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安奈說着,衝着墨錦華一笑,“墨叔叔,您看他現在哪像個病人?明明比咱們還要精神呢。”
墨錦華扯動着嘴角,勉強笑了笑,卻意味深長看了文君一眼。
他知道,讓文君跟兒子在一起,兒子的身體,一定會恢復的更快的。
有時候心情,決定一切。
人有我希望,就會將體內求生的慾望無限激發出來,以至於出現奇蹟……
見墨黎精神不錯,安奈便沒有多留,說了幾句話就出來了。
文君送她出來,臉色有些不太好。
“今天回家看看吧,跟叔叔阿姨說一聲,免得他們也跟着擔心。”安奈拉着她的手道。
“恩,我知道。昨天給他們打過電話了。”文君低頭走着,總覺得心裡有些沉重。
或許婚姻對她來說,真的沒那麼輕鬆。
樓下陽光很好,照在身上,總算有些暖洋洋的感覺。
安奈停下來,怔怔的看着她,“你真的想好了?結了婚,領了那張證,就是一輩子的事了。做爲閨蜜,我真的覺得墨黎不錯,而且女孩子,嫁給一個愛自己的,遠比嫁一個你愛的要幸福的多。可是,這只是我的看法,我只希望你不要後悔,也不要強迫自己,否則,這場婚姻就成了牢籠,而你,永遠也不會快樂。”
文君很認真的回望着她的眸子,她的眸子那麼清透,那麼明亮,滿滿的,都是擔心和關切。
忽然,莞爾一笑,“奈奈,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我昨天想了一個晚上,也想明白了。既然墨黎能爲了我去死,我爲什麼不能試着愛上他呢?都說日久生情,而且他那麼帥,我又是個顏控,說不定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喜歡他的。而且,你也知道,我太任性,只能找個包容我遷就我,又能被我欺負的。這世上,恐怕除了我爸,也就只有墨黎能做到這些了吧?……”
“既然你已經想明白了,我也不再多說什麼。相信我,相信墨黎,也相信你自己,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恩,我會努力的奈奈。”
原本那個沒心沒肺,又驕傲又任性的公主,不知何時,也慢慢懂事起來。
或許人,都是會變的吧?
所有經歷的事,無論好的壞的,都會令人慢慢成長。
二人相視一笑,有些話,不用說,彼此都明白。
陽光照在兩個女孩兒身上,如同幸福的光暈籠罩着。
“對了,這是洗漱用品和我的衣服,你一會兒找地方去換上。這幾天天冷了,可別再凍着自己。還有,這個是我剛纔買的早餐,墨黎還不能吃,你自己吃點吧。”
安奈說着將手裡的袋子遞了過去,本來剛纔想放在病房裡的,可是看着氣氛不太對,就又拿了出來。
“奈奈,還是你最好了。我愛死你了怎麼辦?”文君摟着她的脖子就要親上去。
安奈一臉嫌棄的推開,“行了,把這些撒嬌留着用給墨黎吧,他心情一好,說不定馬上就能從病牀上蹦起來呢。”
“看你說的,怎麼可能!”文君瞪她一眼。
“那可不一定,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這叫奇蹟懂不懂?愛的奇蹟。”安奈非常認真。
其實有時候,她寧願這一切,都是假的。
甚至希望,墨黎足夠機靈,一切都是裝出來的。那樣的話,就不會有悲傷和痛苦。
可希望只是希望,事實,還要殘酷的多。
他這次能活下來,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
這次換成文君一臉嫌棄了,“呸!我看你是電視劇看多了,看傻了吧?行了,不跟你說了,快去上班吧,工作狂!”
“那我走了啊,晚上再來看你。”
“晚上再說吧,到時候先打電話。”文君衝她擺擺手。
“好吧。快上去吧。”安奈又衝她笑了笑,這才上了車。
一直看着安奈的車子離開,文君才握緊了手裡的袋子,笑着往回走。
忽然想到墨錦華可能也沒有吃早餐,便又到樓下的餐廳裡去買了一些,這纔打包好進了住院部。
等電梯的時候,還有些焦急,擔心墨錦華會提前走了。
猛然間身後閃出一個人影,緊緊抓住她的手腕,就嚮應急通道走去,嚇得她驚叫出聲,“放開我!你……墨毅?”
墨毅沒有說話,直到拉着她進了應急通道,這才狠狠甩開她的手。
臉色陰沉到可怕,是文君從未見過的模樣。
她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站到了門邊。
“不好意思,我現在沒什麼想跟你說的。”
說罷,轉身就要走,卻再次被墨毅狠狠拉進了懷裡。
以前,她那麼貪戀他的懷抱,雖然冷漠,可是,至少是她愛的男人。
只要被他抱着,她就幸福滿滿。
可是爲什麼,現在那熟悉的懷抱,卻變得這麼令人心生膽怯?
“你真的要跟墨黎結婚?他不過是斷了兩條腿演了場苦肉計!你就愛上他了?就要嫁給他是不是!?”
墨毅的聲音,冷漠而暴戾,隱忍着極大的憤怒。
他的手臂力氣很大,桎梏得她手臂生疼。
可是,他竟然說,自己的弟弟斷了兩條腿,是苦肉計?
雖然,她一直知道,墨毅不喜歡墨黎,可是沒想到,他竟然能說出這種難聽的話來。
瞬間,也爲墨黎感到不值。
“沒錯,就算是苦肉計又怎麼樣?至少他願意爲我去死!”
“你就這麼迫不急待想要嫁人是麼?”他的聲音越發陰寒。
“是,他肯爲我死,我就肯嫁他,就是這麼簡單!現在說完了,你能放開我了吧?”
她用力掙扎着,可他卻鉗制得越來越緊。
勒得文君肋骨生疼。
“你弄疼我了!”她低吼一聲。
墨毅眸光一暗,卻也放開了她。
再次恢復成了往日那個斯文有禮,卻也冷漠得沒有任何感情的男人,居高臨下,冷冷看着她。甚至眼底,滿是不屑。
“難道你不怕全青城人恥笑麼?先是嫁給哥哥,這才短短几天,又要下嫁給弟弟?你讓人們怎麼說?難道要因爲你,害得整個墨家和文家都被流言蜚語淹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