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殿衆人的反應,蘇遠不由得大爲怪,不是請三霄摘下面紗嗎?爲什麼衆人如同看着洪水猛獸一般看着自己?
轉念一想,蘇遠不由得心一沉,必然是三霄面貌醜陋不已,因此羞於見人,自己強行讓三霄摘下面紗,當然令三人難堪了。
想到這兒,蘇遠心愧疚,擺了擺手,說道:“算了,剛纔我只是醉酒之語,三位不必當真了。”
自從蘇遠要求她們三人摘下面紗後,三霄一直神色拘謹、站立不動,此時雲霄這才淡淡地說道:“剛纔我們三人既然都許諾了,對蘇道友唯命是從。道友既然提出了意見,我們三人怎麼可食言。請道友隨我們移步到一處無人的帳篷,我們三人爲道友摘下面紗。”
聽到雲霄說完這番話,瓊霄立即深深地埋下頭去,雖然隔着面紗,卻也能感覺她臉色通紅,而且紅的發燙。
碧霄卻是不滿地向雲霄反抗道:“大姐,我們爲什麼非要摘下面紗?”
雲霄厲聲說道:“爲人在世,當言而有信,爲報兄長之恩,性命都可不顧,又在乎什麼面紗。”
聽到這兒,碧霄一對妙目橫了蘇遠一眼,這才憤憤不平地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瓊霄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此時低頭不語,赫然已是默許。
而見三霄都答應了爲蘇遠摘下面紗,在場的衆人表情更是誇張,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一會兒看看蘇遠,一會兒看看三霄,每個人的眼神之,充滿了驚訝、讚歎和欽佩之色。
看到這兒,蘇遠更是迷糊了。
爲什麼讓三霄摘下面紗,竟像是要了三人的性命一般。而且看陸壓、趙公明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之,摻雜着無複雜的感情,像是爲自己高興,像是對自己欽佩,又像是對自己憐憫。
莫非看一眼三霄的真實面目,很可怕嗎??
這樣說來,三霄長得要多麼醜陋?
一想至斯,蘇遠的酒瞬間醒了大半,自己只是戲謔之言,可不想再惹下什麼麻煩。
當下,蘇遠連連擺手道:“算了,算了,權當我剛纔的話沒說,三位的面紗不必摘下來了。”
可是雲霄卻是聲音厲聲說道:“閣下說摘摘,說不摘不摘,當我們三霄是什麼人了?我們三霄一言九鼎,既然答應了道友,當然會守信。”
蘇遠不由得一個腦袋有兩個大,只不過是摘下面紗,怎麼搞的自己像是殺父仇人一般。
“瘋子,真是三個瘋子,不可理喻。”蘇遠心暗暗嘀咕,不過只有陪笑道:“那……今天不看了,改天再看吧。”
雲霄聲音冰冷地說:“道友什麼時候想看,我們三人隨叫隨到。”
說罷,三霄連酒也不敬了,皆是氣哼哼地坐回了原位。
蘇遠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心發誓絕不招惹三人了,好在三人不再糾纏,蘇遠鬆了一口氣,連忙端起酒杯,向着陸壓、趙公明敬起酒來。
不過剛纔蘇遠敬酒之時,陸壓、趙公明會立即爽快地舉杯暢飲,但是現在看到蘇遠舉杯,兩人雖然也立即舉起杯來,卻是一直“嘿嘿”地向着蘇遠笑着,擠眉弄眼。
而且剛纔帳篷之,衆人均是與三霄有說有笑,但是現在帳篷所有人竟然不再對三霄說一句話,彷彿三人如同空氣一般。
蘇遠簡直如墜霧裡,越來越糊塗了,最後實在是按捺不住,無奈地低聲向趙公明問道:“公明道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趙公明酒過半酣,聽到蘇遠的問話,舉起酒杯詭異地一笑,脫口叫道:“妹夫……”
可是剛說完這兩個字,趙公明急忙一閉嘴,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接着不安地看向了三霄。
而整個帳篷之熙熙攘攘的衆人瞬間也安靜了下來,紛紛扭頭向着三霄看去,整個帳篷之落針可聞。
一直坐立不動的三霄冷哼了一聲,同時起身站起,各自一甩袍袖,一言不發地走出了帳篷。
看到三霄離開,整個帳篷之的氣氛瞬間輕鬆起來,趙公明、陸壓等人也終於像是解開了緊繃的繩索一樣,臉瞬間佈滿了開懷的笑容。
兩人同時端起酒杯,舉在了蘇遠面前,滿面歡笑地說道:“恭喜蘇道友了。”
“沒想到道友果然是性情人啊。”
大帳的申公豹等人也紛紛站了起來,舉杯慶賀道:“恭喜恭喜啊!”
蘇遠越來越糊塗了,焦急地問道:“諸位,你們不要和我打啞迷了,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到底喜從何來?爲什麼我請三霄摘下面紗之後,整個氣氛都變了另一個樣了?”
聽到蘇遠的話,趙公明、陸壓等人皆是舉着酒杯面面相覷、呆在了那兒。
半晌之後,陸壓喉頭聳動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莫非蘇道友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蘇遠搖了搖頭,疑惑地問道:“我不是請三霄摘下面紗嗎?”
陸壓腮幫子一鼓,顯然想要大笑,卻又忍住了。他拼命地緊閉嘴巴,但是嘴角已然揚,笑容還是忍不住爬到了臉:“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蘇道友的膽量驚人啊。”
蘇遠正想再問之時,趙公明卻是笑道:“妙妙在,三霄妹妹答應了蘇道友的要求,我看這正是命註定啊!”
陸壓點了點頭,說道:“那是恭喜公明道友啊。”
趙公明笑道:“同喜,同喜,陸壓道友也是一個見證啊。”
眼見自己越來越迷糊,蘇遠不由得火氣涌,將手的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說道:“兩位到底在說的什麼?”
看到蘇遠發怒,陸壓和趙公明相視一笑。
陸壓說道:“公明道友,看來蘇道友真的不明白,你還是將真相告訴他吧。”
趙公明點了點頭,說道:“好。這件事這也不怪道友了,這畢竟是萬年前之事,我將此事告訴道友吧。”
看着趙公明邊說邊忍住笑的樣子,蘇遠的心突然間隱隱感覺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