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麒麟一前一後來到房間, 刷卡開門,李牧林裝作並不在意地看了看,然後就看見了麒麟坐在牀上研究剛剛纔到他手裡的紙條。
“什麼東西?”李牧林只是出於好奇問了出來, 但是他沒有想到麒麟就回答了他。
“初賽的出場順序。”麒麟看着他的眼睛回答道。
李牧林驚了一下問:“難道初賽的出場順序是舉辦方定下來的嗎?”
麒麟搖頭:“所有比賽的出場順序都是由每個社團抽籤決定的。”
李牧林眨了眨眼睛, 好像有點不明白:“但是我記得你好像還沒有去抽籤——那這張單子是怎麼來的?”
麒麟抖了抖紙條:“是剛剛的骰子六號社團的社長給我的。”
李牧林想了想, 才記起阿澤就是骰子六號社團的社長:“他怎麼會有這份名單。”
麒麟沉吟片刻:“這份名單是他交給我的,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 也許可以信一半。”
李牧林湊過去看:“那我們社團是什麼時候出場?”
“大後天下午第三場?!”李牧林驚了一下。
麒麟點頭:“時間不是很好,我們要打起萬分心思。”
李牧林又尋覓了一下,剛剛接觸的骰子六號社團就在明天的第四場比賽, 他指給麒麟看:“是不是比賽出場越靠前的,社團出線的概率就會越大。”
麒麟解釋道:“也並不是如此。不過越是在下午比賽的, 評委的精神狀態也不會很好, 給出的分也不會很高;越拖到了後面, 審美也會疲勞,當然也不利於社團出線。”
“這只是針對於那些水平中下的社團而已, 纔會出現這種失誤,我們社團不算差,你也很努力,這些問題不用擔心。”麒麟安慰到。
李牧林氣呼呼抱着手看着那張紙:“我覺得這張紙不太可信,明天我還是儘量做好準備, 說不定我們運氣那麼好久抽到了明天上場呢!”
麒麟眼中帶笑:“好的。”
這時, 門鈴響起。
麒麟起身去開門。
門外露出了文賜的小腦袋:“木木!……啊, 社長啊。”
麒麟開門讓他進來, 李牧林探頭:“什麼事嗎?”
文賜礙於麒麟在這, 不便於太熱情,撓了撓頭:“來看看你……恩, 順便問你要不要去看看賽場場地。”
李牧林迅速收拾好了東西喊道:“我馬上來。”
他才一個轉身,就差點撞到了麒麟,定了定神他問道:“社長去不去?”
麒麟插着褲袋淡淡說:“我和歐陽先有事,稍後就到。”
李牧林:“好,我們先走了。”
出門以後文賜就對李牧林擠眉弄眼,還時不時撞撞他的肩膀,李牧林無奈:“你想說什麼?”
文賜頷首指指麒麟:“前陣子你不是還躲着社長嗎?現在跟他在一個房間就淡定下來了。”
李牧林淡然:“那我還能怎麼樣?總不能因爲跟他在一間房內就要換房吧。”
文賜摸下巴:“這倒是。”
沉默了片刻,文賜突然想起來:“我記得社長在那個骰子社團拿了一張紙條吧?那是什麼東西?”
李牧林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便說了出來:“是從他那裡得到的這次比賽的出場順序。”
文賜也是露出了李牧林之前那樣的驚訝表情:“不是吧!現在就出來了?明明還沒有社團抽籤啊!”
李牧林點頭:“不知道是哪裡拿出來的小道消息吧,社長應該是要去證實一下這個消息是否正確吧。”
文賜也摸着下巴:“那張紙上面寫我們是什麼時候出場?”
李牧林說:“後天下午第三場。”
文賜愣了會:“這麼晚?”
李牧林說:“我倒覺得這個消息不是很可靠。”
文賜笑了:“嘛~反正要確認消息是社團他們的工作了,我們還是專心看賽場吧。”
李牧林點頭。
初賽是在酒店附近的一個體育館進行的,從酒店走幾步就可以看見體育館高大的建築了。
跟李牧林和文賜同一個目的的人有很多,帶着選手的牌子很快就被保安放行了。
在體育場舉辦的Cosplay舞臺劇大賽是一個臨時搭建起來的舞臺,舞臺已經準備妥當了,只是舞臺前面的位置還是空餘的,那是面對觀衆的地方。
“哇!”李牧林驚歎看見文賜拿出了軟尺。
文賜挑眉看他:“我可是準備齊全,快來幫忙。”
測量場地,照相,嘗試着走位,這些都需要一一嘗試,避免舞臺過小出現的走位錯誤。
李牧林拍了幾張照片,轉身問文賜:“怎麼樣?”
文賜收起了尺子和記事本:“場地還是小了些,回去還要排練一次試試。”
“嗯。”李牧林看了下時間,“快五點半了,回去吃飯還是在外面解決?”
文賜揚起笑臉:“回酒店!那可是五星級的酒店,酒店裡面的餐點肯定很好吃。”
李牧林收了東西:“那就走吧,早點吃了飯晚上再排練一下。”
“喲~這不是幻旅社團的幾位嗎?”李牧林和文賜才走了幾步,就看見了一個人——那腔調十分令人討厭的阿澤。
不知道這社團社長怎麼會認識他們這樣的小人物,文賜皺眉:“有事嗎?”
這點冷淡的反應可嚇不跑阿澤,他身後倆人堵住了李牧林和文賜的去路:“我跟麒麟可是相處了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了,現在就幫他照看一下他的社員好了。”
文賜看看左右,感覺得到前後左右擋住他路的人身材的高大,簡直就不像是一名coser,更像是保鏢!
李牧林皺眉道:“你這是要在光天化日之下綁架嗎?”
阿澤被嚇到了:“不不不~我怎麼可能會綁架人呢?”
李牧林擡着下巴看他:“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阿澤挑着下巴笑:“哪有,我只是想跟兩位說會話嘛。”
李牧林點頭看向他高大硬碩的保鏢:“那還請你的保鏢退下吧。”
阿澤沉默了會,面對李牧林挑釁的眼神,還是揮揮手讓自己的社團成員退下了。
李牧林趁機拉着文賜的手,最後留下一句話:“那就不奉陪了。”
“哈哈哈哈!”阿澤看着他們的背影,笑得喘不過氣,完全不顧身邊人看着他是精神有問題的人。
等兩人走遠了也沒有看見後面又人追過來,文賜才拍着李牧林的肩膀道:“木木!真有你的!”
李牧林自嘲道:“也就是臨場裝一下,你看我現在手還有點抖。”
文賜失笑握着李牧林的手:“就你反應過來了,我還怕他真的會下命令要他那些保鏢coser打過來呢。”
李牧林踩着踏實的地板纔有些心安:“我也是怕得很,不過麒麟教過我唬人的一招,我才堅持住的。”
文賜看着他笑:“哦?有麒麟大神親自指導?”
李牧林不想理他,但沉默片刻還是解釋道:“只是技術上的指導而已,很早之前的事了。”
文賜可不管,他一直用手肘戳着李牧林的腰間,眼神怪異問道:“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氣氛怪怪的。”
李牧林摳了摳臉,不知道是不是該跟文賜說出來。
文賜見到他猶豫,便說:“用什麼事,你要是想跟我談,你就不要怕。如果現在說不出口,我可以等到以後,放心我們是好兄弟,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李牧林被說動了,他想了一想,最終說道:“其實是,麒麟跟我告白了吧。”
“文賜……你沒事吧?”李牧林驚嚇看着身邊的人。
“當然沒!事!了!”
“沒事爲什麼頭上都冒火了。”李牧林長大了嘴巴。
文賜火冒三丈,緊緊握拳:“哈哈哈!”
他仰天長笑三聲,然後眼中怒火直冒:“沒想到又有人來偷窺我家木木了,這次看我不把他揍得不能見爹孃!!”
李牧林扶額扯着他:“你是在說什麼和什麼啊。”
文賜眼冒精光:“上次我就是放任你去找了殷天,現在我可不能放任麒麟欺負你!”
李牧林簡直就想告訴附近的旁觀者他其實不認識自己扯着的這個人的,無奈地說:“他沒有欺負我。”
“那是怎麼回事?!”
李牧林嘆息一聲,感覺這麼一鬧自己都老了一歲:“只是上次排練的時候他突然問我是不是喜歡他,所以我自作主張是以爲他向我告白了。”
文賜眨眨眼睛,有點呆滯:“哈?”
李牧林看他:“我也知道問這個問題不一定是喜歡他,也可能是警告我不要喜歡他。”
“但是我預感好像沒有錯,他現在無論什麼時候都很照顧我,14號那天還送了我一朵玫瑰。”李牧林有點害羞。
“一朵玫瑰!”文賜驚叫,“我爲什麼沒有看見。”
李牧林望天:“我把它偷偷帶回來的,養在窗子外面。”
文賜咬牙切齒,上前使勁捏他的腰間細肉:“好啊,你都瞞了我好一陣子了!”
李牧林吃痛:“就是怕你吃醋,我纔不敢告訴你啊。”
“吃醋……”文賜噎住了,“哪有……”
李牧林指責他:“現在就有!”
文賜傲嬌:“我明明就是爲了你的美好未來着想。”
李牧林肩膀輕輕撞過去,歡快地說:“好了,你還想知道什麼?”
文賜狠狠道:“我們一邊走一邊說!我要看看麒麟到底做到什麼程度了!”
“什麼叫做什麼程度了?”李牧林失笑。
“看麒麟到底博得最終的美人心了什麼的。”文賜攤手。
夕陽之下,兩個人的身影越行越遠,影子越拉越長。
無限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