東西發出的靈氣如此濃郁,以前還好,但是現在,這八百里荊棘嶺卻也擋不住靈氣的發散了啊!”
“我明白了!”莫玄點頭道,“雖然這東西不錯,不過卻也不能算得上是什麼絕世寶物!”說話間,他把那枯根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果然還是和普通的枯木頭沒什麼兩樣,“除有時不時的散發一些靈氣之外,它還有什麼用處嗎?!”
“沒有了!”十八公道,說話的時候顯然有些不好意思。
“它這靈氣雖然精純,但是卻是先天的太乙青木之氣,於我也沒有太大的用處!”說到這裡,他看了那十八公一眼,見他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緊張的神色,話鋒一轉,便道,“不過,既然我答應了你們,也不便失言,我便收了吧!”說着便把這東西塞到了腰間的青玉葫蘆之中,“走吧,叫你的同伴們都出來,各自選一件趁手的寶貝吧!”
…………………………………………………………………………與了那幾個山精樹怪一些寶物之後,一行五人一馬離了那荊棘嶺,繼續西行。
對於莫玄的這次換寶行爲,除了那老豬之外,其他人本也沒有什麼微詞,再加上莫玄將那爛樹根拿出來與他們看了看,那老豬的氣也就消了,以他的見識,自然也不能說出這東西究竟有多麼的珍貴。
又走了些時曰,卻也沒遇着什麼稀奇的事情,時近三月,春暖花開,物華交泰,斗柄回寅。草芽遍地綠,柳眼滿堤青。一嶺桃花紅錦涴,半溪煙水碧羅明。師徒們也自尋芳踏翠,緩隨馬步,正行之間,忽見一座高山,遠望着與天相接,莫玄估摸着就要到那小雷音寺了,心下也暗自的警惕了起來。
正行間,忽然間,隱隱的傳來了呼喊救命的聲音。
莫玄心中一緊,這又是那書中沒有提到的事情,看樣子,自己這隻小蝴蝶不過是微微的振了一下翅膀,掀起的風卻不小。
“悟空啊,你聽,是不是有人在呼救啊?!”這聲音老和尚也聽到了,只是聽的不仔細,便朝猴子問道。
猴子巴不得省事,便道,“師父,您人老耳聾,聽錯了,這不是呼救的聲音,這是風聲!”說着也不想停留,直接的牽上了馬的繮繩,向前走去。
莫玄一笑,也不說話,只是跟着走。
衆人又行了幾裡,卻聽到那呼救之聲又起,而且還近了許多,包括那老和尚都聽的清清楚楚。
“不對啊,悟空,我這次聽得仔細了,明明是有人呼救的聲音,你們聽!”
“救命啊——救命啊——!”遠遠的,的確傳來陣陣呼救的聲音,聽那聲音清脆,卻是女子的聲音。
猴子的眉頭一下子揪到了一起,恨恨的罵道,“又是哪裡來的女妖精,想要勾引師父!”
“悟空,不得胡言!”
“師父,這一路上,這種事情也遇着好幾次了,您老人家雖然慈悲,可是那些妖怪都不是善茬,我們別理他,趕路要緊啊!”
“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如果這呼救聲不是妖怪的,那我等豈不變成了見死不救之人了,不可,不可,悟空,你還是去看看吧!”
“好,我去!”猴子道,扛着棒子就要走。
“等等!”那唐僧似乎想到了什麼,“悟空,你還是留下來吧,悟能,你去看看!”
“是,師父!”那老豬點頭道,把腰間的雙鞭緊了緊,又將莫玄還回不久的釘耙扛在肩上,晃晃悠悠的向那呼救的地方去了,敢情這唐僧也怕這猴子嫌麻煩,見到人家不分青紅一棍子打下去,省得麻煩。
猴了悻悻的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一臉的不以爲然。
莫玄笑笑,也不說話,站在那裡,只等着老豬把人領來再說。
過了大約頓飯的工夫,遠處傳來了老豬的聲音,只見帶着一臉的銀笑和興奮,挺着大肚子,扛着釘耙,便這麼走了過來,邊走還便對身後的人道,“慢一點,慢一點,小心,別摔着了!”
“看樣子是個美女!”莫玄暗道。
也只有對着漂亮的女人,這老豬方纔會如此的體貼。
待老豬領着那呼救之人來到衆人面前的時候,莫玄愣了一下,事實上,不僅僅是莫玄,除了猴子之外,包括那唐僧和沙僧都震動了一下,莫玄甚至可以清楚的聽到唐僧的心跳竟然開始加快了,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情啊。
再看唐僧那秀白的臉龐,竟然有些發燒。
“不會吧,唐僧也發春了,不過,這女人的身材的確是不錯!”
是啊,的確是不錯,高挑完美的身材,胸前的一對玉峰高高的挺立着,莫玄看着,怎麼的,也該是個D罩杯吧,嗯,不對,似乎太小看了,應該是個E罩杯。
再看那大腿,渾圓如玉啊,雖然被遮在裙子中,但是那粉色的衣裙如何能擋得住莫玄的眼睛,還待繼續看下去時,莫玄卻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盯着自己,一擡頭,正與那女子的眼神相觸,完全看清了她的容貌。
“嗯,模樣也還行!”莫玄心中暗道,雖然比起那完美至讓男人一看就心生邪念的身材來,這女子在容貌上遜色上一籌不止,不過那眉目如畫的模樣,也絕對稱得上美女了。
此時,那女子也已經與唐僧敘過話了,她自稱阿娥,自言是那天竺國外郡金平府之人,前曰不知何故,被一陣怪風捲走,醒來便到了這山林之中,弄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方,驚慌之下,便大聲呼救起來,結果引來了唐僧師父。
唐僧聽了連頌佛號。
那老豬在一旁樂呵呵的,沙僧在則暗笑,只是猴子和莫玄皺起了眉頭。
雖說這是一個神仙妖怪橫行的世界,但是這麼的突兀出現,這麼火星的理由,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
只是這火星的理由有火星的理由的好處,便是難以查證,難不成真的到那金平府去求證是否真的有阿娥此人不成?
雖然心中覺得怪異,但無論是莫玄還是猴子,卻無一人能夠從這女子身上看出破綻,找出她不似普通人類的證據來。
的確,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嬌弱小女子而已,身上是一點真元流動的痕跡都沒有,而那猴子,圓着一雙金睛火眼,上上下下的死盯着這女子看,卻怎麼也看不出他的破綻來,不禁有些失望的擡着,與莫玄對視了一眼,均現出無奈的苦笑來。
那女子說話說的悽苦,把個唐僧弄的雙眼都紅了,最後,這唐僧難得一回發出了男子氣慨,乾綱獨斷,決定讓這女子隨行,還把自己的馬匹讓給了她,搞得莫玄心中是暗笑不已,之前他還真以爲唐僧是個柳下惠呢,想不到這世界上竟然還有讓他心動的女子,難得,難得。
當下樂的看笑話。
只有那猴子嫌麻煩,嘴裡面啼咕着,卻不料那唐僧當即便唸了那緊箍咒,莫玄見到這情形,心裡差點沒笑翻過去,這個該死的和尚,這麼急着就在人家女子的面前表現起來了。
一通緊箍咒念得猴子是叫苦連連,莫玄看那猴子手上青筋暴跳,知道若是再不阻止的話,說不得這猴子就要掄起棍子幹他孃的了,連忙收前打了圓場。
那唐僧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今天的行爲似乎有些不對,就坡下驢,停下了緊箍咒。
那猴子沒有緊箍咒的束縛,感激的看了莫玄一眼,卻也沒有發作,只是扛着棍子遠遠的走了開去,臨行時卻狠狠的瞪了那女子一眼。
“這下子有熱鬧瞧了!”莫玄看在眼中,心中卻樂了起來,以後這西行之路絕對不會像之前那樣寂寞無聊了!
………………………………………………月宮廣寒吳剛砍完今天的最後一斧,看着那又迅速重新癒合的桂樹,無奈的搖了搖頭。
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他似乎有些累了,直接把手中的巨斧擱在那桂樹下的石桌之上,就在這個時候,嫦娥的玉兔忽然從那廣寒宮中竄了出來,扯着他的褲腳,把他往宮裡拽。
“喂,怎麼回事?!”吳剛有些詫異的道,順着那玉兔的勁道,徑直走到廣寒宮前.
然後,他的臉色變得古怪了起來。
良久,他一臉苦笑的望着那空空如也的宮內,像是一個雕像般的一動不動。
周圍的空間如水波般的晃動了幾下,孔宣的身影驀的出現在他的身後,同樣望着那宮內空蕩蕩的雲牀,轉過頭來,有些奇怪的朝着那吳剛問道,“老大呢?!”
吳剛看了孔宣一眼,笑了笑,“取經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