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齊小姐拼了命才生出了一個男胎,正是齊秋寧,齊秋寧出生的時候,是齊老夫人和了齊小姐一口一口喂大的,那時,齊世景除了忙生意上的事,就是忙着陪自己的小妾,至齊小姐和纔出來的齊秋寧視如無物。
再後來,齊小姐也是因病去世了,齊老夫人更是大病一場,以後至於齊秋寧被送出府,寄養在一戶人家裡,本來他纔是這齊府的長子嫡孫的,是這齊府真正的主人,可是那時卻是過着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
齊世景爲了給自己留些顏面在,也是爲了做給別人看,所以齊老夫人還是這齊府上的老夫人,但是卻常年都被監視着,不管事,也不能管事。
齊秋寧突然坐了起來,他的身體有些緊繃,就連身上的那道傷疤也是。
“溫玉,你說人死了,有沒有辦法查出她不是中毒而亡的嗎?”他突然問着連溫玉。
連溫玉點頭,“可以的,這個並不算是難,”
“如果死了十幾年呢?”他再問,眼睛幽暗的沉不最底。
“這個……”連溫玉想了想,“如若真是中毒的,那麼骨頭必是黑的,所以也是可以查出來的。”
“我想……”齊秋寧握緊放在了腿上的雙拳,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連溫玉握緊他的手,好不容易纔將他的拳頭給掰了開來“,秋寧,我知道你懷疑婆婆與爺爺並不是病死的是不是?”
“是,”齊秋寧硬着聲,?也是冷着臉,脖子上的青筋也是跟着糾結了起來,“我一直懷疑爺爺和孃的死不是這般簡單的,聽奶奶說,爺爺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怎麼突然就病重了,娘也是。”
“你想要開棺驗屍?”連溫玉將手放在他的胸前,都能感覺到他心臟的跳動感,還有他身上的肌肉,繃的異常的緊。
“是,”齊秋寧握緊了連溫玉的肩膀。
“溫玉,可以嗎?”
連溫玉坐了起來,她長長的眼睫跟着不斷的低落着,半天后她擡起臉,對着齊秋寧一笑,“不好,”她搖頭。
“爲何?”齊秋寧不明白,“爲何不好?”
“秋寧啊,”連溫玉嘆了一聲氣,然後將自己的肩膀靠在齊秋寧的肩膀上,“就算不用開棺,我也會想辦法幫你查出婆婆的真正死因來,人死就讓她入土爲安吧,你怎麼忍心呢?”
齊秋寧的心一緊,這樣扒開他孃的墳,他真的何其忍心,何其忍。
可是,他不能讓娘死的不明白不明白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連溫玉看向他眼內的複雜還有隱忍,他所忍受的何止是這一年,或許那是無無數數個日日夜夜,他都是這樣被煎熬着,人活在恨裡,真的會很痛苦。
她恨過,她有過,她知道,所以她不想讓他也跟着一起。
她笑着,笑的也同樣有些說不出來的淒涼,“秋寧,我知道,我都知道,相信我,我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齊秋寧突然間揉了一口氣,他伸出的長臂用力摟着連溫玉的肩膀,“對不起,我失態了。”
“沒有,”連溫玉搖頭,“你這樣才證明你是一個人,你不知道以前,就像塊石頭,”連溫玉皺了一下臉,還真是將齊秋寧給惹笑了,他捏了捏她的小臉,“我有嗎,人家只說我像木頭,哪有說過我像石頭的?”
“這不是有人說了,”連溫玉指指自己。
“呵……”終於的,齊秋寧笑出了聲,剛纔的那種氣悶也是一掃而光。
“秋寧,”連溫玉突然握緊了他的手,聲音也是跟着認真了起來。
“恩,”齊秋寧應着她,黑色的眸子一直都是漆黑無比,而他也在聽。
連溫玉望向遠方,又是一縷嘆息,無聲無息的
“秋寧,答應我,不管那些事的結果如何,放齊世景一條生路。”
“爲何?”齊秋寧的聲音依舊淡,但是卻是充滿了戾氣,這要是一般人早就被嚇到了,可是連溫玉不怕,因爲不管發生任何的事,她相信,他永遠都不會動她一根頭髮的。
“秋寧,你知道嗎?”連溫玉更加的向他的懷裡依偎了一些,“我也和你一樣,你恨齊世景,我也恨連波華,你知道他當年做了什麼嗎,他明明知道我娘是無辜的,卻還是因爲方秀如和連雪容休了我娘,甚至還是一個不貞的罪名,如果不是當初我娘有我,可能現在我娘早就自殺而死了。”
“我恨他,”連溫玉苦笑,“可是我又不能殺了他,畢竟他是我爹,我的親爹,”其實誰能知道,她的恨比起這些來,還要多,甚至多的有時她都是無法承受,可是不管有多恨,有些人,你就是不能殺,不能動。
“秋寧,弒父,那是天理難容的,再恨,也不行,”她握了握齊秋寧的手,“有些事做不得,你是齊家唯一的孩子,齊家雖然不能是高官王位,可是卻也是爲人清白,不要讓你的恨意,給你自己,給齊家,甚至給兒孫抹下那些無法磨滅的惡名,好嗎?”
齊秋寧扯了一下脣角,“我明白了。”
連溫玉說的對,他其實並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他不敢保證,自己能做到,?可是現在,他知道就算是那個人再罪無可恕,他都不可能親手的手殺了他,因爲那不是別人,正是他的父親。
可是這樣的父親,卻好幾次想要他的命,甚至就連他娘,他爺爺的命,說不定都是在他的手上。
這些事戰先不說,他會等,等那一天的來臨,都說,天網恢恢,疏而不露,總有那麼一天,做過壞人的,是不可能會久遠的。
他這算是想通了吧,然後低下頭,咬了一下連溫玉的臉。
連溫玉連忙捂住臉,你小狗啊。
“恩,”齊秋寧裝成一臉的面無表情,“我還以爲是哪裡來的蘋果的,來讓我看看,是不是你拿了蘋果不給我吃。”
“齊秋寧,”連溫玉板着臉,一雙眼睛睛瞪的是又圓又大的,“你又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