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堂裡,老吳看着嬉皮笑臉,殷勤奉茶的韓少元,皺眉道:“張季同是個小人。”
韓少元睜圓了眼,一副敬佩不已的神情:“您老看人真準,簡直一針見血吶!”
老吳沒好氣道:“以後在他面前悠着點,別被他抓到把柄。”
老吳是個直脾氣,有一說一,且嫉惡如仇,就是因爲這張嘴巴不討喜,容易得罪人,所以,他寧願呆在這小小醫館當個普通大夫也不願進御醫院當醫官。
張季同的本性他看的一清二楚,張季同是奸猾,韓少元是油滑,一字之差,天壤之別。要不是爲了那筆經費,他早把張季同踹出去了。
韓少元笑嘻嘻地應聲:“小子知道了。”
要說看人,他的眼睛也是很毒的。
張季同的可惡是在明處,不過,那個蕭望似乎也不是盞省油的燈,表面老實心善,可那雙透着精明與算計的眼睛出賣了他,倒是那個沈如瀾,似乎對張季同的做法很不屑。
“我想給你們六人再分一分組,你就和蕭望一組。”老吳道。
“那陳敏兒呢?”韓少元首先關心的是陳敏兒。
“她和沈如瀾。”
“師父,這可不行。”韓少元忙反對道。
老吳瞪起小眼睛:“爲何?”
韓少元心說,難道您老人家沒發現張季同對許菲心懷不軌嗎?要是他們兩一組,許菲還不得鬱悶死。
“我覺得蕭望老實些,還是讓許菲跟他一組比較好,我會小心應付張季同的。”惡人就讓他來磨,總好過讓惡人去噁心人家姑娘。
老吳想了想,說:“那你自己悠着點。”
兩人來到大堂,老吳開始分配工作:“蕭望,許菲,你二人去查左院的病房,韓少元、張季同你們去查右院的病房,回來將查房結果報與我。陳敏兒和沈如瀾留下幫忙。”
張季同還指望着老吳出來當衆訓斥韓少元幾句,結果老吳什麼也沒說,叫他好生失望。分組查房,許菲又沒能跟他一組,倍加失望。
看張季同哭喪着臉,韓少元閒閒道:“張兄,走吧!”
張季同恨不情願地走在了前面,韓少元晃悠晃悠地跟在後頭,一個垂頭喪氣,一個悠閒自在,看起來張季同倒成了給韓少元帶路的。
第一天合作下來,韓少元和張季同就起了好幾回爭執。以往,許菲很討厭韓少元的咄咄逼人,但今兒個,他欺負人的對象是張季同,反倒讓她覺得很痛快,沈如瀾一貫的清高冷淡,不會幫張季同說話,蕭望只知道當和事老,不肯得罪人,所以,每回起爭執,張季同就處在孤立無援的境地,要多鬱悶就有多鬱悶,心裡恨的牙癢癢:臭小子,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結束一天的學習後,許家有馬車來接許菲,今兒個是許菲她孃的生辰,她要回許府。
陳敏兒和韓少元慢悠悠地往回走。
“韓少元,你幹嘛老是要刺張季同,他可不是什麼好人。”陳敏兒好心道。
韓少元摸摸鼻子,不以爲然道:“因爲看不慣唄,你也說他不是什麼好人了。”
陳敏兒無語:“你跟他爭一時之氣又有什麼意思呢?”
“我喜歡,我樂意。”韓少元咧嘴笑道。
“小心兔子急了咬人。”
“那就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韓少元就是要讓他急,張季同今天一來就針對他,可見對他懷恨在心,張季同肯定會想方設法陰他的,與其維持面上的和氣,倒不如把矛盾擺在明面上,事情反倒好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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