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侍女犯下大錯,於比試之中殺人,你打算如何給我一個交代。”
他很強勢,在一瞬間爆發了氣勢,恐怖絕倫,雖然是在針對王昊,但那股氣息無邊的可怕,卻是將周邊的衆人也影響了,讓人看到了星空傾覆,山河崩塌的景象。
他們從對方的氣息之中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可怖,彷彿看到了對方曾經經歷的冰山一角,億萬疆土付之一炬,火燒一個大域,天外星辰被轟落,擡手之間十萬大山崩碎,落足之下萬里長河改勢易道。
天塌地陷,沐浴於天劫之中,萬道神雷加身,不死不滅,亙古長存。
他在征伐,但卻看不見他的對手,四處都是血,染紅了長天……
滅世之景。
滅世之人!
衆人都心顫了,惶恐不已,難以安寧。
王昊也受到的影響更重,看到的景象也更加全面、更加可怕,不過卻沒有流露出畏懼,心智也沒有半分動搖。
他的修爲比周圍的人強大了太多,距離道玄只差一步,自身也領悟了領域與法則,對於幻象的抗爭之力很強。
他心中清楚,那些看到的場景並不真實,也不是對方所經歷的事情,對方只是在借用這種方式,放大人羣內心的恐懼而已,想要讓人不戰自潰。
“趙盟主想要什麼交代?”王昊頂着壓力開口了,聲音凝重。
而後,壓力頓消,幻象盡數消散,那些異象消散了,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消失了個無影無蹤。
趙九晝揹負雙手,目光平靜,看向王昊的目光有所變化。
他有些意外,沒想到自己釋放威壓,而且對方就在正面,還能承受的下來。
道心堅定!
然後,他的眸子中多了一絲讚賞。
他趙九晝生平最欣賞的就是道心堅定之人,在這裡遇上了一個,雖然觸犯了他的威嚴,但他的態度還是稍微緩和了些。
本來他是想逼着對方當衆出醜,跪地拜服,但現在又改變了想法,打算給對方一個機會,同時檢驗一下對方實力,驗證自己的猜測。
他要好好看一看,對方到底是不是個道心堅定的修士。若是的話,他就不需要收那個重塑至尊骨的小丫頭爲徒了。
他可以換個徒弟。
王昊。
雖然對方一不具備至尊印記,二沒有神體,但這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他自己就是天生廢體,修道資質極差,悟性也是一般,但一顆道心縱橫千古,一樣達到了驚世成就,連大帝都培養了好幾位。
所以說,道心才最重要。
一心求道,堅持不懈,苦修不墜,再加上他的點撥,就是凡體凡命之人,成就大帝也並非不可能。
“比武臺之上,你的侍女當衆殺人,想要我不予追究,那就拿出讓人信服的實力。”
“與我的僕從比試一場,若是你能在它手下撐過一炷香不敗,那斬殺武明月一事就當做從未發生。”
趙九晝一臉平靜說道,十分自然,將鰲龜叫了出來,讓它充作試金石,檢驗一下王昊的道心。
一頭兇王級別的強者,對上一個不滿二十歲的人族修士。這種壓力足夠大了,能堅持一炷香功夫,必然遍體鱗傷,若是到最後他都沒有認輸,那自然就說明對方意志堅韌,道心堅定。
聞言,王昊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卻是樂了。對方這個條件開的實在是太好了,以爲他年紀太輕,絕對不是兇王的對手,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好好打擊報復。
可惜,對方忽視了他的戰力。
對上一頭兇王,根本毫無壓力。別說一炷香了,就算一個時辰,他也撐得下來。
因爲,那頭所謂的兇王,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會在他的手下潰敗,反過來狠狠打趙九晝的臉。
“好,就這麼定了。”王昊答應的很果斷。
而在一邊的鰲龜也是在冷笑,心中很是痛快,覺得終於有展現自己能力的時候了,爲主上分憂,賣力的收拾一次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爲大人出一口惡氣。
是時候揚威了。
讓這些人知道它太古兇王的厲害,讓周圍怯懦的生靈,知曉它的主人是怎樣強大的一位存在。
“不知死活的小子,膽敢放任侍女斬殺大人的手下。今日就讓我老龜代大人教訓你,讓人知道大人的威嚴觸犯不得。”
鰲龜走上前,很不友善,看着王昊的目光充滿了惡意,殺氣十足。此刻,它身上已經亮起了符文,法則交織,氣息恐怖滔天,將身爲蓋世兇王的威勢展現無疑。
王昊則是冷笑,道:“那就放馬過來吧。”
他很平靜,心中半點波動都沒有。一頭鰲龜而已,很強嗎,裝模作樣,真以爲自己在這裡無敵了。
趙九晝他打不過,境界差距很大,需要忌憚。一個僕從,不過是相當於通天境巔峰的強者,真當他這個大日聖子的名號是白給的嗎。
雖說不如上一代的便宜老爹,但他好歹也是一個掛逼,幹掉了好幾位真命天子,重寶在身,無上秘術在身,要是這樣還幹不過一個通天境巔峰強者,那他也就不用混了,一頭撞死在牆上算了。
他心中自信無比。
這一次,他又能打斷一次趙九晝的裝逼之路了,而且自己還能出一次風頭。
天命之氣也能因此得到一些,雖然不會太多,但肯定比沒有要好。
王昊走上了比武臺,開始了新一輪的對峙。
“這個裝逼機會,歸我了。”王日天心中想到,痛快無比。
大戰拉開序幕,沒有多少言語,兩人便交擊到了一起。
他們沒有使用靈具,而是選擇了肉身硬碰硬,拳拳到肉,互相轟擊,氣力迸發,腳下的擂臺都開裂了,場面異常震撼。
王昊輕鬆自如,應對起來沒有半分壓力。
反觀鰲龜化成的老者,他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本以爲是一場碾壓,摧枯拉朽,憑藉它兇王級別的實力,即便是隨意出招,也能將一個人族小子按在地上暴打,沒想到居然失手了,對方抗了下來,而且還似乎很隨意,沒有一點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