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鎮國王府,喧鬧無比,薛素媛極爲不喜如此熱鬧氣氛,就一人走到了僻靜之處避一避,而云半顏卻是與她好友而去了。
這是一片梅園,看着豔麗的梅花,她纔是一笑,此處,終於是安靜了許多。
不過,往深處走去,卻是見到一人,她有些疑惑,她本以爲只有自己不喜歡喧鬧的氣氛,卻是有一人先她一步到了這裡。
她並未走近了去看,因爲這是極爲無禮的事情,她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便是收回了目光,她只知是一位中年男子。
且,只是這樣隨意看了一眼,她便是被他的威嚴所震懾。
能有如此威嚴之人,怕也只有那高高在上的聖上了,不過,她也有幾分疑惑,皇帝高高在上,自是最喜歡熱鬧,聽着下方人的馬屁聲,又怎麼到此?
她心中也只是這般猜測,卻也不敢冒犯。
她一身雪衣,在紅色梅花中,自然是極爲顯眼的,那人早便注意到了她。
不過,許是與她一般想法,都各不願意前去打擾對方。
然而,二人賞梅,皆都是走了神,不小心撞在了一起,薛素媛雖嚇了一跳,卻是沒有大驚失色,失了端莊。
她回頭望去,竟是方纔那位中年人,她後退一步,十分禮貌的微微彎着身子:“老伯沒事吧?可有傷到哪兒,都怪素媛太過莽撞了。”
這人先是被女子驚人容貌所吸引,而後聽聞她的名字,眼神裡卻是散發了一絲光芒,暗自點了點頭。他早便聽聞薛學士家有一女,名爲素媛,生的是極爲的美麗,禮儀得體,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薛素媛見這人發着呆,不由得眉頭一皺,出聲詢問:“老伯,您可是傷着哪了?”
聽聞,他這才緩緩回過神來,十分滿意的點點頭:“無妨,朕……我沒事。”
見他模樣,薛素媛莫名的覺得有些奇怪,細細的打量起她來,瞧他五官端正,身體健壯,年輕時,定是一位美男子。
然而,在見到他腰間別着的玉佩時,卻是嚇了一跳,這玉佩上刻有九龍,每隻龍皆有九爪,這是隻有皇帝才配以佩戴的。
她眼神裡有些驚愕,卻是趕緊屈膝行了一個大禮:“素媛拜見皇上,先前不知是皇上,衝撞了皇上,請皇上責罰。”
聽聞,皇帝有些疑惑,不知她是如何猜到他是皇帝的。
這樣想着,他更是好奇了起來,便是出聲詢問:“朕恕你無罪,不過你告訴朕,你是如何得知朕的身份的?”
聽見他的話,薛素媛並未起身,而是緩緩回答:“素媛見您氣宇軒昂,極具威嚴,且,您別在腰間的玉佩……刻有九龍,每條龍皆有九爪,九爪金龍,唯有當今聖上才配之。”
皇帝聽着,低頭看了看腰間的玉佩,笑着搖了搖頭,有些自言自語:“原來如此……看來以後朕要微服私訪,需要摘下這玉佩……”
他看向薛素媛的目光,更是多了一份欣賞,這樣一看,她可是比傳言中,還要聰慧得多啊!
他心中不禁感嘆,薛學士能有此女,確是莫大的福分啊!
聽聞,薛素媛只是微微一笑,卻依舊是低着頭,極爲的恭敬有禮。
皇帝臉上帶着笑容,卻是緩緩轉身離去了。
薛素媛見狀,依舊蹲在地上,聲音卻是緩緩傳出來:“素媛恭送皇上。”
說罷,她瞧得皇帝走遠了,這才緩緩起身,胸口還是有些起伏,要說不緊張,那是不可能的,這畢竟是她第一次見到皇帝的面,皇帝的威嚴與高貴卻是使她爲之一振。
她看了看皇帝的背影緩緩遠去,這才轉身離開梅園,這裡她是不能再逗留下去了,要是再衝撞了皇上那可就不好了。
這樣想着,她卻是隻能在鎮國王府的其他地方走一走。
不得不說,這鎮國王的府邸,確是比薛府大得多,不過偌大的府邸卻只有鎮國王一人居住,難免是有些孤寂了。
她在園中走着,不知不覺卻是到了一棟別院,這棟別院題名曰水湄軒,極爲的精美,樸華又不失別緻。
水湄,採於古人詩句,是男子贊於女子美貌的愛情詩句,這水湄軒提這名,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且在這兒,有着偌大的前園,這園中竟是有一片水池,水池之上,還架着石孔橋,她的腦海中竟是浮現了一個場景。
水池上,栽滿荷花,她與慕容南瑾,或是泛舟遊於荷花池,或是橋頭品茶賞花。
這樣想着,她的嘴角很自然的勾起了一抹笑容,若有旁人在。看着,不得不讓人如癡如醉。
可惜,回過神來,卻只是夢境一場。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偏頭看了一眼玉兒,出聲詢問:“玉兒,幾時了?”
一直沒有出聲打擾的玉兒,聽見小姐的話,纔是緩緩開口回答:“辰時三刻,宴席怕是要開始了。”
薛素媛點點頭,最後瞥了一眼這水湄軒,便是轉身往前院去了。
這時,依然是在梅園裡,皇帝微微彎着身子,觀賞着梅花。
他的身後緩緩走來一人,正是大皇子慕容逸凡,他躬身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皇帝聽聞,緩緩轉過身來,看着慕容逸凡,眼神裡有種莫名的意味,不過也是能看出絲絲笑意,他點了點頭:“朕已經見過那名女子了,確實不錯。”
聽聞,慕容逸凡臉上趕緊露出笑容:“兒臣想知道父皇的意思……”
皇帝又是轉身觀賞梅花:“朕準了!”
慕容逸凡勾起嘴角:“多謝父皇恩准。”
他目光一寒,此時正是最好的時機,慕容南瑾失去記憶,薛素媛情緒低落,正是他請婚的好時機。
不管如何,他都必須得到她!
見到他如此開心,皇帝也是忍不住大笑,看得出來,他對薛素媛的確是用情至深,今日可真是好日子。
皇帝擡頭看了一眼天色,時候也不早了,他看了一眼慕容逸凡:“好了,時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