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沒有月光瀉入,所以入目即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不過她能感覺自己此刻正躺在小崔賢的懷裡,一條腿正不老實地搭在他的腰上。
衛笙通過眼下窗外已經沒了鞭炮聲,推測現在應該是後半夜兩點以後,隔壁傳來殺豬般的聲音更是使得她的思緒逐漸回籠。
當然,隔壁不是在殺豬。
那聲音出自女人之口,更像是難以抑制的……
“是你大姨和你姨夫。”崔賢低低的聲音自斜上方傳來,衛笙此刻靠在他胸前,擡頭雖然看不見,卻因爲大概適應了黑暗,隱約能夠見到他的下巴。
“他們怎麼在這?”衛笙張嘴,聲音有些沙啞。
崔賢便告訴她,原來她睡着以後,他一直就靠在牀頭看書,後來聽見大部隊準備撤離,他便附耳在門口聽了一會確定情況。
大姨楊立芳是實在喝多了,在衛笙家裡吐了兩個來回,衛解放就留她在這住下,自然也就留下了洪慶祥,更將衛笙隔壁那間比較寬敞的屋子借給二人住,楊立春和衛解放則是住在對面兩戶相對的其中一間。
衛笙的二姨楊立英和二姨夫李海則是也住在了剩下的一間,至於洪蓮和李海等幾個孩子,則是分到了楊立平和洪慶祥空下的房子裡。
根據習俗,明天早上大家還是要齊聚在衛解放家吃早飯,也就是熱熱昨日剩下的餃子和沒吃完的豐盛菜餚,所以今天晚上也就都將就着住下。
所以現在衛笙家是住滿了,除了二姨兩口子外,衛笙的隔壁是大姨楊立芳和洪慶祥。
夜深人靜時,聽着隔壁傳來越發激烈的聲音,衛笙就多少有些不自在,她緩緩將因睡姿不雅搭在崔賢腰上的那條腿下滑,卻猛地被崔賢伸手一把按住。
崔賢的手指修長,指尖冰涼涼的,在那大手覆蓋在大腿之上的一剎那,二人呼吸就是齊齊地頓了頓。
他此刻亦是有些懊惱自己的舉動,似是掩飾性地,他低聲道,“中途阿姨打算將洪蓮留下來安排到你房間,來扣了兩聲門,好在洪蓮見你沒回應主動拒絕了。”
說罷話後,那雙手卻是沒有從衛笙的腿上拿下來,二人就保持這個姿勢在黑暗中儘量讓呼吸顯得不那麼尷尬。
衛笙蠕了蠕脣瓣笑笑道,“你這一晚上倒是將誰是誰搞得很清楚……”說着話,她這顆近來長了草的心又不禁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
晚上衆人散去,洪慶祥算是被不明真相的衛解放夫婦強留在這照顧楊立芳,事實上處了這些日子的對象,因爲楊立芳住在工廠,又在楊立平的眼皮子底下幹活,加之他家裡住着女兒的關係,還一直沒有機會跟楊立芳發生關係。
倆人現在算是剛剛確定關係,打算過完這個年搬到一起同居搭夥。
沒成想今晚卻是一起住到了衛解放家裡。
他是沒有打算做什麼的,可這彪女人卻藉着酒意生拉硬拽將他脫了個乾淨,洪慶祥再如何說也是個男人,哪裡能受得住,當下就給楊立芳辦了。
沒想到這女人叫起來像殺豬一樣,還耍酒瘋似的不讓他去堵嘴。
此刻,洪慶祥一邊騎在上方擺動身子,也是被這女人的緊緻給深陷其中了,“啊!怎、怎麼這麼緊,你這是多少年沒碰過男人了。嘶!哦!小點聲!隔壁住着孩子呢,叫衛哥他們聽見也不好……”
楊立芳漲紅着臉興奮地翻着死魚眼,直勾勾地盯着天棚叫喚,“那是我弟,誰讓你一口一個衛哥了!啊!慶祥……嗯、怕什麼嘛,這麼大的房子難道還會不隔音哦?”
“你、你弟可真夠本事的,你今晚看着誰過來送禮了沒?哦啊噓,你小點聲,我他媽快挺不住了。”洪慶祥壓低聲音。
“誰來送禮能咋的,他也都是靠老媽子的錢混到現在,這房子按理說還有我一份憑啥不讓我叫喚!你再挺會!多挺會……”
……
另一個房間中,衛解放三番想要掀開被子下牀,都被楊立春給拉住了。
“你看看他們這是幹什麼,小笙房間就在隔壁,孩子聽了去可怎麼好!”衛解放勃然大怒。
楊立春也尷尬道,“大姐也真是的……你也別怪她,你看她也沒少喝,何況這些年自己一個人,哎呀,你現在過去咋整,難不成敲門告訴他們小點聲,你臊不臊得慌!”
衛解放眼珠一瞪,“我就敲門告訴他們小點聲咋啦,你瞅瞅你的好大姐!大半夜搞得跟咱家在殺豬一樣,別說孩子了,外面都聽見了!”
楊立春愁容滿面地搓了搓手,“孩子今晚陪你喝了不少酒,這會兒說不定正睡着聽不見,你可消停點吧……不行、不行明天你就告訴孩子外面殺豬了!”
衛解放卻是被妻子情急之下一句話逗得哭笑不得,“你家殺豬還會叫再挺會!”
“去!再咋說那是咱大姐,哪有你這麼說話的!”楊立春也是忍不住地樂。
衛解放也是搖了搖頭,“這、這哪有大姐在妹妹妹夫家這麼不收斂的。”說罷沒忍住擡手在自己牀頭櫃上猛敲了幾下。
對面房間中這才靜了片刻,緊接着又再次響起聲音。
衛解放還待再敲,卻聽見隔壁房間也是砰砰砰地敲打牀頭上,這叫衛解放與楊立春對視一眼,都是噗哧一聲樂了出來。
隔壁房間住的可不是楊立英和李海夫婦,這會兒怕也是忍了半天,才學着衛解放的法子出聲警告。
……
這會兒衛笙和崔賢又哪裡沒有聽見對面房間不時傳來的砰砰聲,衛笙先噗哧一聲樂了出來,原本靜謐氣氛下帶着點粉紅尷尬的氣氛一掃而空,緊接着她就發現崔賢擱在自己腿上的手指似乎往上挪了一下。
她將腿往回一收,卻不想那大手加了力道,生生將她的腿固定在原位不動。
衛笙眼中精光爆閃,“你要再這樣我可就不客氣了……”
話音落下,崔賢的另一隻手忽然抓住了她的小手,在她一怔間,卻見對方在略帶顫音的喘息下,抓着她的手一點點向下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