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在奶奶開始撕的時候,就已經撲了過去,但是還是沒能阻止她把鑑定報告撕壞。我拼了命從她手上奪過零碎的鑑定書。
奶奶雖然一直在幫爸爸,但是我能理解,那是她護犢心切,我沒有特別怨她,最多就是不喜她這樣的行事作風罷了,但是她竟然還幫着爸爸他們偷我們的鑑定書報告,我對奶奶已經是失望透頂了。
原本以爲只是一個老人家,就算留着,也不會太影響我們,雖然有時候奶奶1說話很招人煩,但是其實她也是很傳統的,並且她也只是過於重男輕女罷了,我都能理解,但是這次,我理解不了。
我抱着那堆被奶奶撕碎的殘片,絕望地質問道:“奶奶,爲什麼啊?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這份鑑定報告花了我們之前所有的積蓄,不弄明白,我們就算再有錢在再重新做一份也是會被偷,畢竟不可能隨時隨地都這麼小心謹慎。
“爲什麼?”奶奶不解地看着我,
“你這小丫頭片子懂什麼。”說着奶奶站了起來,指了指四周的房子又繼續說道:“這房子是我們建國十多年來,用血汗賺來的,怎麼可以給你們?”
“再說,要是房子給了你們,我未來孫子住哪裡?”奶奶最後這一句,說得有些小聲,小到我都以爲是我聽差了,敢情竟然是爲了李如萍肚子裡那個沒有影子的孫子嘛?
“我們也是你的孫子啊!”我有些忿忿不平地問着,縱使知道,奶奶重男輕女,但是還有哥哥呢,難道這些都是假的了嗎?
“你哥不是我孫子。”奶奶說着,還看了一眼媽媽,隨後轉過頭去,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到底有多傷人,並且還是在她已經看過親子鑑定報告的時候,不過我也是忘了,奶奶大字不識一個,她又怎麼會知道報告上寫的是什麼。
“報告書上寫的清清楚楚,他就是白建國的孩子,如今我才明白,我還寧願他不是呢!”媽媽也許是被奶奶的舉動刺激到了,情緒完全不受控制了。
“當年要不是你們老白家使壞,我怎麼可能嫁給白建國,沒錯,我是有喜歡的人,但是我們從來沒有做過逾越的事情,我們不像你們家白建國,那麼齷齪!”說完媽媽轉身就走了。
我愣在原地,原來那時候的媽媽,是有兩情相悅的對象,如果他們能在一起,我和哥哥在那樣的環境下長大,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但是這麼多年,媽媽縱使委屈,也不曾表露一分一毫,不管是對這個家,對奶奶,還是對爸爸,媽媽都是盡心盡力,但是他們回報給媽媽的是什麼呢?出軌,誣陷。呵呵,這就是所謂的血肉至親啊。
“奶奶,雖然說,我們和爸爸已經沒有關係了,但是你還是我們的奶奶,我們尊重你,我知道,偷這個報告的主意不是你自己想到的,是李如萍教的吧?”
我邊說邊注意着奶奶的神情,在我說到李如萍的時候,她神色變得有些奇怪,哼,我想也能想得到,這麼下流的主意,白建國是不可能想的出來的,他也就有出軌的那點賊膽了。
“你有沒有想過,李如萍爲什麼不自己來偷,要讓你做這件事?”我問着奶奶,我就是不能讓她們之間太過和睦,憑什麼做了壞事,還能這麼心安理得!
“那不是因爲我住的近嘛。”奶奶小聲嘀咕,也許是因爲她自己心裡也清楚,今天自己乾的這件事有些不對勁,所以說起話來的時候,也沒有了往日的咄咄逼人。
“你想的太簡單了。”我看着奶奶這幅信任李如萍的樣子,我就替媽媽難過,一個陪伴了她十幾年的人,還不如一個小三在她心裡的分量,真的既然這麼不喜,當初爲什麼要拆散媽媽的姻緣,非要撮合這倆人呢。
奶奶在我的話說完的時候,奇怪地看了過來,似乎是不明白我話裡的意思。想不明白就對了,要是都想明白了,我就白活這麼多年了,我可是作爲一個先知的人來來這裡的。
“奶奶啊,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她這只是在利用你啊。”
看着奶奶的神色有些鬆動了,我又繼續說道:“你想想啊,她讓你來偷,這個事情要是暴露出去,壞的是你的名聲,和她無關,而且和我們撕破臉的也是你,她是一點損失都沒有呢。”
看着奶奶頓悟的神情,我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我倒是要看看,李如萍你還能瞞多久。
“還有啊,你見過哪個懷孕的,像她這麼能蹦躂的?”在臨走之前,我又拋下另一個重彈,我就不信這樣還不能讓她們心生嫌隙。
說完,我不等奶奶做出任何反應,就抱着那堆殘片,徑直離開了。因爲看着這堆被撕碎的報告,我心就不由得抽痛起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拯救一下。
回到我們自己的房間,我就聽到媽媽的抽泣聲,之前那麼難,也沒有聽過媽媽哭,這次被奶奶再一次踐踏尊嚴,媽媽已經承受不住了。
其實這次媽媽的表現已經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了,現在的媽媽,已經比以前好了太多太多,也許有我和哥哥的影響,也許有媽媽自己的原因,也許有媽媽年輕時候那個人的刺激吧。
因爲前世直到媽媽去世,我都沒聽她,或者奶奶說起過關於媽媽年輕時候的往事。所以,這一世,因爲我和哥哥的重生,連媽媽也變得不一樣了嗎?
我不打算打斷媽媽情緒的宣泄,畢竟,這段時間,媽媽壓鬱太久了,哭出來會好受些,而且,媽媽也是要面子的呀,我總不能過去抱着媽媽一起哭吧,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需要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這些殘片重新拼接起來。
我在房間抽屜裡翻出透明膠水,那殘片全部小心地放在地上,開始一張紙地找,一張紙的拼,慶幸的是,紙張並沒有撕的得特別碎,也慶幸我們去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