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薛菡菱淡定自若,自得其樂地開始了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古代閨秀生活之際,幻境外蹲守地沃爾卻已經被薛菡菱卓越的幻術天賦,震驚地目瞪口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在對手的幻境之中偷師偷的如此理直氣壯的異能者,而後者的進步居然一日千里,雖然他的幻境裡的時間流速比外界快的多,幻境裡的三年,在外界看來也不過就是一盞茶的功夫。
但就是這樣,當他赫然發現薛菡菱的幻術幻化的水平已經能以假亂真到連他都分辨不出來的時候,沃爾深深的鬱悶了,要知道這可是他的幻境,他就是主宰,現在被喧賓奪主是個神馬節奏啊
感到小心臟受到嚴重打擊的沃爾身形一閃,身體外水波般流動的異能之氣流水一樣滑入幻境之中的河流,然後順流而下滑入北門薛府的荷花池中。
這是沃爾這個幻境操作者破壞幻境平衡體系唯一可行的小漏洞,水系異能者的沃爾可以藉助任何水流出現在他想要出現的地方,雖然不能做出破壞幻境體系的大動作,但是給作爲陣眼身處在幻境之中的老大傳遞個消息神馬的,還是相當便利的。
“老大,那個那丫頭現在的異能幻化,已經青出於藍了,我雖然還看不出她的異能屬性,但是就她這悟性,繼續讓她偷師下去屬下擔心,這才只是第一世,要真的讓她在這裡體驗三世輪迴那個丫頭會不會從見習幻術師直接進階幻術師啊”
一條錦鯉探出水面,甩着尾巴口吐人言。
深邃的眼眸中閃過璀璨的流光,錦衣公子氣定神閒地丟出一把魚食,引得衆錦鯉爭相搶奪,順帶將這條杞人憂天的大胖魚重重擠到一邊。
“這麼點幻術水平的進步就嚇着你了我還嫌她領悟的不夠快呢,她的自保能力還是太弱沃爾,你這幻境裡狗屁倒竈的事情太多,老是令她分心,下一次你就不能設計簡單一點的家世也省得她在這樣的大家族裡受盡欺凌,我就算幫她擋得了一時也擋不了一世,我不在的時候,還不知道她心中有多悽苦難耐”
沃爾尾巴一甩,頂開擋在他身前的一條錦鯉,然後探出頭,連聲喊冤。
“老大,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呀,您比我更清楚,像這種不添加任何惡意的自然進化幻境的構建體系一旦開啓,連我都不能影響這些投影人物們在最初的意念種子影響下自發的展開行動
薛小姐這一世的命運已定,任何人都改變不了,您就算暫時瞞着她很快那章秀才一死,這一世就結束了”
隨着沃爾這句話,空氣瞬間凝結。
“是啊,她苦熬的這三年其實就是一場鏡花水月的等待,她,註定要傷心一場了”一聲沉重的嘆息,隨着靜謐的風拂過水麪。
“老大,您要實在看不下去,就直接出手,是成全,還是打壓他們,都在您一念之間,您難道忘記了,您纔是幻境的核心,您是可以隨心所欲控制一切的不論您做了什麼,都不會毀掉我這個幻境的體系法則,也不會真正傷害到那兩個人您就隨心所欲的出口惡氣,不好嗎”
話說,這個難道不是老大讓他開啓這場三世輪迴幻境的初衷嗎怎麼現在明明揚眉吐氣的時刻就要到了,老大卻糾結的更厲害了沃爾悠閒的翻了身,甩着水花,語調輕鬆的建議。
然而,很快他就被一道無形的氣勁按下水底,顯然這個狗頭軍師不負責任的建議引得大少爺極度不滿。
“廢話,我要是出手你以爲憑她的性格,一旦發現我身份的疑點這一切就提前結束了除了這樣的方式,我還能用什麼樣的方式,讓她系統的學習幻術”
當沃爾掙扎着重新探出水面,荷花池旁已經空無一人。
而此時,薛菡菱正在自己的閨房之中興致勃勃地構架她幻術異能的第一個幻境。
薛菡菱因爲三年前的被歹人強擄的負面影響太嚴重,就連未來夫婿都只僅僅是一個窮秀才,因此在這座庭院深深的高門大院之中,她成了最不受人待見的嫡出小姐,就連她的母親在愈演愈烈的流言之下,對她的態度也有些疏離起來,若非她還有一個護短的哥哥,恐怕她連自己這間院子都保不住。
就這樣,薛菡菱的“芙蕖小築”還是成了整座後院裡最清淨的地方,就連丫鬟婆子都繞着走。
正因爲就連她的貼身丫鬟都消極怠工,薛菡菱的個人空間才能如此清淨,她纔能有更多的時間研究幻境的體系構架。
而此時,她正在試驗的是一個讓旁人看來,她正在屋內小憩的幻境,目的是爲了掩飾她出府看榜的行蹤。
章享的應試張榜公告之日就在今天,薛菡菱知道不會有人記得通知她結果,就連一向對她格外照顧,但卻也格外不看好她跟章享的大哥薛菡芪,最近也突然不來看她了,估計就是故意躲避她打聽章享的事情。
熬了三年,她已經對這個幻境有了萬無一失的突破之法,但卻需要章享的合作才行,無論如何,她都要見章享一面。
從前她的幻術功法未成,沒有自保的能力,薛菡菱不敢輕易出府冒險,而現在薛菡菱自問就算再遇到那夥混混,她也有信心絕對不會像上次落荒而逃那麼狼狽。
更重要的是,她有了絕對的能力,用幻境困住任何有可能打擾到她跟章享說話的人,她已經沒有了繼續等待的耐心。
於是,佈置好了幻境之後,薛菡菱偷偷換上丫鬟的服飾,懷裡揣着幾塊碎銀子,腳步輕盈的奔向薛府後門採買僕從進出的院門。
但是,當薛菡菱在張榜公佈的所有舉子的名諱裡反覆尋找了幾遍,都沒有找到章享的名字時,她有些失望地垂下了眼眸。
章享這是落榜了
薛菡菱想了想,還是僱了一輛馬車,馳往章家。
剛靠近章享家的院落,薛菡菱就聞到一股濃烈的中藥味道。
林氏的容顏彷彿在三年間老了十幾歲,憔悴的彷彿風燭殘年的老婦人,連頭髮都花白起來。
薛菡菱站在破敗的木門之外,怔怔地看着林氏顫巍巍地端着藥碗走進章享的房間。
“享兒,來喝藥”
哐噹一聲,隨着瓷器落地的破碎聲,一聲悲痛欲絕的呼喊聲響起。
“我的兒啊,你怎麼就忍心丟下母親一個人走了啊”
薛菡菱的視野範圍開始扭曲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