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回了回神,衛笙才意識到並不是地震了,因爲窗外的滔天火光,以及隱隱傳來的槍聲,預示着一場相當規模的槍戰正在莊園內上演。
她緩緩站起身走到窗邊,面色凝重地拉開陽臺大門,響亮刺耳的槍聲頓時毫無遮擋地響徹耳畔,三名黑衣人正衝出主樓,一輛軍綠越野即從道路盡頭闖入眼簾。
緊接着車頂探出男人身形,一杆機槍隨之架出,火星四濺,剛剛衝出主樓的三名大漢就栽倒地面。
衛笙眸光輕閃。
軍綠色越野直逼主樓方向,在它後方更有幾輛車子如入無人之境朝主樓衝來,剛剛持槍掃射的漢子忽然擡目看見了站在樓上窗邊的衛笙,猛地架高槍口!
衛笙眸色一凜,轉瞬飛撲進了屋內,連滾數圈藏在牆垛後方,身後就響起子彈接連撞擊鐵欄發出的砰砰脆響,尖銳而刺耳。
她閉上眼猛地晃了晃宿醉沉沉的腦袋,心道自己沒做夢吧,誰敢在孔佔東的莊園裡架着機槍掃射?然而睜開眼來,遍地破碎的玻璃渣子卻成了無言的證據。
的確有人在孔佔東的地盤持槍橫行。
孔佔東呢?
衛笙這會兒當真有些發懵,她實在料想不到誰會光天化日下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槍闖莊園,這感覺像極了電影裡主人公一覺睡醒身處末世,樓外喪屍臨城。
衛笙晃了晃腦袋將紛雜思緒拋諸腦後,心道難不成是曹作津?或是樑東華?可自己剛到第二天就上演了強行逼宮的戲碼,是不是也太巧了點。
衛笙不明原因,只得快速套上衣服轉身拉開房門,主樓的一樓已經槍聲四起,孔佔東和閆柏青不見蹤影,數名大漢在樓內奔跑看樣子是朝樓下衝去,無不面色凝重。
她一邊套上最後一隻衣袖,一邊打算下樓到孔佔東的房間查看,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猛地從走廊拐角處踉蹌現身,是閆柏青。
閆柏青依舊是西裝革履,不過肩頭已經血跡殷紅,他左手緊捂着右肩,血跡從指縫滲出,傷得不輕。
閆柏青並沒有去看衛笙,而是朝着正往樓下衝去的幾名大漢背景聲嘶力竭,“別下去!”
“閆先生!”衛笙快步迎上,架住閆柏青胳膊急聲問道,“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眼角就瞟見一道身影正從閆柏青身後拐角現身,是個正擡臂持槍的彪形大漢,她猛地推開閆柏青後將身體靠牆,同時一手撐住牆面,猛地側踢向牆壁拐角,正中大漢腕心!
手槍落地,大漢還不待回神,衛笙已經撲倒地面抄起槍支,瞬間上膛扣動扳機。
砰!
空氣彷彿在這瞬間凝結,並未裝置消音器的手槍在子彈出膛的瞬間,震得閆柏青耳膜生疼。
大漢緩緩倒在地面,閆柏青靠在牆頭粗喘道,“今、今早樑東華帶***八堂登門說要召開會議,現在孔先生被扣在一樓客廳,我跑出來時中槍了!一樓都是他們的人!跑不出去了!”
衛笙眉頭擰緊,倒是跟她當年伏擊樑東華的招數如出一轍,“爲什麼突然動手?”
“樑東華拿到了名冊!”閆柏青仰頭,因肩上彈傷而痛苦咧嘴,“狼子野心!他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