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冉知道,霍加並不會平白無故的說出這麼一句話,聯想起來,難道是常貴人,出了什麼事情嗎?
蘇冉的手指已經不動聲色的握緊了起來,一顆心也高高的懸了起來,她不動聲色的回頭,看着眼前的霍加,一字一句的問道:“你把常貴人如何了?”
“這件事情是我提出來要求她幫忙的,和她本人並未任何關係,有什麼事情就衝着我來,不要殃及無辜!”蘇冉狠狠的說道,情緒已經逐漸開始失控起來,她難以相信,常文婉如今究竟遭遇了什麼。
“沒有想到,你竟然會如此關心她有沒有如何?但不管是如何了,這都是你害的啊!”霍加卻只是兀自眯眼微笑,彷彿漫不經心,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蘇冉轉身,眼眸裡已經可以噴出火來,她只看着眼前的霍加,一字一句的說道:“告訴我,常貴人到底怎麼了?“
綠梅在一旁,即使腹部劇痛,臉色蒼白,卻還只是強忍着低聲對蘇冉說道:“小姐,別說了,不要再說了!“
她生怕蘇冉如今的強硬不留情,會激怒霍加。
眼前的霍加,實在是太過於恐怖扭曲,絲毫不似往常所見到的那般,綠梅心中萬分擔心,他一時發怒,就會被蘇冉給殺了,而蘇冉如今卻還一再的激怒他,毫不留情,她真的很害怕,會發生十分恐怖的事情。
蘇冉拍着綠梅的肩膀,只低聲安慰着她,眼眸卻一絲一毫都沒有放過對面的霍加,她看着他端着肩膀走近,就彷彿沒事人一般。
“常貴人,她現在究竟在哪裡?”蘇冉低聲再次問道,言語之間已然隱藏着極大的怒氣。
“你真的這麼想知道?”霍加微笑着說道,只緩緩靠近了蘇冉,眼眸之中倒影出蘇冉那憤怒到極致的臉頰,半晌,纔好整以暇的繼續說道:“身爲朕的妃子,朕的女人,不一心爲朕着想,卻想要幫着你離開南疆,常貴人,她難道不知道她犯了多大的錯麼?其他的也許朕還能容忍,她居然如此不知死活的想要幫你逃離南疆,這一點,朕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她這麼做不都是因爲你嗎!”蘇冉忍不住脫口而出,神色之中早已經染上了冷厲。
“若你真是一個好的君主的典範,就不會一直冷落着她,讓她一個人在這宮中寂寞的生活下去,你難道不知道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多殘忍麼?既然你如今不願意和她在一起,當初也不必把她選入宮中來,你根本是害了她!”
蘇冉情緒幾乎失控,她實在是無法控制住自己此刻的心緒,也實在是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霍加,竟然是曾和她一夜暢談,互訴衷腸的那個男人。
曾經她還天真的以爲兩個人即使立場不和,也許還能夠做朋友,但如今看來,眼前這個人,實在是過於陌生,讓她根本不敢相認一般,或者說來,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讓她痛心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如今,常文婉受到了她的牽連,究竟被髮瘋的霍加如何了。
這件事情,到底是她連累了她,而她如今,竟什麼都不能爲她做。
想起當初常文婉溫和柔媚的臉龐,在她的耳邊說過的安慰的話語,彷彿都回響在耳邊,但如今,她究竟如何了,她竟是一點都不知曉。
終究還是連累了別人,而此刻,蘇冉已經一點都不想要再繼續忍受下去了,潛在的情緒,只需要最後一根稻草,便會徹底的引發出來!
“常文婉,她現在在哪裡?”蘇冉一字一句的繼續問道,手中緊握的匕首,隨着蘇冉的走動,已然發出寒芒,只不過此刻的霍加倒是一無所知。
“如此不聽話的女人,如何能夠在朕的身邊繼續呆下去?後宮中的女人,應當以此爲警戒,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尤其是什麼人,不是她們異想天開,相幫就能幫的。”霍加笑着說道,不過那猙獰的笑容浮現在臉上,倒是顯得更加的可怖起來。
“蘇冉,朕告訴你,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能夠帶走你。”霍加繼續說道,眼眸之中泛着陰森的光芒:“也許這一輩子,你最爲後悔的事情便是遇到我,不過如今已經來不及了,朕想要得到一件東西,即使是毀了它,也不會再讓別人得到。”
“可我不是東西,不是任憑你三言兩語,便會跟着你走的寵物,我只聽我自己的選擇。”蘇冉冷然說道,垂下來的眼眸已然徹底被冰冷覆蓋。
“呵,既然常文婉不自量力,那朕索性就讓她再也走不了,看她如何能來見你?”霍加兀自一笑,神色已然有了幾分癲狂。
“挑斷她腳筋的時候,當時她臉上絕望的表情是最精彩不過的,也許她早已經後悔答應幫你了!”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霍加的眼眸微微一眯,只覺得一道寒芒擦着臉頰劃過,破空而來犀利的風聲,帶着一往無前的狠厲決然,竟是要置他於死地!
下意識的往後躲閃,霍加寬大的衣袖一拂,堪堪的避過了蘇冉的攻擊,不過後退幾步停下來,他卻驀然感受到了臉頰上火辣的刺痛感。
蘇冉的動作快準狠,絲毫不留情,手中的匕首還沾染着殷紅的鮮血,赫然是霍加臉頰之上的鮮血。
霍加神色有一瞬間的愣住,此刻那絕代風華的臉頰之上陡然一道突兀的刀傷,一道狹長的血痕斜斜的出現在他的臉上,更是給那原本癲狂的神色之中增添了一絲複雜的風華。
霍加似是不可置信,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半晌才緩緩的說道:“這是你第二次出手傷我,蘇冉,你似乎每一次都想要朕的命呢,從未手下留情過。”
“混蛋!你怎麼下的去手?你怎麼能夠下的去手?”蘇冉的眼眶早已經猩紅,手中握着匕首都依然砸微微發抖。
在她聽到霍加親手挑出了常文婉的腳筋的時候,她就已經失去了理智。
不僅是對於常文婉鋪天蓋地的愧疚,更讓她心寒的是,霍加如何能夠下的去這麼重的手,以這般殘忍的方式對待原本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