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蝶那一場五個小時的直播,總共收穫了三百多萬音浪,是她春節後收入最高的一場直播,粉絲也漲了十多萬人。
能夠有那麼多禮物,主要還是有一些以前跟風罵過她的人瞭解她之後,出於愧疚心理,給她刷了一波禮物。
然後是一些老粉,感覺這個女孩子挺不容易的,在她面對那一場風波之後第一次復出,也想給她一些鼓勵。
並沒有多少真正的大哥出手,刷的都不是多值錢的禮物,但是架不住刷禮物的人多。
五個小時的直播,刷禮物的總人數達到了六萬多,那個比例已經算是相當之高了。
這屬於特殊情況,不是她平常的水平,她平常直播沒有這麼多的音浪收入。
直播最後,她對着鏡頭深深的鞠了一躬:
“今天我要下播了,感恩你們的陪伴,感謝你!”
一個鞠躬,低下頭的時間持續了十幾秒鐘。
感恩的是直播間的那些人。
感謝的是直播間的那個人。
擡起頭來,最後看了一眼粉絲榜的那個頭像,關掉了直播。
然後,去到葉默什麼都沒有的主頁,點開他的頭像,看了十幾分鍾,這才收起手機,準備睡覺。
莫小蝶的這一場直播,葉默打賞了七千塊錢,成爲了直播間的榜一大哥,在莫小蝶多次的拉票之下,一共擁有了一萬多個關注。
第二天下午,秦昆例行巡視公司主播賬號時,發現了這個,都嚇了一跳,微信上問葉默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突然間有了那麼多關注者,是不是買了粉絲?
葉默將事情經過都給秦昆說了,秦昆很是意外:“七千塊錢在小蝶的直播間能漲這麼多粉?那她不錯哦!”
七千塊錢要是買死粉,那倒是能買不少,然而那些殭屍粉沒有任何價值,只能充一下門面。
能夠獲得一萬多個活粉,那還是很值得的。
又對葉默表示:“既然有了那麼多粉絲,那就發兩個視頻作品上去吧,明天上午找一個公園,
我派兩個人過去,給你拍幾個耍功夫的視頻。”
以前天元傳媒就是一個草臺班子,那些員工裡面一個會攝影的都沒有,只能靠秦昆自己來上。
現在有了錢,倒是招了一個學過攝影的人,可以整一些半專業的活了。
秦昆還想着招兩個有過影視拍攝經驗的攝影師進公司,也有了目標對象,只不過人家還有事情要處理,暫時來不了。
現在公司的攝影師雖然不是多專業的,但怎麼着也比自己拍攝要強一些,拍幾個展示功夫的短視頻沒什麼問題。
葉默雖然不喜歡搞這樣的事,可已經跟這家公司簽了約,還是要配合他們的規劃。
星期一上午,他就和公司的人一起去附近的平湖公園,在一塊草坪上拍攝了一個多小時,演練了多種武術套路。
他家裡以前就是開武館的,小時候練的就是傳統武術,到高中的時候,又學了多種武術套路,都是打出來很好看的那種。
不過那些都只是表演式武術,並不是實戰型的。
中午回到柳青那裡吃飯,接受了一個任務——下午帶着柳青和馮芷萱去口罩廠。
這一天是公曆3月9號,市裡已經結束了對天元口罩廠的產能徵用,柳青要過去接收自己的工廠。
1月30號,市裡徵用了天元口罩廠每天八百萬個口罩的產能。
到了3月9號,口罩在市面上都可以買到了,也終於不需要繼續徵用產能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天元口罩廠生產出的口罩,有差不多三億個被徵用,按照約定的價格來算,那也有一億多人民幣。
當然,錢不會馬上就給天元口罩廠,但是會在一個月內打到他的賬戶上。
這一次柳青過去,就是要和對方覈對一下賬目。
雖然那些賬目每天馬國明都會和對方的負責人一起覈對,可這些也得要柳青簽字才行。
柳青對自己有着自知之明,不是一個看得懂賬目的人。
但這個不要緊,他不會,馮芷萱會就 ok了。
開車的時候,馮芷萱一個人坐在後座,柳青坐在副駕駛位上,還是沒忍住好奇心,問起了葉默昨天晚上給莫小蝶打賞的事情:
“你怎麼給她打賞那麼多?還借錢打賞,是不是喜歡上她了啊?”
葉默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先前給她打賞兩個嘉年華,是因爲喜歡上她了嗎?”
“額,她是我公司的員工,然後我覺得她挺不容易的,所以要支持一下她。”柳青說道。
“我也是覺得她挺不容易的,就支持一下她。”葉默如此說道。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她唱歌也挺好聽的。”
柳青松了一口氣,道:“那就好。”
見葉默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一些奇怪,便解釋道:“小蝶得了紅斑狼瘡,這個病是治不好的,就算可以跟正常人一樣生活,但那個病根一直存在。而且這病有遺傳傾向,也就是生出來的孩子,有一定機率會得這種病。你要只是同情她,喜歡聽她的歌,那個沒什麼問題,要是喜歡她這個人,真的有一些不妥當了。”
葉默很無奈:
“我就看了一場直播,打賞了那個主播幾千塊錢,然後你就連我跟她的孩子怎麼樣都想好了。你這個想象力發散得太快了一點吧?”
“我這不是爲了你好嗎?”柳青說道。
這句話說出口,突然驚覺,自己好像有點老父親的感覺了。
心裡想着:“難道這意味着我老了嗎?”
只有上了年紀的人才喜歡打着“爲了你好”的幌子向別人灌輸自己的思想。
不過,話說回來,他還是覺得自己的觀點是正確的,這一點不能不考慮。
葉默膩歪的看了他一眼:“我現在還不到二十歲,我考慮這個幹嘛?我的世界裡,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拳,戰勝所有的對手。在這個目的沒有達到之前,別的都得靠邊站。”
聽到他說“打拳”兩個字,柳青忍不住看了後座的馮芷萱一眼,心忖:“要講打拳的話,這裡還有個老師傅,你可不一定是對手。”
馮芷萱坐在後座,莫名其妙的就生出一股不適應感——你們聊天,看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