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啓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在這會議室內顯得尤爲刺耳。
石子明他們臉上的笑容全部都凝固住了。
思緒有了轉不過彎來,實在不明白剛剛還有說有笑的蘇啓,怎麼會突然翻臉。
臉黑了下來,石子明皺着眉頭:“蘇總,我們知道你在國內擁有一定的地位,但你罵人就不對了。”
“我們要求很高嗎,也做出了很大的讓步吧。”
蘇啓冷笑了下:“讓步,你們又做出了什麼讓步?你們不過是覺得一份年收入十萬的工作,比你們之前的條件或許更爲優渥罷了。”
另外一個人站出來;"那蘇總,你到底想怎麼解決這事情,劉順龍你都給他加了這麼多好的條件。”
“那一視同仁,我們總不可能比他差吧。”
“這還有王法可言嗎。”
蘇啓搖頭:“請你搞清楚一點,這是我在跟你們談,不是代表村裡,更不是代表政府。”
“我想給誰多少,我就想給誰,我不給那誰也拿我沒有辦法。”
“你們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也可以很明確向你們表達一點我的意思。”
“在進這個大門之前,我原本還想着,你們態度好點,那麼行,就按照我們劉總之前給你們的方案來補償。”
“如果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的認爲我好忽悠,那麼不好意思,連這個條件我都給不了你們。”
“什麼三套房子,門面,現金補償的,一概沒有!”
“你們侵佔了他人土地,現在那幾戶人家已經在村裡的支持下準備上訴你們,不但他們的土地要拿回來,而且你們還需要賠償他們這些年的損失。”
“至於你們拆遷賠償,就圍繞着你們宅基地按國家補償標準來,我不在溢價一分錢!”
“對了,你們可以選擇不配合,可以選擇不簽字,我也不會強行對你們怎麼樣。”
“只是想要告訴你們,這塊土地是我拿來贈與某支隊駐軍所用。”
“如果今年沒法解決,那麼明年我讓某支隊的領導來跟你們談,就這樣!”
說完蘇啓扭頭就走,壓根不就不在搭理他們。
這些人全部都木在了原地。
可以說,他們這一鬧不但沒有爭取到任何東西,反而還得不償失。
良久後,他們意識到了蘇啓真的發怒了。
個個慌張的在裡面討論了起來。
蘇啓回到家裡後就把這事情給全拋之腦後。
外面的事情,能不帶會家裡,他就一定不會帶回家裡,這是他的原則。
在家裡吃了個飯後,牛村長和劉光頭到了他們家。
幾個人搬了條小凳子坐在了前坪上。
這是農村過年的特有的景象,前坪上幾條凳子,一盤花生瓜子糖果組成的盤子。
然後左鄰右舍圍着坐在一起,曬着太陽,一邊抽着煙,聊的哈哈大笑
簡單的快樂的慢生活。
坐下來後,蘇啓望着他們說:“怎麼樣,他們現在什麼態度?還是要跟我剛到底?”
牛村長苦笑着說:“你說呢,你走後他們又開始找着我吵鬧不堪。”
“可笑的是,他們眼看着自己訴求達不到,於是又開始找我吵我們原來的方案。”
“意思是我們三套房子的方案他們可以接受,願意簽字。”
劉光頭邊上冷笑了下:“他們哪裡是妥協,明顯的是被蘇啓的話給鎮住了。”
“第一,土地是給軍隊用的,那麼公民有義務要配合,也就說,拆是遲早的事情。”
“第二,他們害怕那些人起訴他們,侵佔了人家二十多年,並不代表村裡就同意了。”
“所以怕了,還不如之前我們那方案息事寧人。”
說道這裡,牛村長吧嗒了兩口煙後說:“蘇啓,我們真要鼓動那幾個村民起訴他們?”
蘇啓擡頭:“爲什麼不起訴?不講王法的不是我蘇啓,是他們。”
“一羣老牌大學生,讀了這麼多年的書真白讀了,他們這不是不懂王法。”
“而是故意欺負其他村民們不懂法,所以強勢霸佔他們土地。”
“一碼歸一碼,我有自己的原則。”
“他們那個兒子不是法學專業的嗎,那行嘛,我找幾個律師過來好好跟他討論討論,看看他這個所謂高材生的本事。”
“這事情你們不用管,晚點我會跟肖老闆說,讓他們萬象地產過來幾個法律顧問協助那個幾個村民。”
‘不耽誤他們事,不會用他們掏錢,只爲他們討回來一個公道。’
劉光頭點了點頭,望着蘇啓苦笑着說:“我該怎麼說你好,說你心軟吧,你又在這事情上絲毫不讓,這是鐵了心思要弄那幾個人了。”
“說你不心軟冷血吧,你又在李順龍身上的做法讓人不理解,明明人家同意了,你還要給人家加東西進來。”
蘇啓擺手說“有些人不值得同情,但有些人值得同情,我要看人。”
“對了,早上你們看到我爸了沒,怎麼一上午人影都沒見。”
劉光頭哈哈大笑着說:“肯定是去釣魚了。”
“行了,我知道他在哪裡,老牛,走吧,蘇啓家裡沒飯蹭了,我們去館子裡面喝兩杯。”
“然後去找蘇總一起釣魚去了。”
二人說着笑哈哈的起身走向了商業街那邊。
蘇啓背後一陣埋汰,這冬天裡面能釣到魚嗎。
會有魚在外面吃鉤?
楊晶這時候從後面走了過來,在蘇啓面前放了一杯茶後拖着下巴望着他。
“親愛的,你剛剛又發脾氣了?”
蘇啓捏了下她鼻子:“看到你我心中就算有萬丈老憋,我也一瀉千里。”
楊晶嘻嘻笑着:“好啊,嘴巴學會甜了哈。”
“後天就過年了,我們就不出去湊熱鬧了。”
“明天我們一起去爬山好嗎,婷婷他們早就安耐不住了。”
“剛好你那些舅舅今天晚邊上估計也要到了,我們來個全家總動員!”
“如何?”
蘇啓聽到這裡後一拍腦門子:“壞了,我都忘記這回事了。”
“婷婷呢,我們還是過去機場那頭接下他們吧。”
“這是他們全家第一次來中海過年,我們不能怠慢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