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它再次攻伐而出,這一次威勢更猛,渾身流淌赤霞,氤氳朦朧,光輝照射八方,一縷又一縷的曦光跳躍,化成指頭大小的袖珍兵刃,刀劍俱全,端的是玄妙無雙。
“嗡”
一陣符文輕鳴聲響起,白虎以傳承神通攻殺,煞氣沖霄,身上竟是浮現出了一顆又一顆的星辰,以它爲中心,不斷旋繞。
這一景象極端可怕,在這一刻,白虎彷彿成了天地的中心,日月星辰圍繞着輪轉,它身軀上流淌寶輝,亦有大道神文顯化,有種無敵之勢。
強大的金屬性戰氣縱橫四方,身體周圍的星辰瘋狂轉動,它像是一頭蓋世兇王臨世一般,一路演化規則,橫推無擋。
這一場景太驚人了,衆人無不驚歎,難以置信,對方的強悍超出了他們的意料,一頭年歲不足三十的白虎,竟然掌握如此恐怖的術法,連星辰異象這種東西都顯化的出來。它是能溝通天地嗎,以這種方式展現大道法則。
遠處,王昊也感覺到了這股強大的力量,心中驚異,有種心驚肉跳感覺,覺得如果自己面對這麼一擊,縱算在全勝狀態也要受創。
沒辦法,太強了,這是白虎捨生忘死的一擊,凝聚了所有力量,已經超出了它自己的極限,動用了傳承之法,真的是不惜一切代價了,才能勉強達到這種程度。
只是,面對這麼強大的一擊,趙九晝也沒有變色,他彷彿不知畏懼爲何物,自信到了極點。
事實上,他的強大已經超出了境界限制,白虎的爆發於他而言就像是一隻螻蟻扛起了一根小木屑。
只要他想,依舊可以一根手指碾死。
“愚不可及。”他看着白虎,這樣說道。
他已經給出指點了,可這頭白虎卻失了神智,被仇恨與憤怒矇蔽了雙眼,看不透事情真相,一心想着擊敗他。
對方所謂的爆發,所謂的捨棄一切,在他看來全都是破綻,簡直不知所謂。
“本以爲是次有些意思的熱身,沒想到這般無趣,還是早點結束罷。”趙九晝道。
此言剛落,那具白虎模樣的靈身就人立而起了,身形變幻,化成了趙九晝的模樣。
而後,他點出了一枚符文,一個“鎮”字。
米粒大的符文慢悠悠飛出去,在接近對方的時候徒然變大,化成了一座道鼎,巨大而沉重,緩緩鎮落。
燦金色的戰氣斬擊到道鼎上直接消散,驚人的異象星辰撞擊到道鼎上也轟然炸裂,白虎的最強手段,祭出了所有的一切,達到的巔峰狀態,在趙九晝一具靈身隨手點出的一枚符號之下,轟然瓦解。
“轟轟”
巨大的道鼎壓了下去,如若重逾百萬斤的山嶽,一點一點的碾下去,將白虎一身骨頭壓得粉碎。
“咔咔”這是骨頭碎裂的聲音,十分的清脆,讓人悚然。
白虎只在最初發出一聲怒吼,隨後就發不出聲音了。它被壓垮了,被對方的一個“鎮”字壓得骨骼爆碎,無法動彈。
它,不堪一擊。
或者說,趙九晝,強悍無敵,宛如神靈。
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即便白虎再怎麼拼命,再怎麼祭出秘法,在趙九晝面前也只是一個笑話,反掌可滅。
周圍衆人都悚然了,心中發毛,看向趙九晝的目光都不對勁了,很是畏懼,不像是在面對人族生靈,反而像是在面對一頭絕世大凶,只是看着,就覺得心中驚懼,難以自禁。
“好可怕的人族強者。”有人脊背生寒,很不淡定。
“這手段也太恐怖了,一指而已,祭出一個符號,就將一頭洪荒異種鎮壓了。”一個天眼族強者說道,看向趙九晝,神情中充滿敬畏。
附近,那頭老龜一臉的倨傲,冷聲道:“一羣無知的小娃娃,這對大人算得了什麼,別說是一頭小白虎,就算是老白虎來了,不,就算是白虎它祖宗來了,大人想要滅它,也只是翻個手掌的事。”
老龜十分囂張,十分張狂。
但,這一刻,沒有任何一人開口反駁。
雖然衆人對於老龜所說的滅白虎的祖宗這一說法不信,但這個人族少年的實力已經展現出來了,足夠的強大,這個時候與對方唱反調就是送死,他們可那種沒膽量去測試對方有多大的容人之量。
萬一對方是個只愛聽吹捧的強者,他們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豈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非要將小命往地府裡送。
趙九晝沒有理會衆人的驚歎,更不在意老龜的吹捧。
他走到了那頭白虎身前,看着渾身粉碎,傷勢已然重到不能再重的白虎,道:“多番挑釁,語氣不善,本應直接斬了你。”
“不過,看在你祖輩的情面上,這一次就只碾碎你一身真骨,留你一命。”
“若是有下次,不要說誰的情面了,就算大帝親自過來跪求,也擋不住我屠你。”
趙九晝乜了對方一眼,將老龜叫過來,讓它將這頭白虎處理了。
對方身爲神獸白虎,肯定也有僕從在,念在往昔情分上,他不願多造殺戮,還是將對方交給對方的僕從比較好,以免白虎在性命垂危的情況下,被別人滅掉。
白虎此刻已然瀕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被對方饒了一命,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又無比的憤怒,覺得自己不該敗的這麼慘,愧對族羣威名。
不過,經此一戰,在它垂死之後,它倒是認清自己與趙九晝的差距了。這是兇獸與神靈的差距,試圖反抗只是徒勞,只會將自己置於生死邊緣。
它不打算事後招惹對方了,心中對這個人族徹底畏懼了,要遠遠的繞開對方,以後只要是有機緣的爭奪,只要遇到對方,它就退避三舍,絕對不與對方正面交鋒。
它被打怕了,經歷生死大難,明白了有些人雖然被劃分到人的範疇,但真的不是人,是神,是強大到無與倫比的神。
二十年前那個橫掃百族戰場的王破如此,現在這個人族少年亦是如此。
他們都是某種意義上的神明,太過超凡,身姿偉岸,常人窮極一生,也難以達成他們隨意達到的一個成就。
高高在上,難以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