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陽的這一耳光,使盡了渾身氣力。
狠狠一下,抽的陳雪菲半邊臉立刻腫了起來!
在這一刻之前,許逸陽兩輩子都沒動手打過女人,更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初中的女孩。
但是,今天這個女孩實在是太過分了!
欺負了自己妹妹不說,竟然還這麼囂張、當着自己的面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這要還能忍住不動手,那就真成忍者神龜了!
結結實實捱了這一耳光的陳雪菲也沒想到,許逸陽竟然真敢動手打自己。
她捂着臉,指着許逸陽,咬牙切齒的罵道:“操!你他嗎敢打我!知道我哥是誰嗎?”
“我管你哥是誰!”
許逸陽指着陳雪菲,冷聲道:“我打的就是你這個沒教養的東西!你給我聽好,這件事咱倆還沒完,你要是再敢動我妹妹一個指頭,我要你的命!”
陳雪菲一點也不害怕,反而無比囂張的罵道:“姓許的,你給我等死吧!我這就去找我哥!你不就在一中上學嗎?有種今天放學你別跑!”
許逸陽不屑的說道:“不服氣就讓你哥來一中找我!再多說一句廢話,我還抽你!”
陳雪菲這纔有了一絲忌憚,後退幾步,指着許逸陽:“你他嗎給老孃等着!”
說完,招呼身邊幾個小姐妹,一溜煙跑了。
許逸姍這個時候已經快急哭了。
她看着許逸陽,緊張不已的說:“哥,那個陳雪菲的哥哥,是個大混子,名氣可大了……”
許逸陽淡淡道:“大混子又怎麼樣?我就不信法律還治不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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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逸姍心急如焚的說:“她哥平時就無惡不作,經常幫她到三中打人,而且,以前有個女孩惹了陳雪菲,就真的被他哥哥帶了好幾個人給那個了……”
“糟蹋了?”
“嗯……”
許逸陽皺緊眉頭,問許逸姍道:“這麼大的事,女方家長沒報警嗎?”
“沒有……她家裡人好像挺怕事的,給她辦退學了,從那之後我就沒再見過她……”
“愚昧!”許逸陽罵了一句,咬牙道:“這要是報了警,絕對能把她哥那幫畜生送進監獄關個十年八年,對這種人,你越是怕他,他就越是猖狂!”
許逸姍急忙說:“陳雪菲的哥哥在這一帶名氣都很大,我們學校的同學都很怕他,所以陳雪菲才這麼橫行霸道……”
許逸陽問道:“她哥哥叫什麼?”
許逸姍道:“叫陳雪松。”
“陳雪松?”
許逸陽眯着眼睛,口中嘖嘖嘆道:“這個事兒真是有意思了……”
陳雪松這個人名,他上輩子就聽說過,而且聞名已久!
十幾年後,在營州有一個婦孺皆知的傳奇故事。
大概在04、05年前後,有一個混子在營州開始逐漸出名,這個人,就叫陳雪松。
許逸陽雖然絕大部分時間不在營州,對他的事情也有所耳聞。
據說陳雪松出身很差,家裡很窮,初中沒上完就開始混跡社會,爭強鬥狠、爲非作歹、無惡不作。
早些年,陳雪松就是個潑皮,在社會上廝混幾年,有點小名氣,但這種名氣也僅僅侷限在中學生羣體,和年輕小混混羣體中。
陳雪松混了好幾年沒賺到什麼錢,不過身邊倒是逐漸收攏了一些不要命不怕死的窮弟兄。
早先陳雪松靠給人看推牌九和扎金花的黑賭場謀生,後來摸出門道,就自己在城鄉結合部也搞了一個。
黑賭場靠從贏家手中抽水、給輸家放爪子,也就是放高利貸盈利,那幾年賭風盛行,陳雪松便靠這個賺到了第一桶金。
從04年開始,營州房地產行業開始擡頭,各種樓盤像雨後春筍一樣拔地而起。
陳雪松帶他的弟兄,靠暴力壟斷小區裝修材料、壟斷房地產工地原材料,又賺了不少錢,當然也做了不少惡。
他霸着的小區,想裝修只能買他的水泥黃沙,業主敢買別家的,先威脅後毆打,其他商家敢過來送貨,來一個打一個毫不手軟。
他壟斷的或者想要壟斷的工地,除了他,誰敢往裡面送原材料,先攔下卡車把司機打個半殘,然後再找背後貨主算賬。
靠着敢打敢殺,陳雪松的灰色生意越做越大。
在積蓄了足夠的資本和人脈之後,陳雪松搖身一變,自己成了地產商。
有灰色背景做強有力的支撐,他的地產事業如魚得水。
再後來,他的生意遍地開花。
房地產、煤炭、鋼鐵、出租車公司,甚至在夜排檔壟斷啤酒,只要能賺錢的買賣,他都幹。
陳雪松四十歲的時候,就成了營州排名前三的富豪。
而他最出名的一件事,是他在徹底洗白之後,跟他的原配老婆離了婚,娶了一個娛樂圈頗有名氣的女明星。
婚禮當天,陳雪松從全國各地調來二十多輛勞斯萊斯,奢華無比,一度成爲網絡上的熱門新聞。
隨後還專門有人匿名在網上扒過陳雪松以前的黑料,不過帖子發出來沒多久,就被全網公關了。
不過,雖然網絡上沒有了公開的爆料,但這些都是當年營州人茶餘飯後最喜歡討論的話題,許逸陽光是在同學羣裡,就聽說過不少傳聞。
隨後,許逸陽腦子裡又捕捉到一個記憶。
上輩子,營州還有一個搞娛樂產業的“大姐大”,那時候營州有名的幾家大型連鎖KTV、夜店、酒店幾乎都是她的產業。
而且她還是營州第一個開法拉利的女司機,她那輛尾號四個8的紅色法拉利,在營州頗有名氣。
有一次自己帶老婆孩子回家,全家人一起出去吃飯的時候,就在飯店門口見過那輛紅色法拉利。
許逸姍當時還指着那輛車跟他說,那輛車的主人是她的初中同學,而且是一個初中畢業就輟學混起了社會的女混子。
結果,就因爲她哥是大名鼎鼎的陳雪松,所以她也一躍成了營州產業衆多、身價億萬的知名人物。
如此推敲下來,後世那個開紅色法拉利、在營州無人敢惹的“大姐大”,應該就是這個搶了自己妹妹自行車的陳雪菲了!
捋清楚這個關係,許逸陽不由在內心驚歎連連。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在1999年,跟日後營州大名鼎鼎的陳雪松兄妹倆,有了這種瓜葛,而且自己還抽了陳雪松妹妹一個耳光。
慫嗎?
不慫。
許逸陽心裡不僅一點都不怕,甚至還涌上了強烈的不忿!
他剛纔見到了初三時期的陳雪菲,他不禁在心底問自己:這樣的女孩都能成爲人生贏家,老天爺給的設定是不是有什麼Bug?
這樣的渣滓,憑什麼成爲人生贏家?!
還有她那個惡貫滿盈的哥哥,憑什麼成爲更大的人生贏家?!
許逸陽不由捫心自問。
爲什麼這些在學校不停欺負同學的學渣,在學校的時候就沒得到應得的懲罰、結果進入社會之後,竟然還能混得如魚得水?
反觀那些被他們欺負過的學生,未成年的心理遭受了巨大的打擊,形成了強烈的心理陰影,甚至很多人一輩子都帶着年少時的陰影過活。
他們原本或許可以考上重點大學、成爲社會棟樑、擁有一個美好的人生。
可是,就因爲當年這幫渣滓給他們的心理陰影,讓他們一直無法擺脫困擾,最後只能泯然衆人矣,一輩子的前途都葬送在了這一小撮垃圾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