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同時他又斜斜掃視了其餘四怪一眼,呵斥道:“想我兄弟姐妹五人結拜也有百餘年之久,彼此之間的情誼自是極深。”
“如今大哥我被小小的雀靈戲耍,你們作爲我的結拜兄弟姐妹,難道就沒有一點想爲大哥報仇的衝動?”
“這……”
“當然有!”
本來灰袍怪還是想繼續勸解大哥不要去招惹那一人一鳥的,不過卻第一時間被綠衣少女給制止了。
只見綠衣少女踱步走上前來,與大哥對視一眼之後,冷笑道:“我兄妹五人自是一條心,怎麼能眼看大哥受辱?”
“而且方纔那隻雀靈很是有趣,我倒是很想去會一會它!”
言罷,又將目光挪到了身後那兩位由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話的白面書生以及身如鐵塔般的青年身上,但卻是一言不發。
不過她的意途很明顯了,就是想讓這兩人表個態,畢竟目前灰袍人是持反對意見的。
那鐵塔青年一看到綠衣少女如春風般勾魂攝魄人眼神之後,整個人都已經酥麻了,當下幾乎不經任何思考,站出來拍了拍健壯的胸脯,附和道:“我自然是唯大哥與綠姬兒之命是從,只要你們下令,我馬上去追回那隻雀靈給大哥報仇雪恨。”
“愚蠢。”
面如冠玉的白袍書生卻是不屑一顧的嘲諷:“我看你這肉光長身上了,怎麼幾百年的修行,就是不長腦子呢?”
“你以爲憑着你這鐵塔般的身軀,以及區區五百年不到的修爲,就能奈何得了那隻雀靈嗎?”
“白袍怪,你什麼意思?”
“難道你看不起四哥我不成?”身如鐵塔般的青年一臉慍怒的呵斥起來。
“哼哼。”
被稱作白袍客的書生卻也並沒有生氣,只是不自覺的冷哼兩聲,嘀咕道:“並非我看不起你,論個人修爲,我白袍怪甚至還不如你巨靈熊。”
“若是看不起你,那便是看不起我自己。”
“那你什麼意思?”被稱作巨靈熊的健壯青年一臉不耐煩的反問。
不過這回白袍怪卻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饒有興趣的盯着大哥麻臉青衣怪詢問:“大哥,方纔你與那紅雀交過一次手,可曾感應到他身上強烈的妖氣?”
“自然是感應到了。”
被尊爲大哥的麻臉青衣怪不滿的點頭道:“這隻紅雀先前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以至於他躲在樹中窺探之時,我們兄妹五人都沒有感應到他的存在。”
“但是當他出手攻擊我的剎那,我分明感應到了他的爪子中蘊含着較強的妖氣,而且攻擊速度之快,力道之大,簡直令人咂舌。”
“所以我斷定,他的修爲可能也不在我之下。”
“也正因爲如此,所以我纔會邀請幾位兄弟與我一道去追擊這一人一鳥的,否則單憑我一已之力,還真未必有能力將其活捉回來。”
“那隻扁毛畜生竟如此厲害?”巨靈熊一臉不可置信的小聲嘀咕起來。
這隻被稱作巨靈熊的精怪,乃是邊荒五怪中排名第四位的存在,據說他是天生神力,修到三百年的時候,他就已經有着移山填河之力了,如今修爲已近五百年,所以在邊荒五怪之中排名第四,但若是論硬實力的話,他是絕對的第一。
不過非常的可惜,如此有天賦的一個精怪,卻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主,人們都說四肢發達者頭腦必定簡單,想來就是形容他這一類了。
“大哥,其實隨你一起去追那一人一鳥,倒也不是不可以。”
白袍怪將手中扇子一揚,分析道:“那隻紅雀的修爲固然可觀,但若是我兄妹五人聯手齊上,自然不必懼怕於他。”
“而且我對那個身懼仙靈之氣的童子,也是十分好奇……”
“既然如此,那還廢什麼話!”
“再不追過去,他們可能就要逃離永仁驛的勢力範圍了!”
言罷,也不管其餘幾怪是否同意,他已經身形一縱,化作一道青光朝着東方的天際飛馳而去。
排名第三的綠姬兒一向唯大哥之命是從,見大哥縱身前往追尋紅雀,她自然也是毫不猶豫的化作一道青雲追了上去,而巨靈熊更是唯綠姬兒之命是從,他怎麼會落於人後呢?
至於白炮客,他也已經同意了大哥的提議,自然是第一時間跟隨前往追蹤。
不過他此行的目的卻並不是那麼簡單。
表面上他說自己對那隻紅雀有着巨大的興趣,但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最令他感興趣的其實是那個小娃兒。
打從他看到漢鍾離的第一眼,就已經有些覬覦他的肉身了。
如此靈秀的童兒,身上還自帶仙靈之氣,別說是白袍怪了,估計所有的精怪都想分一杯羹吧。
不過最令人出奇的卻是邊荒五怪中排名第二的灰袍怪。
他似乎並不是很熱衷於這件事情,甚至在其餘四怪去追蹤紅雀之時,他仍然躊躇在原不曾離開,究其原因還是不願多惹麻煩。
灰袍怪因爲修了五百多年的原故,在邊荒五怪之中年紀第二大,故而排在了第二位,但若是論心智的話,他卻是遠勝排名第一的青衣怪。
打從他看到漢鍾離的那一刻,就已經預感到此人的身世來歷絕對不簡單。
年紀輕輕的就有如此濃郁的仙氣護體,而且方纔他那縱身一躍的身法,也是極爲靈活,這根本不是尋常的農家子弟應有的狀態。
最要命的是,他居然還有一隻雀靈當護法。
這隻雀靈少說也有五百年以上的修爲,不僅通曉人意,而且還富有謀略,懂得在最佳的時機出手,這種敵人往往是最危險的。
再者,高黎貢山那邊的村落的人幾乎都在誅仙劍的神威之下死絕了,而他卻能逃出來,這又作何解釋?
綜合上以幾點,灰袍怪幾乎可以斷定,這個孩童絕對不是什麼尋常人物。
像灰袍怪這種小心謹慎的人,他自然是不願意淌什麼渾水的,所以看到其餘幾怪追出去之後,他卻是有些糾結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