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她想開了。
不就是公平競爭麼?
難道她還比不過一個Amber?
再說了,Amber都已經離開了,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她整天陪在墨黎身邊,就不信還搶不過來一個男人!
這麼想着,頓時雄赳赳氣昂昂了。
剛好墨黎接了電話,語氣,有些生疏,像是在刻意保持着距離。
若是原來,文君馬上就會沒了底氣,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是頭腦比較簡單的那一種,一旦確定好了目標,就會一往無前。
所以說話也風風火火的,“是我,文君。”
“恩,我知道。”墨黎依舊淡淡的。
“你明天做什麼?我是說……一直待在家麼?”她掰着手指頭問道。
“恩。”墨黎又迎了一句。
文君也不在意,直接開口,“那我明天過去看看你好不好?你都回來這麼久了,我們還沒有單獨見過面呢。”
不等墨黎開口,又問道,“對了,還是以前那座別墅吧?我們以前去玩過的那裡。”
墨黎沉默了半晌,微微點頭,“恩。”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見嘍!”正要掛電話的時候,文君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對了,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比如櫻花糕什麼的?”
明明櫻花糕就是她跟安奈最喜歡吃的,以前墨黎是被她們兩個指使着跑腿用的。
“不用了。”電話裡傳來他淡淡的聲音。
“那好吧,明天見嘍!”文君說着便掛了電話。
而另一頭的墨黎,臉上神情有些尷尬,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壓抑。
自從母親告訴他,去找過文君,並且讓她負責之後,他就一直猶豫糾結着。
明明就想要跟文君在一起,恨不得天天守着她,把她綁在身邊好好疼愛照顧,卻又不想連累她。
之前好不容易纔決定放手,也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可是現在,文君跟母親的決定,讓他真的很爲難。
心,是堅定的,可感情,卻沒那麼理智。
尤其在聽到文君主動提出要來看他的時候,明明就應該拒絕的,卻還是忍不住,應了下來。
連拒絕她,都捨不得。
……
第二天一大早,文君就提着兩隻盒子興沖沖進了別墅。
這可是她特意早起了兩個小時去排隊纔買上的呢,很不容易的。
看一眼四周,別墅還是老樣子,只不過現在有了傭人的整理和修剪,看起來要整潔多了。
記得當初上學的時候,他們三個暑假的時候跑到這裡來度假,因爲離着海邊近,就想在這裡舉行一個夏日派對,卻沒想到因爲人太多照顧不過來,烤肉的時候顯些失了火。
最後連消防人員都驚動了。
三個人也因爲被家裡人知道,各自大罵了一頓。
當時是驚心動魄的大事,可是現在看來,就像是回憶海洋中的一片浪花般,只是覺得有趣。
收回心思,敲門。
等了許久,才聽到裡面傳來響動。
開門的,竟然是墨黎。
二人四目相對,竟有些尷尬。
“怎麼是你來開門啊?傭人們沒在麼?”安奈訕訕的笑笑,毫不客氣的擠了進去。
墨黎轉動着輪椅跟在她後面,語氣依舊淡淡的,“傭人們放假了。”
“過年可是最忙的時候,怎麼能給他們放假呢?”文君有些詫異,其實她不知道,是墨黎覺得有傭人在反而不方便,還是自己待着比較清靜。
所以才遣走了所有的傭人。
所以她問起來,他也沒說。
只是目光暗自隨着她的身影移動,有些癡迷……
文君像只漂亮的花蝴蝶一樣,在別墅裡上下翻飛着,四處看着。
“哇,這裡還跟以前一樣哎,我記得這副畫還是我們畢業的時候畫的呢……”
“還有這個,記不記得我們把撿來的一隻小海龜養在裡面?不過後來小海龜被我們遺忘了,也不知道結果怎麼樣,想想還挺可憐的……”
“天哪!這不是我跟奈奈給你畫的麼?怎麼還留着呢?好好笑喔……”
她自顧自的說着,這裡就像是一個關於他們三個人的時間膠囊般,彷彿過去所有的一切,都在這裡留下過痕跡。
讓人心裡有些懷念的味道。
聽不到他的回話,她兀然轉身,迎上他有些憂鬱的眼神,心,狠狠抽痛了一下。
他有些倉皇的移開視線,好看的薄脣緊緊抿着。陽光透過落地窗照在他身上,有種暖洋洋的感覺。
文君忽然想起了剛入學時第一次見他的場景,似乎也如現在這般,安靜,溫暖,淡然。
那個時候的她,輕易就被他吸引了吧?
還拉着安奈說,這個男孩兒看起來好乖,要不要比賽,誰先要到他的電話號碼?
沒想到當初隨口的一句話,竟成了這麼多年的糾葛……
連空氣,都靜謐下來。
文君撓撓頭,尷尬的笑笑,“對了,這是我買來的櫻花糕,想着你肯定好久沒吃過了,特意早起了兩個小時去買的呢……其實我還挺好奇,這家店明明就這麼火,怎麼也不多開幾家分店呢?老闆一定是個很奇怪的人。”
聽她這麼一說,墨黎微微笑了起來。
並沒有出聲,可是氛圍,卻緩和了些。
她把櫻花糕放在茶几上,墨黎也轉動着輪椅過來,見她遞了一塊過來,也不好拒絕,只能接過。
咬一口,酥軟香甜,還是從前的味道。
文君自己吃的香甜,又忍不住問道,“怎麼不見阿姨?她也出去了?”
“恩,出國了。”墨黎淡淡說着,語氣似乎,有那麼一點鬆緩。
“過年也不回來?”她追問。
“恩。應該不回來。”
“那正好,我陪你過年好了。”
她的話音剛落,墨黎猛然間擡頭看了過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文君眨巴着眼睛,“我陪你過年很奇怪麼?還是不歡迎啊?反正過年的時候我爸跟佳慧姨都會出國度假的,我都陪着他們去過好幾次了,怪無聊的,倒不如在這裡陪你。”
墨黎垂眸,沒有說話。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想要陪着他的。
腦袋裡的兩個聲音吵了起來,一個主張馬上拒絕,讓她離開,或者,說以後都不想再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