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春波在朝南市的名聲並不算好,認識他的人中,七分畏他三分敬他,都深知他是一個笑裡藏刀的笑面虎,而就他本身的扮相而言,任何人與他初識都該帶着幾分敬畏,畢竟他即便在笑,看上去也不是那般好說話的人物。
所以當衛笙無所顧忌地在他身邊抱胸閉目,窩在窗角休息,袁春波就開始有些琢磨不定了。
兩人都是坐在奔馳後座,袁春波就用餘光打量着這個女人,他這些年來自認識人眼光還是有的,這女人雖然穿着狼狽了些,但自然流露出的氣度是唬不了人的,那不是邋遢的穿着和狼狽的扮相所能掩蓋的,而且袁春波有種奇怪的感覺。
感覺從她的目光裡,經常對自己流露出一種親熟和善意,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位老友,且從不經意間流露,沒有半點該有地畏懼或戒備,這反倒讓袁春波摸不着頭腦。
當然,對方沒戒心對他是好事,看她這副落魄模樣,袁春波琢磨着這一路上探探她的底,要是能加以利用爲自己和李先生充當棵搖錢樹,今次就算是撿到了大便宜,何況這樣一個女人家,早些年名聲也搞臭了,在外顛沛流離,自己恩威並施也不怕整頓不住她。
“黃老爺子去世以後,洪家現在由誰當家?”身旁的衛笙忽然開口了。
袁春波詫異地望了她一眼,卻見她依舊在閉着眼。
“衛小姐與洪家還有淵源?”袁春波目光中閃過一抹驚疑。
衛笙牽牽嘴角。
“是孔先生。”袁春波道。心中又尋思,真要有淵源又怎麼會不清楚現在是誰在當家。
“孔佔東當家?樑東華呢?”衛笙又問。
袁春波更是驚訝地張了張嘴,“樑先生?”
說罷訕笑到,“這……呵呵,衛小姐真會開玩笑,這是上面的事,我們下面人又怎麼會知道那麼清楚。”上面的爭鬥下面人也都多少有些耳聞,樑先生是洪家的中流砥柱,孔先生是黃老爺子的嫡系傳人,至於其他的,離他個遠在朝南的致維黨外門人員太過遙遠,他只是琢磨着衛笙到底是怎麼個人物。
“看來曹作津終究還是敗了,他人呢?”衛笙又問。
袁春波清了清發緊的嗓子,“聽說是潛逃澳門了。”
衛笙皺眉,睜開眼睛看向袁春波,“澳門?看來彼得張還是那麼願意攙和別人家事,閆柏清現在還往朝南跑嗎?”
袁春波嗓子愈發地乾燥,他舔了舔乾澀的肥脣,笑容訕訕,“衛小姐還認識閆先生?”
衛笙瞥了眼袁春波的面色,繼續將衣服拉緊,蜷縮在車窗角落閉上眼,嘴角掛笑不語。
心說這個老袁,說難聽點,他撅起屁股自己都知道他要拉幾顆屎,所以他那點小算盤在自己面前可打不響。
倒是那個李顯宗,今次還是避免與他產生交集得好,衛笙打定主意,到了朝南就與袁春波分道揚鑣,等到西里爾就前往劍橋與老霍金商定實驗辦法,想到再次實施實驗能否成功還是未知數,衛笙心裡又是一陣莫名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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