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行事不公,我帶着他去找這裡管事的長老討個說法有錯嗎?”
“暗中作梗,故意攔路,逼着我動手,然後又把過錯推到我身上。這就是你們扶搖聖地的待客之道?”
葉戰天很狂,臉上寫滿了譏諷,對上一位聖子也絲毫不怵,很有桀驁的少年天才風範。
不止如此,接下來,他更是冷笑,對着燕驚塵嘲諷,道:“不知扶搖聖子可曾聽說過蛇鼠一窩這個詞。”
“我以前不知道這個詞具體什麼樣,但現在卻是知道了。在扶搖聖地長了見識,知道了什麼叫顛倒黑白,知道了什麼叫指鹿爲馬。”
一側,燕驚塵神色一沉,語氣也冷了下來,道:“星辰閣的人,我勸你不要自誤。”
“自誤。”葉戰天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張狂大笑。
笑着笑着,他神情也驀地轉冷,道:“我就是自誤又如何?”
“扶搖聖地待人不公,出使這裡的使者想要向高層討要說法,結果卻被不明事理的人攔下,還將禍事往使者身上推。”
“這一切你們能做,我爲何就不能說!”
他這樣言語,十分激憤,像是受到了什麼潑天冤屈一般,很是忿怒。
只是,周圍衆人比他更憤怒,聽到對方顛倒黑白,強行將自己受到的禮遇說成受到不公待遇,他們氣的肺都快炸了。
一羣人活了二十幾年,還從未見過如此扭曲的人呢,強行講歪理,打傷東道主的人,自己居然還一副受到了不公對待的模樣,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噁心。
王昊也很反感,在遠處看着都差點沒忍住過去抽他一頓,太膈應人了,明明是他自己犯紅眼病,還一副佔據道理的樣子,實在令人作嘔。
他心中有點等不及了,想看燕驚塵暴打葉戰天,將對方揍個半死,一解心頭之氣。
雖然燕驚塵也是真命天子,而且比葉戰天更難對付,但他現在不想考慮那麼多。因爲,這個煞筆流真命天子實在是太噁心,讓人看着就來氣。
他巴不得對方胖揍那煞筆一頓。
打他個頭破血流,揍他個骨斷筋折,讓那煞筆知道他那張破嘴有多招人恨,讓他知道每一句話不經腦子,還強行與熱血兩個字聯繫起來的下場。
熱血,他是在羞辱這兩個字。
熱血是他那樣的嗎,天天憋屈,天天覺得誰都對他不公,怎麼就不直接憋得爆炸呢。
腦子有問題的貨。
“你太狂了。”燕驚塵眸光微斂,體表浮現出淡淡的煞氣。
只是,煞筆流真命天子卻沒有注意到危險,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
他譏諷,道:“張狂又如何。我說的都是事實。你們扶搖聖地就是行事無端,恃強凌弱,對待一般道統置之不理,對強大的道統卑躬屈膝。”
“令人恥笑。”
“堂堂一處淨土聖地,居然會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山門打到大殿,最終將聖女擄走。”
“更可笑的是,這種屈辱居然也會忘,過後還繼續在敵對道統面前搖尾乞憐。”
葉戰天冷笑不止,一個勁的說着,拼了命給對方揭開傷疤往上面撒鹽。
他很痛快,越說語速越快,覺得扶搖聖地上下沒一個好人,看不慣他這種“一身正氣”的人,所以纔會各種針對、仇視。
但,看不慣又如何。
他不懼。
他代表着“正義”,他說的都是“事實”,就算說出這些話引得對方不快,對方又能耐他何。
“轟”
下一刻,景象突變。
一直穩如磐石的燕驚塵出手了,符文迸發,打出了一掌。
這一記掌印很強,瞬間轟殺出去,讓前一刻還狂傲無比的葉戰天倒飛,大口噴血。
而後,燕驚塵將那個被葉戰天拖行的青衣弟子身上的禁制也解開了,安撫了對方几句,言他受苦了,爲了聖地的名聲隱忍了這麼久。
“隨我一同過去,讓他低頭認錯。”
“聖子……”青衣弟子激動,原本因爲被拖行而受傷的身體似乎都好轉了幾分,精神也振奮了不少。
其它人也是如此,神情抖擻。
原本他們聽到葉戰天的羞辱氣的幾乎暴走,要不是燕驚塵就在這裡,他們肯定會忍不住一擁而上,將對方滅殺。
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是一個禁忌。
對方膽子實在太肥了,竟敢在扶搖聖地拿這件事譏諷,揭開他們的傷疤。
王昊也很無語,對方這絕對是自己找死,提什麼不好,非要提那件事。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對於扶搖聖地的人來說,那件事就是一處逆鱗,觸碰不得。結果,葉戰天居然還故意拿那件事來嘲諷人。
當真是不知死活。
王昊心中如是想到,目光關注前方。
然後,他忽然發現周圍的人神色有點不對,看向他的目光似乎帶上了敵意,跟遇到什麼仇人似的,恨意十足。
王昊不淡定了。
特麼看戲看的太痛快,居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他纔是扶搖聖地上下恨之入骨的那個人……的兒子。
葉戰天這煞筆牛氣哄哄,譏諷扶搖聖地,成功的將他這個吃瓜羣衆也牽扯進來了。而且情況還很嚴重,衆人心情激憤,只要一個處理不好,恐怕就會連他也一塊收拾了。
王日天心思急轉。
一個呼吸後。
他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
他要與扶搖聖地站在一邊,不管怎麼樣,先把這一關度過去再說。
然後,他給兩個狗腿子示意,讓他們開口,充當他的話事人,表明他對這件事的看法。
“打得好。”
“這個囂張狂徒,早就該暴打一頓了。”
“扶搖聖地招待各個道統的使者都很盡心,他還不滿挑事,打死都不過分。”
“扶搖聖子幹得漂亮。”
鄭倫、熊拓兩人一唱一和,跟唱戲似的,點評這件事,立場鮮明。
王昊在一旁微微點頭,很“嚴肅”的評判,此事過錯在那個星辰閣的狂徒,扶搖聖地的人做的很對。
幾句話說完。
他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敵意減輕了不少,很多人都不再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重新將目光放到那個引起公憤的煞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