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楊玉芳幾乎可以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沒想到她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今天竟然聽到了這句話,那可是她的父母,周白的姥姥姥爺。
“你咋這樣說話?那可是你親姥姥姥爺。”
楊玉芳抹了一把淚,用顫抖的手指指着被噎的手舞足蹈的周白傷心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打小的時候我和你爸沒時間照顧你,你就是跟着你姥姥姥爺長大的,你想要什麼給你買什麼,有什麼好吃的都給你留着,就是你表哥龍騰給你鬧矛盾都是向着你,你怎麼能說出這話?
是啊!你現在有錢了,是大老闆了,現在一個村的人都看你臉色,但是做人怎麼能忘本?我就是出錢給你姥姥姥爺修一下房子能花幾個錢?這你就心疼了?你小的時候在楊樓住了多少年你怎麼不說?現在就是接他們住幾天你都不滿意,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不孝順的兒子......”
周白都噎的翻白眼了,正起身準備去找水,可是聽到母親的話,見到她激動的樣子,哪裡還顧得上,一咬牙,直接拿起桌子上滾熱的豆漿大大的喝了一口,不顧被湯的眼淚橫流,狠狠錘了一下胸膛。
“媽,你誤會了,哎呦喂,我的天啊!”
氣終於順了,他連忙對坐在桌子上流淚的楊玉芳解釋道:“不是你說的那回事,我啥時候心疼了?我哪裡有不滿意,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你聽我說完啊!
我說不用接,意思是直接讓我姥姥姥爺搬咱家住就行,房子根本不用修,過不久他們那裡就搬遷了,修房子不是白花錢嘛!”
“啥?搬咱家住?搬遷?”
周媽紅着眼睛擡起頭,有些不敢置信,“你聽誰說的搬遷?我怎麼沒聽人家說過?你剛纔不是這樣說的啊!你可別騙媽。”
周白都快哭了,二十多年來頭一次被母親這麼不信任,這是親生的嗎?彷彿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媽,我剛纔不是被包子噎着了,你也不等我把話說完,對了,搬遷的事情你知道就行,千萬別告訴別人。”
想到剛纔情急說出的話周白再次叮囑了一句,搬遷的事情還在和金大雄他們計劃中,前期沒準備好之前傳出去只會增加麻煩。
“你剛纔噎着了?”
想起剛纔周白忍着燙喝豆漿的境界,楊玉芳恍然,轉而就是無限的愧疚,似乎二十多年以來周白還真沒做過什麼不孝順的事情,怪只怪這件事在她心裡壓了太久,然後聽到二老家裡房子漏雨太過着急。
“小白,都怪媽,是媽不對,太着急了,你現在怎麼樣?喝那麼熱的豆漿燙着了嗎?”
“燙着了,估計起泡了,”周白無限委屈,大早晨的這都是什麼事啊!
“哎呀!怎麼燙成這樣,你說豆漿這麼熱,你不會等會再喝啊!”
“不是我......”
“周總,楊大嫂,有什麼東西需要帶的......”
門外走來以爲中年人,看到屋裡的情景感覺有些不對勁,一個個怎麼淚流滿面的,隨即尷尬道:“那什麼,我在外面等着,楊大嫂你們準備好了叫我。”
“不用,沒事劉師傅,我們這裡沒事了,”周白叫住準備離開的司機,對楊玉芳說道:“媽,我沒事,你先上我姥姥家去吧!這事你和我姥姥商量商量,選個時間就搬咱家來。”
母親高興的帶着大包小包的東西離開了,周白也捂着嘴苦着個臉出了門,準備上蔬菜地幫忙。
外面的雨停了,天空依然陰沉沉的,不過空氣到是很涼爽。
出了自家院子,沿着幽靜清爽的小路往外走,穿着拖鞋時不時的會在腳上沾點泥巴,索性沿着路邊有積水的地方走,小黃活潑的跟着一側,不斷的來回跑來跑去,只是身上沾着雨水和泥巴顯得髒兮兮的,周白不讓它靠近。
“小黃,什麼東西?”
周白走了一半路,注意到小黃嘴裡含着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獻寶似的搖着尾巴跑了過來,指了指地上讓它放在那裡。
小東西大概有兩個成人拳頭大小,毛茸茸圓滾滾像一個毛絨玩具,整體毛色類似灰棕色。
“什麼東西這是?”周白看了一下還是沒認出來,伸腳準備將毛球翻個個,誰知道毛球這時突然動了起來。
先是一個圓乎乎的腦袋擡起,左右看了一下一雙長長的彩色的耳朵才豎了起來,接着身體上升,四根小短腿也露了出來,‘毛球’似乎察覺沒有危險,嗅了嗅空氣將身體轉了一個身,粉紅色猶如寶石的眼睛和周白目光對在一起。
“我去~這是......兔子?”
這下終於看清了不知名物體的全貌,周白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小黃叼來的竟然是兔子,可是外形變得有些不一樣,顏色也不對,印象中家裡放在這裡養的兔子都是全白色,難道是家裡後來又放了其他顏色的兔子或者是?
彷彿想到了什麼,周白眼睛一亮,連忙對一旁的小黃問道:“小黃,你從哪裡找的它?帶我去。”
小黃咧着嘴甩着舌頭朝着一個地方飛奔,周白穿着拖鞋在後面跟着,跑了兩步回身把還傻乎乎的觀察新環境的兔子抱了起來,轉身跟上。
地方很近,也就十多米遠,在一叢綠植下面有一個小窩,周白記得沒錯那是之前母親給兔子搭的簡單小窩,現在七八個肥嘟嘟的兔子正窩在一起靜靜的吃着青草,最讓他驚訝的是這些兔子每一隻顏色都不相同。
藍灰色、黃白色、青灰色、粉色......竟然沒有一隻白色。
這些兔子或許是習慣,或許是把味道類似的小黃當成了同類,見到跑來的小黃沒有絲毫懼怕的意思,反而是蹦跳着爲了上去,不過這下可把後面跟上來的周白嚇了一跳。
這些兔子基本都只有兩個拳頭大小,小黃現在的一個腦袋都比這些兔子大上好多,一嘴下去像剛纔一樣一個兔子在嘴裡都不明顯,萬一不小心傷到它們可就晚了。
“住口。”
快步跑了幾步,一把摟住想再次張嘴咬上兔子的小黃,小心的將手裡的兔子和其他兔子放在一起。
這次是聞到了周白身上的氣味,紛紛捨棄了小黃向周白圍了過來,看着它們呆萌的根本不怕人的樣子一個猜測從腦海中出現。
“難道這些兔子就是之前養在這裡的兔子,只是變異了,這從它們身上的顏色就可以看出,可是,爲什麼它們沒有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